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做的?櫻雪她是你的表妹,你竟然這般狠心阻她前程,你也不怕家族裡的長輩對你失望之後做出什麼來,單不說別的,只要家族不再給你人手,你就難辦成事兒了。:3w.し【 更新快&nbp;&nbp;請搜索】”烏雅嬪氣勢一點兒也不見減弱,看起來真跟過幾日就是貴妃一樣。
“姑爸爸這架勢倒是讓本宮想起了當時你是德妃的時候的樣子,何等的氣勢啊,本宮這人一向沒有多少長處,也沒有多少能耐,但是本宮知道一點兒,本宮比姑爸爸你會看人。家族會不會再支持本宮,也很難說啊。若是姑爸爸你真的坐上了貴妃的位置,十四阿哥也能成功封個親王,那家族支持你們倒是意料之中了,可是......本宮這耳朵不好,莫言,你方纔在路上給本宮說了什麼來着?”烏雅醉心看看自己身後,一副真的沒有聽清楚的樣子,別提有多氣人了。
“回娘娘,奴才方纔給您說,您的姑母,永和宮的烏雅嬪娘娘是做不成貴妃了,這是皇上親口說的,如今想來已經傳遍後|宮了。”
“哦——,瞧本宮這記性”,烏雅醉心恍然大悟道,“姑爸爸,這消息都已經傳遍了,你一向耳目聰穎,想必是早就知道了,哪裡還用得着我來說。”
烏雅嬪的臉色瞬間難看起來,永和宮伺候的宮女們面色也不大好,這宮裡一直以來都是主子和奴才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許久,烏雅嬪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是專程來瞧我笑話的?”
“姑爸爸這麼說 可就傷本宮的心了,本宮是來提醒姑爸爸的,可不是來瞧笑話的,本宮是那沒有婦德的人嗎?姑爸爸,本宮今日無意識聽到了一個消息 ,覺得對姑爸爸來說很是重要,就特意親自來走一遭。姑爸爸藉着十四阿哥身邊小順子辦的事兒可真是手段高明,就是姑爸爸不知道一點兒,這不,功虧一簣了。那一直和小順子爭權奪利的程揚可是皇上的人,姑爸爸你說,若是他得知了小順子辦的事,會讓小順子好過嗎?要怪也只怪姑爸爸你自己了,一個阿哥身邊一向只有一個大管事。您倒好,想來個制衡之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烏雅醉心手帕一起,掩住自己的笑容,不然她怕自己會笑得牙齒都露出來。
烏雅嬪聽了只覺得五雷轟頂,今日這消息一個接着一個的,砸得她連一絲喘氣兒的時間都沒有,烏雅醉心的這句話算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眼一翻,就昏倒了。頓時永和宮亂成了一團糟。仁妃娘娘一瞧自己姑母就這點兒能耐,眼中很是不屑,檀口一張,就尖叫出聲了,“呀,姑爸爸,您怎麼就暈了呢,皇上雖說制止了您的封妃大典,也沒有說不給您晉位分啊,您怎麼就這麼沉不住氣呢。”
永和宮的大宮女臉色鐵青起來。怒視烏雅醉心,“仁妃娘娘,我們家主子身體有恙,您請讓讓。奴才們還要去請太醫,宮裡只有這麼幾個人手,怕是沒有人照顧您。”
烏雅醉心也不生氣,斜睨了這宮女一眼,“倒是個忠心耿耿的,走了這麼多人。你也還甘心跟着一個小小的嬪,莫不是還真指望她爲你謀個十四阿哥格格的身份?只可惜啊.......跟錯了主子,本宮這位姑母,可沒有那麼好心,你這姑娘本宮可是着實喜歡,不是烏雅家的奴才,還能這麼忠心耿耿,本宮都爲你覺得委屈。你啊,辛辛苦苦這麼多,都是爲了她人做了嫁衣裳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屋子外面,外面站了一位女子,正是烏雅嬪奶孃的女兒。
見面前女子臉色很是難看,她嬌笑了下,“得了,本宮就不添亂了,本宮去外間坐坐,姑爸爸身子有恙,本宮這做侄女的,怎麼能說走就走了呢,傳出去,本宮可真是沒法做人了。”
仁妃娘娘神情如常,一如既往高傲地走了出去,這叫黃芪的女子神色漸漸深邃起來,爲烏雅嬪把脈的手指也收了回來,“葛雲姐姐,快來,娘娘昏倒了,我去給娘娘請太醫,你好生看着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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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葛雲的聽到屋內動靜正匆忙走來,聽到黃芪的話急了,腳步也匆忙了兩分,進門視線就往被黃芪扶着的主子身上看去,哪裡留意到眼前的女子正在用思量的目光打量自己,“娘娘這是怎麼了,可有什麼大礙,我不過纔出門去看娘娘要吃的桂花糕做好沒有,這一會兒功夫,怎麼就........”
黃芪的神色閃了下,“娘娘是氣急攻心,我這就請太醫來施以鍼灸,近些年娘娘的身體是越發不好了,這都快成舊疾了。”
“那你還不快去啊。”葛雲忙喊着小宮女一起將烏雅嬪扶到牀榻上,黃芪應了聲出門,臨走前卻是警告地看了眼在屋內伺候的兩個小宮女,小宮女瑟縮了下,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黃芪離開,走到外間的會客廳堂,目光和烏雅醉心的視線對了一下,就立刻低下了頭,她快步離開,烏雅醉心笑了。
屋內,兩個小宮女在葛雲的詢問下將仁妃娘娘和自己主子間的對話說了下,卻隻字沒有提到仁妃娘娘最後和黃芪姐姐之間的談話。黃芪是個略懂些醫術的人,看名字就能看出來,宮裡伺候主子的宮女地位低下,生病哪裡有資格請到太醫,有個頭痛腦熱的平日都是求了黃芪給抓兩服藥,自己偷偷煎了吃,也就罷了,黃芪心善,平日還會給她們遮掩些,畢竟帶着病按照規矩,那是沒有辦法伺候主子的,被知道了,一般情況下就扔到屋子裡自生自滅了,即便好了,養病的這些時日,哪裡沒有新人在主子面前露頭臉呢?等好了,回去了,自己的位置還有沒有就難說了。
因而,黃芪在永和宮的地位雖然明面上比葛雲要低一些,葛雲那是烏雅嬪封妃後從家族裡託關係帶進宮的幾個人之一,一直很受信任。但是暗裡,黃芪,卻是更受宮女們尊敬的,烏雅醉心這一步可是走對了棋。
宮裡有個風吹草動就會驚動一大批人。更別提是請了太醫了,永和宮叫了太醫的事兒是不過片刻就傳了出去,連帶仁妃娘娘那一嗓子的尖叫,更是將請太醫的理由都給說出去了。一時間。不知道多少人笑得肚子都痛了。
乾清宮裡,樑九功捱了罵,膽戰心驚的,覺得皇上今日心情實在不好,就想溜號了。但是又沒有什麼合適的藉口。恰這時,李德全來給皇上稟報消息,就先和樑九功說了情況,讓樑九功去傳話,一聽是永和宮的消息,樑九功在心裡就暗暗叫苦,眼珠子就開始打轉,心急,十分不想去,這一急。倒是讓他找到了理由,“李哥哥,我這肚子有些不大舒服,我得去趟淨房,哥哥您先替我當值一會兒,我過會兒好了就回來啊。”
說完,腳底抹油,一溜煙就走,唯恐晚了李德全再不高興了,這燙手山芋就推不掉了。
李德全“哎”了一聲。也沒有叫回來這小子,罵了一句,回頭來卻是不動聲色笑了下,看了下自己身上並沒有不妥的地方。浮塵一打,就進了裡面,皇帝聽了聲音,一擡眼,見是他,皺了下眉。“朕記得今日不是樑九功當值嗎,怎麼,是有要事來給朕稟報?”
“回皇上,樑九功身子有些不舒服,去淨房了,奴才就來接替他一會兒,方纔內廷傳來了消息,永和宮的烏雅主子身子有恙,請了太醫。”
“請太醫?爲何?”皇帝皺眉,心裡很是不高興,任誰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聽見自己女人有病了,還是自己方下了有關的令之後傳出來的,由不得皇帝多想了下。
“聽說是仁妃娘娘去看望烏雅嬪,剛巧永和宮打探消息的宮人在回話。”李德全這話說得很是巧妙,作爲一個奴才,是不能議論主子是非的,那就讓主子們自己去猜好了。
皇帝的眉頭都皺成川字了,打探消息的人回話?打探消息?怎麼那麼沒規矩,不安分些,想打探什麼消息的?還不是何日封貴妃?也太心急了些,前些日子利用自己兒子干政,現在又急急想知道自己何日晉位?真是.......朕當初怎麼就瞎了眼覺得她賢良淑德呢?
作爲皇帝,雷霆雨露皆爲聖恩,皇上喜歡你時候看你是哪兒都順眼,皇帝不喜歡你時候看你那是哪都有錯,康熙皇帝很是不高興,“朕知道了,讓太醫給她開些安神靜心的藥,多休養幾天,什麼症狀來着?”
“急火攻心。”李德全淡淡回答。
“那就多開些黃連,去去火氣。”皇帝很是不高興,吩咐下去。
李德全應聲,出門就找了小內侍去給永和宮的太醫傳話,於是,永和宮再度成爲了笑柄。
十四爺府裡,十四阿哥在門口看着幾十個帶刀侍衛將自己府四周圍得密不透風,真是有氣也無處發,他若是膽敢有什麼舉動,他相信不到明天,皇上就知道了。於是,怒氣之下的十四阿哥將自己關在了書房裡,誰都不讓進。
這讓一府的女眷都急壞了,女人們哪裡有那麼多勢力可用,再者了,這剛出事兒,侍衛還圍了滿府,哪裡有人出得去,有消息也是傳不出去,也傳不進來啊。以十四福晉完顏氏爲首的一衆女人也都聚集在了小廳裡,個個都是滿面愁容。
“福晉,這可怎麼辦是好啊,爺在書房是誰也不肯見,這都幾個時辰水米不進了,妾身們是什麼都不知道,真是急死人了。”
“就是啊,福晉,您和咱們不一樣,您若是去勸勸爺,爺興許就會用些東西了。這不吃不喝的,就是鐵打的身子骨也是受不住的啊。”
“福晉,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皇上怎麼會派了侍衛包圍了咱們府,該不會是府上出了什麼大事兒了吧,會不會中了誰的圈套了?”
“呀,不是誰藏了什麼不該藏的東西了吧?”
一時間,那是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完顏氏是聽得頭昏腦漲,腦門的青筋是突突直跳,終於忍不住怒了,將那青瓷杯子向地上那麼一摔,呵斥道,“夠了,都給我住嘴。”
女眷們被嚇了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就閉上了嘴巴,十四福晉這纔開口,“瞧瞧你們一個個的樣子,像話嗎?嚷嚷什麼,天還沒塌下來呢,爺在書房那是想對策呢,你們出的什麼餿主意,爺都說了,誰都不見,爺要是願意見本福晉,你們以爲你們還能在這兒見到我嗎?一個個的不好好呆在屋子裡,在這兒吵嚷什麼,死不了人!都給本福晉滾回自己院子去,真要是擔心爺,有心的就抄抄佛經...撿撿佛豆,替爺和咱們府祈福,別在這兒添亂。”
大家安靜了下,很多人面色有些不高興,很是不忿,想說什麼卻是沒有敢說,大家依次告退了,但是出了門兒,離開完顏氏的視線,說什麼那是止不住了。
人散開,屋子裡的脂米分氣兒卻依舊很濃,完顏氏薰得很不舒服,忍不住罵道,“都是一羣狐媚子,這時候了還不忘塗脂抹米分的,怎麼?指望還能在這兒見到爺不成?就知道爭風吃醋,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兒的玩意兒。”
身後的婢女低頭,不敢接話。
“爺還是不見人?可有把飯菜送過去?”
“送過去了,是爺身邊的順公公接了的,只是......爺吃不吃這就不敢說了。”
“罷了,送過去就好,我去屋裡歇歇,你好生留意着書房的動靜,爺什麼時候出來了你喊醒我,這麼大的事兒我這心裡也不踏實,我想找爺談談。”
“是,主子。”身後的一位嬤嬤福身應下了,見十四福晉離開,她眼神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