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公子聞言卻是一笑,一個鄭娉婷,還不能夠羈絆住他的腳步。'
他之所以還留着鄭娉婷,無非是看在鄭副將的份上,鄭副將跟着他爹當年出生入死,鄭娉婷既然是鄭副將唯一的女兒,他自然應該好好照蘇。
所以,他纔會留着鄭娉婷。
如今的她,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女子罷了,根本起不了什麼風浪。
“我倒是要在這裡恭喜小侯爺了,聽說陸侯爺已經爲您物色好了不少女子,小侯爺可真是有福氣,很快便可以有佳人相陪。”
陸子墨能夠對他了若指掌,他同樣也可以對陸子墨瞭若指掌。
片刻,蘇三公子又挑了挑眉。
“小侯爺以後有了賢妻,萬不可再盯着昭兒了,免得人家說你吃着碗裡的還惦記這鍋裡。”
“蘇君墨,你真以爲你還能夠得到昭兒的原諒嗎?”
陸子墨濃眉緊蹙,眼眸之中難掩怒氣。陸侯爺物色的那些人選,他壓根不會多看一眼,他這輩子瞧上的女子,就只有六楊昭君。
他喜歡那個女子,他也會竭盡全力給她所有想要的一切,至於其他的女子,是生是死,與他陸子墨毫無干系。
哪怕昭兒名義上還是蘇君墨的妻子,可是誰都知道蘇府的三少夫人早就已經死了,只要昭兒願意,就算嫁給他陸子墨又有何妨。
“哼,那你以爲僅僅憑着你就能夠拆散我和娘子嗎?你可別忘了,你精心安排的馮楚楚都沒能夠拆散我和娘子。且,就算娘子心中無我,也休想離開我蘇君墨!”
蘇三公子的話,讓厄明一愣。
合着,這馮姨娘,竟然還和小侯爺之間有聯繫,這是怎麼回事兒,公子又是怎麼發現的。
的確,當初馮姨娘和公子的婚事,來的有些快。
陸子墨一驚,卻是冷笑。
“不愧是蘇君墨,竟然連這一層都給猜出來了。”
當晚,蘇府蘇老爺五十大壽,他可是親眼見過馮楚楚的。
從楊昭君送楊煙回房以後,馮楚楚就大膽上前與蘇三公子攀談,當時他便看出了馮楚楚情竇初開。
可是馮文海怎麼說也是一個知府,自然不想馮楚楚嫁給蘇三公子。
馮文海野心勃勃,一心想要靠着討好丞相爬上去,這個女兒,到了試婚的年紀必然也是顆極好的妻子。
或許馮楚楚從來不知道,她爲什麼要千里迢迢趕來京都參加賞花宴的目的。
那是因爲,馮文海想要她出息點,勾搭權貴。
可是誰想,馮楚楚竟然瞧上了蘇三公子。
而當時的陸子墨,正是利用了這一點,讓馮楚楚對馮文海以死相逼,再加上有馮文海坐陣,嫁入蘇府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就這樣,馮楚楚成了蘇三公子的妾室。
“我才應該佩服小侯爺,竟然在江南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出招。”
蘇三公子眼神清淡如水,知曉陸子墨大大方方承認也沒有絲毫生氣。他當時就覺得奇怪,可是後來馮楚楚突然稱陸子墨爲遠房表哥,這就更加奇怪了。
馮文海熱衷權勢,這馮楚楚容貌姣好,也算是嬌俏佳人,必然會好好利用這值錢的女兒纔是。
而他既然如此熱衷權勢,那肯定是想要將馮楚楚嫁給別的高官之子,可是竟然同意馮楚楚嫁給他們蘇府,這不是蹊蹺那是什麼。
馮楚楚以死相逼,以爲馮文海就會心軟嗎?
答案當然是不會。
馮文海連自己的相好桃杏都可以當作棋子,何況是一個女兒。再加上陸子墨當時出現的時間,能夠讓馮文海聽命的,自然就是這位小侯爺了。
所以,不難猜出,這樁婚事背後之人是誰。
可陸子墨算錯了一招,他以爲他有權有勢,能夠給楊昭君榮華富貴,尊貴榮耀,卻忘了她本就不是世俗女子。
他知曉,她從來不將這些放在眼中。
她楊昭君所要的一片天地很小,就是想要每日能夠衣食無憂,趁着天氣正好,躺在外面曬曬太陽睡睡覺。
陸子墨昨日斷了娘子的退路,他便料到,依着娘子的性子,必然會適當的選擇反擊,所以並不擔心這樁婚事能成。
“昨日小侯爺逼婚,可是小侯爺錯了,娘子從來不喜歡被人逼迫,更不喜歡小侯爺斷了她的後路。”
經蘇三公子的提醒,陸子墨這才幡然醒悟,是了,他就說她怎麼會不同意這樁婚事。
原來,竟然是他自己毀了這樁婚事。
那女子不染俗塵,不惜拘束,絕不喜歡被人安排着走,可是,他陸子墨卻是犯了她的忌諱。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既然得不到,就是奪,他陸子墨也要奪到。
定定看着蘇三公子,陸子墨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你蘇三公子既然知道她的性子,可是你方纔的行爲,不也是在逼着她嗎?這樣的做法,與他又有何區別。
“多謝蘇三公子指點,讓我知道之間再也沒可能了。”
“你真以爲我和娘子之間就這麼斷了嗎?”蘇三公子運籌帷幄,陸子墨屢屢與他交鋒,應該明白,他蘇君墨做事,一向會想好另一條後路。他的衣袖間,除了剛得到的地契之外,還有一樣東西。
“楊府與蘇府的婚事,婚書在我手上,你真覺得你能夠得到她?”
厄明一笑,看來,三少夫人這輩子還會是蘇府的三少夫人咯。
至於這小侯爺,怕只有看着的份了。不過,公子跟小侯爺這個勁敵交鋒,怕是會有不少麻煩。
三少夫人啊三少夫人,你可真是會給公子找麻煩。
這聲埋怨,讓身在轎子中的楊昭君成功的打了個噴嚏。
楊昭君本來還沉沉欲睡,這下因爲這個噴嚏反而清醒了不少。冬芝一聽裡面有響動,當下就打開了轎子旁邊的小窗。
“小姐,你可是受了風寒?現在正在集市,要不要與買點補身子的。”
趙大公子走在前方,他是習武之人,自然能夠將冬芝和楊昭君的舉動聽得一聽二楚。於是乎,他這作惡因子又跑了出來。
“有些人啊,就是壞事兒做得太多了,所以時時刻刻都在被人在背後罵着。”
冬芝一聽,當下的氣得雙目圓瞪,可面對趙大公子如此強大的壓力,冬芝又不敢開口。
特別是當視線落在趙大公子那寶劍上之時,更是感覺到脖子涼颼颼的,好似那刀正在她脖子上一般,心裡拔涼拔涼的。
這人真是的,跟小姐有仇啊,怎麼啥事兒都得爭對小姐呢。
小姐方纔被姑爺那個死沒良心的傷了一通,偏生他還雪上加霜,耍着大人脾氣來氣騰氣騰小姐。
楊昭君也沒理會,耳邊是羣起彼伏的叫賣聲,好不熱鬧。
素手揚起,她將簾子打開,看了外面的集市一眼,不愧是天子腳下,竟是如此熱鬧。
看着趙大公子那挺拔的身姿,楊昭君難得心裡有些愧疚。
唉,知道你趙大公子委屈了,堂堂五品武官,讓你給本小姐當轎伕開路實在是有些下不來臺面。
眸光間,看見他那寶劍上光禿禿的,連個閃眼的飾品都沒有,與上次所佩戴的寶劍不同。
不過寶劍配英雄,趙大公子的確配得上那寶劍。
寶劍通身樸素,可卻是有着複雜的文字,再加上青銅的質地,便可知曉這價值必然不菲。
“冬芝,跟趙大公子說一聲,讓轎子停下,我要逛逛這集市。”
“是。”
冬芝得令,正準備上前跟趙大公子說一聲兒,但心裡還是有些後怕。可趙大公子是何等人物,當下就讓轎伕停下。
楊昭君一笑,或許是因爲感染了幾分市集的歡樂,她心裡也舒服了不少,方纔與蘇三公子之間的鬱悶全然而消。再加上戲弄了趙大公子,即便是有氣也娶了半截。
從轎子裡走出來,看着人來人往的熱鬧場景。瞧着不遠處的店鋪,邁步走了過去。
冬芝一見,知道小姐這是來了興致,也屁顛屁顛的跟了上去。
趙大公子皺眉,卻還是跟着走了上去,女子就是麻煩。
店鋪名爲聚寶齋,是個繁華的階段。鎏金大字端正大氣,紅木圓柱喜氣洋洋,客似雲來,多半是富家子弟名門千金出入。
楊昭君帶着冬芝走了進去,方一進去,就看見整個聚寶齋內人滿爲患。店鋪的老闆十分精明,見楊昭君一進來便迎了上去。
爲首的女子衣着淡雅,簡單樸素,然而擡手舉足間卻帶着一股紫氣東來的貴氣。
身邊還跟着一個同樣樸素簡單的女子,然而卻與爲首的女子相差甚遠。
掌櫃的一見楊昭君,當下心裡一陣激盪,這京都之中,什麼時候來了如此靈氣的女子。
“這位小姐,你想要挑何物,可否要老夫與你說一番?”
掌櫃的五十來歲,一把濃密的黑色鬍鬚,長相敦厚,卻頗有幾分大智若愚。
趙大公子緊跟在楊昭君與冬芝身後,讓這些人打擾不到楊昭君,更撞不到她。那迫人的氣勢,嚇得人退避三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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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的貴女姿色頗佳,一瞧見楊昭君這陣仗不免有些嫉妒,明明不過是淡雅罷了,可這架子,比她們這些貴女還要來的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