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正說着。黃飛的助理走了進來,他看着黃飛說,“黃總,醫院那面不讓見病人。說是病人需要休息……”
黃飛皺着眉頭,不滿的說,“這不是胡鬧嗎?剛剛那個記者都有采訪視頻,爲什麼不讓我們見?是心虛這是不想解決問題?哪個醫院?病人家屬呢?”
黃飛有些怒了。他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助理尷尬的看着黃飛,小心翼翼的說道,“是傢俬立的醫院。態度很強硬。病人家屬更是難纏,正經話一句沒說。就說要賠償,要告青姿……”
黃飛聽着冷笑了一聲。我接話說,“這樣正好!恰恰說明他們心裡有鬼。連面都不敢見,還跑去那種私營的冤大頭醫院。用醫生打掩護,看來他們也是心裡沒底啊。讓他們告,他們不告,我們青姿也得告……”
助理點了點頭。黃飛回頭問我說,“卓越,下一步你有什麼想法嗎?”
我也沒管這裡不是吸菸區,點了支菸,用力的吸了一大口。回頭問陸雪,“剛纔全程都錄像了嗎?”
陸雪立刻點頭,“行政部的同事都錄了。現在正往電腦裡上傳呢……”
我點了點頭。看着黃飛說,“黃總!如果你能確認這事百分之百和我們的護膚水沒關。我就準備開始下一步了……”
ωwш_тт κan_C〇
我之所以再次和黃總確認,完全是一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的心裡。
黃飛自信的點頭說,“放心,肯定不會是產品的問題。你就說準備怎麼做吧……”
我回頭看了陸雪一眼,告訴她說,“一會兒你找兩個同事。同時在本地貼吧,論壇,以及微博,還有朋友圈的公衆號。只要是利於網絡傳播的地方都可以。我們把這次發佈會的內容發出去。記得,只發文字和圖片,先不發視頻。標題要吸引眼球,內容要寫的客觀。但沒必要在內容上傾向我們,讓網友們自己去判斷……”
陸雪點頭答應。黃飛立刻說出他的想法,他看着我說,“卓越,你要知道。一般人都會有同情弱者的心裡,現在人都住院了。你這麼做,不怕輿論發展到失控嗎?”
我自信的搖了搖頭,“的確,一般人都會同情弱者。但不代表他們會同情騙子。我相信內容發出去,網友們會有正常的判斷的。當然,也肯定會有對我們不利的輿論。不過這些都正常,只要大家討論起來,加上這兩天省裡媒體一報道,我相信,這對青姿和奧藍,都是個絕佳的宣傳機會……”
我雖然沒專門學過公關。但在策劃學上,公關屬於策劃的一部分。一般的公關是平息事件,但真正的高手,是利用公關扭轉敗局,傳播品牌,並得到大衆的認可。我雖然談不上公關高手,但這次應該能達到這個目標。
黃飛想了想,他點頭說,“好,那就按你的思路走。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把新品的商業計劃書給我搞好,我明天會派市場部的人過來。你們相互配合,一定把這份計劃書給我做漂亮了……”
我點頭答應,並告訴他,安總已經給我安排人手了。只要青姿的人一到位,我們就能立刻開工。
一場風波,總算是平息了。如我們所願,合約也簽了。在安然的辦公室裡,我們兩人面對面的坐着。安然一臉欣慰,而我也平復了內心的激動。
安然微笑的看着我,好一會兒,她才說,“卓越,你知道我現在最欣慰的是什麼嗎?”
我搖頭。安然得意的笑下,她又說道,“幸好當初通過李教授找到了你。不然,奧藍可真是錯過了一個人才……”
我笑下,安然的誇讚是最讓我欣慰的。
她說着,忽然從抽屜裡拿出一條煙,是南京九五。她遞到我的面前,笑着說,“送你的……”
我一愣,安然平時討厭我抽菸,這時候居然送我一條煙。我沒客氣,拿起看了看。笑着問她,“你不抽菸,怎麼會有煙呢?”
安然歪頭看了我一眼,看似隨意的說,“那天看黃總抽這種煙,我逛街正好看到,就買了一條。放這裡也沒人吸,還不如送你了……”
安然說的隨意,但我卻暗自猜測,安然是不是特意給我買的煙呢?我正胡思亂想,安然忽然問我說,“卓越,我問你個問題!”
我點頭。
“我送你的打火機怎麼沒見你用?”
我沒想到安然會問這個,就笑着回答,“太貴重了,我收藏起來,捨不得用!那你呢?我送你的鞋,你也一直沒穿過……”
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火機是因爲太貴重,我捨不得用。而鞋,應該是因爲太廉價,她不屑穿。
安然只是笑了笑,她並沒回答我的話。而是換了話題說,“明天青姿的人來了後。你和汪濤、陸雪這個月就不用到公司上班了。我會給你們安排地方,你們專心的做青姿的計劃書就好……”
我摸了摸鼻子,看着安然問,“那我要是想回公司呢?”
安然奇怪,問我說,“回來幹什麼?”
我抿了下嘴脣,盯着她說,“看你!”
安然立刻白了我一眼,嗔怪的說,“工作時間,不許胡說!”
我笑下。見沒事了,就出了安然的辦公室。到門口時,安然忽然低聲說了一句,“你不用回公司,到時候我會去看你們的……”
我忽然有一種炸裂的感覺。我聽的沒錯吧?安然說去看我們,還是看我?難道安然也?我不敢想,覺得不太可能。
今天是我工作以來,最興奮的一天。通過努力,我簽了約,還完成了一次還算完美的發佈會。更興奮的是,安然最後和我說的那句話。
下班後,我先是給艾嘉打了電話。問她陳嵐怎麼樣了。艾嘉告訴我,陳嵐已經不發燒了。她本想讓陳嵐繼續再打幾針。但陳嵐卻說什麼要出院。艾嘉也沒辦法,只好給她辦了手續。
陳嵐沒事,我心裡也放心不少。但不知爲什麼,我的眼前總是出現她書桌上擺放的那張照片。既然分手了,陳嵐爲什麼還要這麼做?她是難忘舊情,還是另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