北門關 營地
黃沙漫漫吞落日,一過北門魂歸鄉。
站在北門高高的城牆上,嘉澍一眼望去的都是黃沙,隨風飛散的黃沙,入眼就是金澄澄的一片,看得人經不住開始惆悵。
“人人都說康時國地大物博,我兄弟二人來了,也是迷花了眼啊。”畢宏墨站在嘉澍的旁邊,輕輕的說道,站在高達二十丈的城上,他不知道內心是什麼感想,是不是因爲戰爭,所以才導致這裡黃沙滿地,是不是因爲戰爭,所以才導致民不聊生,他不敢再往下想了。
在院子裡安安靜靜的休息的他們,被將軍派來的人請過來,他們才知道將軍馬不停蹄的趕路,居然連休息都不用,他們兄弟兩起碼還休息了一會,將軍則是跟那些人說完事,還趕來了城門軍營這邊,這份魄力,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嘉澍看了一下,“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文宣國的國君暴虐,容不下手下人,這也證明了,他們早就想要吃了我國的,那份狼子野心,不顧百姓安危的,毫無人性。”自己的國家自己明白,要不是因爲被迫開放,不會這麼被動,只是上面的主意,他也無能爲力罷了,只能堅守自己的責任,保護好疆土。
兩人微微的嘆了一口氣,“走吧,去看看兵器營。”說完,嘉澍帶着畢家兩兄弟下樓,防守的城牆固然又高又堅硬,可是文宣國的**,連銅皮鐵牆都能炸開,這區區的泥土,讓人該怎麼加強防守呢。
拿着蕭痕的手書,嘉澍在軍營中暢通無阻,不過他這情況,也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滿,這其中就有一個姓魏的副將,他原本就是管着兵器營的,他邊走邊聽着嘉澍跟畢宏墨的談話內容,邊皺眉,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
“威遠大將軍。”雙手一拱,嘉澍停止了跟畢宏墨的談話,轉頭看向面前這個魁梧的魏副將,“魏副將,有事請講。”嘉澍還了半禮,雖然他級別高,不過他從來不是用身份壓人的人。
“威遠大將軍,恕在下直言,您身邊的這位參謀,說俺們兵器營的兵器不咋滴,一說一大堆的弊端,不知先生能否賜教?”魏副將接手兵器營也有十載了,他自小就是打鐵出生的,在這裡他排第二,無人敢排第一,可是那位姓畢的,不是說刀刃鈍了,就是說設計不好,這種種,讓這個老大粗一臉的不滿意。
剛剛畢宏墨提出的那些個問題,嘉澍是很贊同的,不到兵器庫,不細細的聽畢宏墨講,他還真的不知道兵器講究那麼多,現在魏副將提出問題來,不僅僅是他自己內心的問題,更是說出了其他將士的心聲。看着其他人一副憋屈的樣子,嘉澍就想笑了,個個都敢怒不敢言,不過要讓人真正接受自己的短處,也是很有難度的。
畢宏墨說出那一番話,也是真的,不過正常情況下,畢宏墨肯定會將其記在心中,稍後跟嘉澍談的,但是今日嘉澍讓他直接說出來,這直接說出來了,不能接受的人就多了,畢宏墨頂着那些人的眼光,實在是壓力很大。而且今日一開口,還得罪了不少人,畢宏墨還是很委婉的說呢。
聽到魏副將提出的問題,嘉澍沒有正面回答,他看了看畢宏墨,唉,畢宏墨在心裡一嘆,將軍是想讓他儘快贏得人心,只是這好像方法不是很好啊。頂着雙方的壓力,畢宏墨硬是將手中的關羽扇搖了兩下。
他越是安靜,魏副將越是火氣,他心裡想着,是不是隻會評說不會做啊,要是這麼個假把式,那他不介意把他打出原形,魏副將心裡的氣越來越大,他的臉憋得紅紅的,那不是害羞,是被氣的,他覺得畢宏墨在無視他。
就在魏副將沉不住氣,準備開口之際,畢宏墨開口了,“其實這些武器,在上古時代,是非常精湛的,只是跟文宣國的火槍比起來,威力是不夠的。”畢宏墨想了想,慢慢說道,“不知道將軍是否見過文宣國的火槍?”這一句問句,說的魏副將有點汗顏。
之前是見識過文宣國火槍的,而且這幾年來,魏副將從來不敢鬆懈,他知道是東西就肯定有弊端,他一直在研究剋制火槍的東西,可是這幾年來,一無所獲。這讓他急也不是,不急呢,又老是處於被捱打的狀態,他實在是沒辦法。
“你要是有辦法,老子就服你。”魏副將也是豪爽之人,只要能解決問題,無論你多麼能裝,老子還是服你,畢宏墨看了看魏副將,輕輕搖了搖頭。
“魏將軍有所不知,文宣國的火槍跟火炮,刀槍不入,威力巨大,而且用火也不一定能燒燬,要是想徹底毀滅,談何容易?”說完嘆了嘆氣。
“不過,如果我們一開始接觸就有研究,咱們也可以仿造出一批來,即使威力不足,總好過單方面捱打,如果我們有了這些武器,他們要入侵,也要思量幾分的,各位將軍說是不是這個道理?”畢宏墨只能一隻嘴戰羣雄了。
不知什麼時候,蕭痕也默默的站在旁邊,一下子從剛開始的四五人,到現在十幾個人,講完畢宏墨有點受寵若驚了,談到機密事件,蕭痕立馬站出來,笑眯眯的說,“請威遠將軍跟畢師爺入將軍營帳,咱們再詳細探討。”說完,帶着他們就往將軍營帳去了,一些級別低的,都有點提不起精神了,剛剛明明說的好好的,他們都想聽一聽的。
現在蕭將軍直接把話給打斷了,還要去到一級級別的陣營講,讓他們這些最底層的,該怎麼辦捏,這不讓人把話聽完神馬滴,太討厭了有木有。
不過蕭將軍完全沒有收到屬下怨氣的影響,他依然滿面笑容的帶着嘉澍他們去營帳,而且畢師爺說的東西,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還需要經時間檢驗才行的。
“不知畢師爺有何好辦法,能剋制文宣國的那些火槍呢。”不用說,在場的肯定個個都見識過文宣國的火槍的,只是見識過跟會不會用,這是兩碼事,可能康時國剛開始沒太注意這個,結果連續幾場大戰全輸了,才發現問題的。
“不知將軍們,是否有拾取一些火槍呢?”畢宏墨問出這話時,他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有是有,可是不會用,在他們手上就是一些破銅爛鐵。
聽到畢宏墨一說,蕭將軍喊來了一個小兵,讓他去將收集的那些火槍拿過來,不一會兒,兩個小兵拖着一大布袋的東西,鏗鏗鏘鏘的響。
“不能這樣拖,會走火的。”畢宏墨一聲大喊,拖着的兩個士兵,嚇了一跳,趕緊停下來,不過說時快說時慢,一聲“砰”出來,“趴下”畢宏墨大喊一聲,所有人都趕緊的趴下,只有一個覺得畢宏墨大驚小怪的,坐在末端的椅子上,看着大家集體趴下,在那裡笑。
突然,他大叫一聲,摸了摸自己的小腿,一個小洞,簌簌的留着血,他都嚇得忘記是該繼續笑還是哭了,愣在那裡了。
等到那一堆東西徹底沒聲音發出了,畢宏墨才趕緊喊大家可以站起來了,然後就聽到一個聲音,“我......我這是中招了嗎?”一個弱弱的聲音,滿手的血。
剛剛笑聲最大,不過大家都沒空跟他計較了,畢宏墨一看就是深知這些兵器的人,結果還不願意相信大家,看到這血的教訓,那些跟着趴下的人,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他們可真是危險啊,要是不小心在自己的營帳裡面被自己不懂的兵器打傷,那說出去要笑掉別人的大牙的。
畢宏墨第一時間衝過去,蕭將軍則是走到帳子門口,喊了一個小士兵,去叫軍醫過來,不過這中彈,採用軍醫的辦法,是很難快速痊癒的,而且還會留下後遺症。
畢宏墨從自己的衣服下襬撕出一條布,將其流血的大腿,往上兩公分寸,紮起來,結結實實的圈了兩圈,然後一邊用牙咬住,緊緊的紮了起來,那將軍也在忍痛了,沒辦法喊叫了。
軍醫進來的時候,急急忙忙的跑過去,蹲下,看了一下,心微微放下,“幸好傷的不嚴重,傷口不是很深,不過因爲被灼傷,需要細細養着,不能感染了。”謝軍醫看完之後,叮囑道,還叫來了兩個士兵,拿着一副擔架,將人擡起來,送往軍醫營去,這位將軍在那邊能接受到更好的治療。
“有勞謝軍醫了。”蕭將軍拱手行禮。
“將軍客氣,那些傷口深的,在下暫時未找到好的治療辦法,只能先用藥吊着了。”說完,謝軍醫一臉慚愧的告退了。
嘉澍想問怎麼回事的,但是他知道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顯然,眼前這個事情更加重要,爲何這些火槍不在人的手上,也能發射呢,他同樣需要畢宏墨給個解釋。
在場的九個人,個個都看着畢家兩兄弟,因爲剛剛一發聲槍響,畢宏墨叫出來的保命措施,是真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