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開古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自己的公寓洗了個澡,然後美美的睡了一覺。
可是感覺沒睡多久,手機鈴聲在自己耳邊不停的響。
鈴鈴……
實在沒辦法,迷迷糊糊摸到手機,放到耳朵上:“喂,誰啊?”
“王強,聽說秦叔答應幫忙了,你的目的達到了,我的事情呢?”手機裡傳出段書蘭的聲音。
“段警官,那個秦叔實在是個奇葩,睡覺的時候打呼嚕似雷聲,還磨牙,放屁,摳腳丫子,那腳丫子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我三天沒睡個安穩覺了,你讓我睡一會,明天一定想辦法幫你把事辦了。”我說。
“行吧,記着啊。”她說。
“知道了。”
掛斷電話之後,我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睡迷糊了,坐在牀上發呆了好久,纔回憶起睡前的事情。
洗了把臉,到隔壁敲了敲於志的門,沒反應,估摸還在武館,於是我一人下樓吃了點飯,溜溜達達到了醉夢酒吧,以前自己不怎麼喝酒,但自從開了酒吧之後,迷戀上了這杯中物,晚上喝兩杯,暈暈乎乎回去睡得更香。
剛走進酒吧,顧小北一臉神秘的走了過來:“怎麼了?你這表情?”
“哥,你看對面。”她朝着街斜對面呶了呶嘴。
我扭頭看去,發現劉雄飛原先的那個酒吧,竟然在裝修:“咦?誰還敢租這個場子?”
“我打聽了一下,他們的老闆姓周。”顧小北說。
“周?”
“對,叫周豪天,周家少爺,哥,這是專門衝着你來的,你那天在婚禮現場把人家的面子踩在了地上,搶婚的視頻熱度到現在還沒下來。”顧小北說。
我瞥了她一眼說:“我怎麼都感覺你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年底還想不想要分紅了?”
“要,哥,周豪天這是來勢洶洶啊,咱們怎麼辦?”顧小北立刻說。
“怎麼辦?你問我啊,那我花那麼多錢僱傭你幹嗎?”我瞪了她一眼。
顧小北灰溜溜走了,我坐到吧檯,要了一杯酒,眉頭微皺着,一飲而盡,心中暗道:“周豪天這是來者不善啊。”
正想着呢,突然門口就來了一輛警車,接着下來四名警察,進了酒吧之後,叫嚷要例行檢查。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什麼沒查出來,然後便走了,但是被他們這麼一搞,本來都坐滿了人,現在連一半人都沒有了。
“哥,這些人昨天就來過。”顧小北走了過來,小聲對我說。
“呃?”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沿江路派出所的?”
“嗯,帶頭那個叫胡杰,沿江路派出所民警,其他三個是協警,昨晚我塞給胡杰錢,差一點被他抓了。”顧小北說。
“這麼說不是爲了錢來的?”我說。
“嗯,八成跟你那個視頻有關。”顧小北說。
我沒有說話,雙眼微眯了起來,周豪天可能反應過味來了,開始報復了。
周家在江城根深蒂固,人脈很廣,雖然周明德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可能關係要丟掉一大半,但即便是這樣,現在的自己也無法抗衡。
僅僅一個胡杰,就夠自己喝一壺。
“麻煩啊。”我撓了撓頭,感覺好像沒有什麼辦法,思來想去,官面上的人只認識前妻林菲,於是掏出手機給她打了一個電話,很快接通了:“喂,林菲,有空嗎?出來喝一杯。”
“好!”林菲答應的很爽快。
大約二十分鐘之後,她滿臉愁容的走進了醉夢酒吧,坐到了我身邊:“今天這怎麼了?生意如此冷清。”
“一言難盡啊,先喝一個。”我說。
鐺!
兩人碰了一下杯子,隨後都一飲而盡。
我看了她一眼,發現眼睛裡隱藏不住的愁容,於是開口問:“聽說都升科長了,這怎麼還一臉的不高興?”
“別提了,遊輝煌倒是沒給我穿小鞋,只是把我架空了,說是科長,誰也指揮不動,光桿司令一個。”林菲鬱悶的說。
“這只是過度,架空了更好啊,你還想着在他手下做出成績啊。”我說。
“倒也是,再喝一個。”
我們兩人又喝了一個,她問:“你這是怎麼會事?說說吧。”
藉着酒勁,我把胡杰的事情簡單的講了一遍,問:“沿江路派出所有熟人嗎?”
“沒有,不過南城治安隊的副隊長谷陽,我挺熟。”林菲說。
“幫我打聽一下,胡杰這事到底是誰的意思?周豪天直接找的胡杰呢?還是他們所長的意思?”我說。
“行,我明天請谷陽喝個下午茶,專門問問這事,不過茶錢你報銷,萌萌在國外花銷太大。”林菲說。
提到萌萌,摸着良心說,我還真有點想她,畢竟是自己養了七年的閨女,思來想去,我掏出手機,直接轉給了林菲五萬塊。
“幹嘛?”她看了我一眼問。
“給萌萌的,不是給你的。”我淡淡的說:“雖然不是我親生,但畢竟養了七年。”
林菲伸手放在我的手上,說:“萌萌還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會告訴她,讓她永遠當你的閨女。”
我把手抽了回來,說:“等她長大了,有權力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第二天,我上午在於志武館裡鍛鍊,見到了他新收弟子——莊棟,瘦得像竹竿,流裡流氣,一看就是混街頭的,也不知道於志怎麼看上了他。
“這次怎麼直接收進門下了,這人能行嗎?”我問。
“這小子是練武的料,骨架長得很勻稱,非常靈活,腦袋聰明,又能沉下心,只要好好打磨一下,絕對是塊好料。”於志倒是對莊棟很欣賞。
“街頭混的能沉下心?”我說。
“每個人總有自己喜歡又擅長的東西,遇到了,自然會沉下心迷戀上,他就屬於這種人。”於志說。
“看來你對他抱有厚望啊。”我說。
於志點了點頭,說:“對了,哥,他還是劉三的小弟,以後想打聽點劉三的什麼事,交給他就行了。”
“是嗎?我正好有事,讓他幫着打聽一下,劉三左膀右臂的情況,資料越詳細越好。”我說。
“行,沒問題。”於志點了點頭。
段書蘭的事情,我一直記在心裡,雖然有點危險,但只要邋遢秦叔真能像她說的那樣厲害,找到周豪天的命門,那冒點危險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