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只有夜九跟夜十,鄺小郎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但是估計已經是深夜,他們要儘快趕回去,不然估計都沒得休息了,故而他也沒有問出口。
“將軍跟畢先生呢?”終於看到洞口了,他們安全了,鄺小郎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問道。
時間上來不及了,他不能延誤時間,所以只能等到回到再問,不過這個時候,即使嘉澍跟畢先生做了什麼,他也來不及勸阻了。
“將軍他們混入了敵營。”夜九本來就是寡言少語,轉述完也就閉嘴,看着眼前的隊長,他們兩個只是聽命行事,將軍不會願意讓他們想太多的,尤其是將軍的行爲。
鄺小郎覺得自己的頭有種隱隱作痛,這兩個大老爺們,會不會太不負責任啊,居然跑去人家敵營玩耍,那他們的任務,還真的是按照原計劃嗎?
難保不會又是個坑,鄺小郎被他們坑的都怕了,訓練半個月,大家都提心吊膽的有木有,只是那兩個大老爺們,還不亦樂乎呢,這麼關鍵時刻,居然跑去人家軍營裡面玩耍了,鄺小郎滿臉的無語啊,不過也只能認命的接受了這個結果。
不然還能怎樣,先生們的決定他又不能提前知道,要是知道他肯定說什麼都不會讓先生們去玩的,這次任務,沒有了兩位先生,鄺小郎突然間覺得任務巨大,本來打起十分精神就行,現在可不行了。
衆人本來都在閉目休息,但是一聽到有腳步聲靠近,他們就站起來,知道是他們探完敵情回來了,個個都沒法安心大睡,第一次行動,肯定還是很緊張的,只是他們裝得比較好。
“將軍呢?”只看到三個人,個個都眼瞅着後面,只是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見將軍跟畢先生的身影,他們忍不住問道。
“將軍跟畢先生有要事做,所以從這一刻開始,咱們的行動由我統一調配,不出意外,咱們按照畢先生之前制定的做,如有突發的,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說。”鄺小郎沒辦法說出將軍跟畢先生的做法。
這件事,不能廣而告之,越少人知道他們就越安全。
“什麼?”本來都放鬆的想坐下了,結果聽到夜首說的這句話,他們都驚的站起來,個個臉上都出現驚慌。
這是他們第一次執行任務,而最主要的主心骨——威遠將軍跟畢先生,兩個人在前一夜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心,不自覺的提起來了。
“你們怕什麼?”夜首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們,將軍告訴過他,要服衆,不僅僅是技術過人就行,還要配個其他的,這個其他,他一直沒想明白,現在終於有點明白了,可能是氣場吧,他還得慢慢學習了。
“將軍跟先生不在,不正是表現咱們能力的時候嗎?難道你們怕了?”夜首面無表情,聲音也如外面的風一樣,冷冰冰的,只是這話一落,在大家的心裡激起一個大浪花。
他們很想承認,第一次任務,誰不想讓將軍他們在身邊幫忙,這全都由着他們自己做,這不是擺明送死嗎?可是夜首說的話又有道理,這不就是一個表現的機會嗎?
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死,哪有那麼多的思前想後,不前進就是一死,他們不是婦人,是什麼讓他們這麼思前想後了呢。
一小段浮躁之後,大家安靜下來,雖然夜首用的是激將法,可是這也不是沒道理的,大家都是熱血男兒,什麼時候做事都要靠別人了,這樣一想,個個都忍不住臉上浮現羞愧的紅色了。
“你們怕不怕?”夜首一點都沒想放過這些小子,將軍在,他們就安安靜靜的,現在將軍不在,就開始打退堂鼓,這是什麼意思。
“怕啥,老子自從選擇了這個,就沒想退路,要死也要拖幾個敵人。”夜十七,粗聲粗氣的說道,他的嗓門大,也是力大無比,算是膽子比較大的。
“是呀,有什麼好怕的。”大家紛紛表白自己,就怕被誤會膽小,而且還怕將軍跟畢先生在暗處觀察他們呢,這段時間的鍛鍊,他們可沒因爲這個被罰,故而這個時候,大家都想起來。
想起來還好,只是大部分都是被坑過的,面上也帶了一絲絲扭曲,這悲劇的人生啊,想明白之後。
夜首慢慢開口,“既然不怕,那咱們就好好的幹一場漂亮的,給將軍們看看。”聲音運用內力,傳遍了洞裡的人的耳裡。
這種帶鼓勵性的言語,讓在場的兄弟,個個都很激動,接下來,夜首將大家的任務重新再確認一遍,認認真真的過一遍。
直到將大家負責的各個部分都說的一清二楚,夜首才放他們去閉眼養神。夜探文宣國壓糧隊,才發現他們根本談得上大意,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緊張,不過這也有可能是麻痹他們的行爲,只是第一次行動,總是要謹慎一點。
不一會兒,隱隱傳來雞鳴,夜首揉了揉眼角,感覺就是剛閉上眼睛就雞鳴一樣,他看了看已經在陸續起身的兄弟們,一夜無眠,加上幾日的騎馬,兄弟們的精神還很好,看來大家都很重視這次的任務。
他也馬上起身,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是一套粗衣,四處可見的補丁。
想了想,當時去找這衣服也是不容易啊!等到時辰一到,負責放哨的夜三夜四,他們已經回來了,打探到的情報是,壓糧車已經在五里處了,要他們趕緊準備了。
當聽到壓糧車在五里處,他們趕緊將手中的乾糧吃完,馬上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就等着信號一出,他們就能動手了。
浩浩蕩蕩的二十幾輛糧車,前前後後有四個人推着,這是他們每個月必走之路,故而大家也沒把路上的一些小坑坑小窪窪當一回事。
結果這一次就出事了,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好幾十個前面走着的人,全都跌入好幾個大坑裡面,裡面竟然還有一些竹子削成的利刃,不小心的都被刺穿了,剎那時間痛苦聲四起。有人大喊:“有陷阱!小心!”
他們一慌亂,帶頭的喊停下、撤退,結果退路也被攔住,一支十幾人的隊伍,在後面躲着,跑出來多少個,他們就是一刀砍殺。
“乖乖的就給大爺留下車上的東西,不然大爺讓你們有來無回。”夜首適時地露面,站在半山腰,他一身黑衣夾子,看起來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氣勢很足。
“哈哈哈哈。”站在他身邊的幾人,也在笑,大笑着。
“你們是何人?難道不知我們乃文宣國軍隊嗎?”帶頭的那位將軍,運用自己渾厚的嗓音,回覆着上面的人,他看着那些死去的士兵,一點感覺都沒有。
“哈,什麼狗屁國,大爺我只認識錢,其他的不認識。”夜首繼續說道,這些無良的人,連士兵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的。
“你們……大膽刁民,你們再不速速讓開,休怪我們刀下無情。”那個將軍還不死心的說着,他以爲搬出文宣國軍隊的名頭,對方無論怎麼樣,都要懼怕三分的,哪知道人家壓根不覺得這是一回事。
夜首看了下面密密麻麻的人,他記得畢先生說的,兵不厭詐,自己這次一定能成功,他一邊計算着射程,一邊在努力打擊對方的心裡防線。
夜首記得畢先生說過,只要保持距離,對方的火槍射程沒那麼遠,自己是很安全的。但是同時要快,不能給他們時間報信,不然肯定自己要出事的。
下面的人一點都不想回復,他們不可能會輸的,對方的人這麼少,“給本將殺!”下面帶隊的將軍,也不是貪生怕死之人,他只要對方肯定人不多,不然不會這麼故弄聲勢。
“動手!”夜首跟其他兩人退後一步,有五人一起上,每人手上都搭起弓箭,弓箭是經過改良版的,箭頭是金屬做的,磨得很尖銳。一輪發射完,夜首他們五人上,夜首一人三支箭齊發。
只要苗頭準,一支箭能直接穿過第一人,然後射入第二人胸膛,這個的勁道,絕壁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下面的人知道這樣子下去,肯定是輸的,他們的後退之路,有十幾個在那裡殺着,他們暫時衝不出去,那就只能往前面跑了。
只是前面的路被封了,這也讓那些壓糧的隊伍精神上近乎奔潰,好像爲了活命,而要拼命一樣了。
“只要你們放下車上的東西,我們可以讓你們走,我們只劫財不傷人命的。”看到對方的強悍,還有前路被封,退路有埋伏,他們是真的很混亂,這個時候,夜首的聲音緩緩響起,他們覺得看到活命的希望了,紛紛都丟下糧車。
“好漢,只要饒了我們的命,你要什麼都拿走。”那帶領的人,知道這個時候,能保存整隊人的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你們把武器全部丟掉,然後慢慢的往後面走。”夜首的聲音一發出,他們都趕緊扔掉了手中的火槍,還有佩刀,他們一點都不想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