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一副着急忙慌的樣子,白玲一下楞了。接着,她問我說,
“王洛?是廣告部的嗎?我和他不在同一個部門,也不熟悉啊。你找他做什麼?”
現在也來不及和白玲解釋。我又急忙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聯繫上他?我找他有急事……”
白玲點了點頭說,“我找找他號碼吧……”
說着,白玲打開手包。拿出一個電視臺內部員工的通訊錄,她開始翻看查找着。還沒等找到王洛的電話,我的手機卻先響了。
拿出一看,是安然打來的。我立刻接了起來,就聽安然說道,“卓越,你現在到我辦公室來一下……”
安然依舊是一副冰冷的口氣。每次聽到她這麼和我說話,我心裡總是一陣莫名的失落。但我還是告訴她說,
“我現在沒在公司……”
話沒等說完,安然就不耐煩的打斷我,“那你在哪兒?”
“電視臺……”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到安然用這種不耐煩的口氣和我說話。我的心情變得更加的壓抑。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無能,來奧藍沒多久,卻一次次的給她帶來麻煩。
安然先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反問我,“你去電視臺爲什麼不告訴我?卓越,你……”
安然喊出我的名字。她的口氣既有無奈,也有氣憤。還沒等我解釋,電話那頭就傳來嘟嘟的聲音。安然竟然把電話掛斷了。
失望!
不是我的失望,而是安然對我的失望!
我傻傻的拿着手機,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一種冷徹心扉的感覺,讓我不由的想打個寒顫。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和安然完了!一段還沒有開始的感情,可能就要這麼結束了。
或許,我真的配不上安然。我以爲可以憑藉我的能力,讓奧藍走出困境。可我發現,我面對的是一堵無形的城牆。它始終在我和安然之間,將我們阻隔的越來越遠。
“卓越,找到了,給……”
白玲把號碼本遞到了我的面前。我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着急了,我看着手機號碼,好一會兒,纔想起來,要把它存起來。
白玲也注意到了我的失態。她看着我,低聲問說,“卓越,你怎麼了?”
我衝白玲笑下,這是一種苦澀的笑。我仍舊裝作若無其事的說,
“沒事!我記下了,謝謝你!我要回公司了,改天請你吃飯……”
白玲依舊狐疑的看着我,但她還是微微點了點頭說,“好,有事給我打電話吧……”
出門,打車回了公司。在出租車上,我特意把窗戶打開。我抽着煙,看着窗外的高樓林立。深秋的風冷冷的吹在我的臉上,但我卻無動於衷。我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我必須要想到一個辦法,讓奧藍,也讓我自己,度過這個難關。
到了安然辦公室,敲門進去。安然正拿着和青姿的合同,仔細的看着每一條細節。見我進來,她看了我一眼,便指着對面的位置說,“坐吧……”
我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安然的對面。
她依舊看着合同,似乎就像我不存在一樣。我下意識的掏出了打火機,放在手中把玩着。這打火機是安然送我的。那個時候,我並沒告訴她我喜歡她。我面對她時,至少可以從容些。而現在,我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好一會兒,安然才把手中的合同放下。她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的問說,“卓越,我想問你的是,你覺得這件事發生後。我們第一時間去做公關重要,還是尋找所謂的真相重要……”
很顯然,安然是對我沒打招呼,就去了電視臺很不滿。但她的話,同樣讓我也很不滿。她特意強調,我去找的真相,是所謂的真相。那也就意味着,這次的事件,她心裡傾向於是我審覈失誤造成的。
我擡頭看着安然,我想不到她居然不信任我。
安然也同樣看着我,我們兩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她才把目光看向別處,接着說道,“卓越,你很有才能,但這不能代表你不犯錯誤。就在你去電視臺前,我已經給電視臺的領導打了電話。他們幫我查了,我們奧藍送去的小片只有這一份。不可能是有人故意做手腳,所以……”
我忽然冷笑了下,看着安然,嘴角上揚的說着,“所以,是因爲我審覈失誤,才造成了這次事件,對嗎?”
安然沒說話,但她的沉默,已經代表了她的答案。
我再次冷笑,看着安然說,“安然,你想過沒有?電視臺當然只有這一份小樣,難道有人做了手腳後,還要把證據留在現場,等着我們去查嗎?你是不是太單純了些……”
安然被我的態度惹惱了,她看着我,不解的反問,“卓越,我想不明白!爲什麼你偏偏要認爲這是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怎麼就不能承認是自己的失誤呢?”
我徹底崩潰!我馬上說道,“因爲我沒有失誤,我當然不能承認!”
“可白紙黑字的合同寫的清清楚楚,你自己看吧……”
說着,安然把她桌面上的一份合同扔到了我的面前。合同上關於內容方面寫的清清楚楚,最後的畫外音的確有除痘,美白只需七天的字樣。
最讓我感覺到可怕的是,下面的簽名處,的確確寫着卓越兩個字,這簽名的確是我的。我又一次的仔細看了一遍,沒有發現絲毫的破綻。
我忽然開始懷疑我自己了!難道那天真的是我的疏忽?可就算是我在合同文本上有疏忽,我看的小片絕對沒有最後的畫外音。這點我可以肯定的。
“卓越,白紙黑字。你的簽名也在,你還想說什麼嗎?”
安然看着我,她的聲音無奈中透着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