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他剛剛事業進入低谷期,而感情剛剛遭受失敗的時候她這樣安慰他。
雖然,她只知道他只是感情上遭受重創被人拋棄;雖然他從來都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沒那麼大的力量可以讓她自己的旗下,安安穩穩的發展了;那時,自己還沒有想到這麼多,還沒有,去質疑,身邊這個,最讓人放鬆警惕的人。
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已經不是太清了。
“如果說你最想保護的那個人反而桶了你一刀,殤!你該怎麼辦呢?”
不久前,那個人這麼告訴他,雖然他知道他一直是對他拐來的這個“老婆”有好感的,甚至曾經企圖趁他鬆懈的時候先偷竊之。
可是,以他的謹慎心性,懷疑,是從來都不曾消失的吧?甚至,種種對某人的好,種種誘惑,都帶有陰暗的試探,揣測。
“錦御傑的事還沒有讓你覺醒嗎?還是你那麼健忘的遺忘了?你找來的那個掛牌老婆,不簡單。”
他痛苦的閉上眼,感覺空氣越來越乾燥了,明明大開的落地窗,明明窗簾被風吹的一刻都不停的在空中飄動,可是,心裡悶的,好像一塊巨大的石頭在壓着,雪上加霜,還有一把火在燒自己的內臟,以極快的速度,慢慢在滲透他的皮膚,骨頭,以及每一個,還在身體裡生存的細胞。
“要不要一起揭開小曦兒神秘的背景面紗?或許,會有更大的驚喜呢?”
他伾伾的這樣建議,雖然,他很清楚,其實這人正在很嚴肅的態度來對他提出邀請。
可是,那個時候的他還沒有到想要以這種方法來了解她背景的時候。
大概就是這樣吧?越是在乎一個人,越是希望那個人是以信任的態度來對自己坦然的,可是糾結矛盾到最後,他竟然是在發生那樣一件事後,下定決心自己去查的。
“這些傷口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深的印子?”
“沒,沒什麼!以前在路邊救到一條小狗,被反咬的一口而已!”
小狗?
還
是一條很大的“小狗”吧?
他聽晉牧說過,人留下的痕跡,除了很快就會被其他痕跡給覆蓋住,血液,骨頭,包括遺留下的齒痕,都是可以經過高科技給驗證的。
“別急!別怕!很快就會來送你去醫院了!”
多年前,那段記憶雖然在他記憶裡一直是處於模糊狀態的,可是,從來都不曾被他遺忘過。
女孩的手很抖,卻簡直着很快的給他包紮了傷口,那個被遺忘到他手上的滕文錦帕,至今還是被他放在身上;只是,因爲“某人”有意的毀滅什麼,被她損壞了一角,不敢再讓她發現自己的真正心意,被他更小心的藏在了身上貼近皮膚的角落而已,因爲他知道,她從來都不會主動和他發生那種近距離的親密接觸的。
是的,從來都不會,一開始,她就是有意和他保持某種距離的,即使他感覺到,其實她也同樣對他抱着抱着心情一樣。
“你忍一下,救護車很快就要到了,再堅持會……”
“好吧!下次見到那個忘恩負義的小狗我幫你出氣,看他還敢不敢反咬你一口!”
重新將她的手撈回手中,他當時笑的那樣畜生無害,卻只有他自己知道,當時已經有個他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念頭,在心裡埋下了種子。
他想清楚,如果是這樣,真的是他所想象的那樣,那爲什麼,這個人又急於企圖將自己曾留在他生命中的痕跡給抹掉呢?他不解,卻也只是想弄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是不是他所想的那個,只留了個印象給他的女人而已,甚至,連想到是與不是之後的後果都不知道。
可是就是有人多事,他拒絕了一個要拉他一起下水的人去窺探一個人的隱私,卻還有另一種通道,讓他不得不面對可能更爲殘酷的現實。
“你老婆的DNA很特殊,這種血型在全球的機率也是少之又少,我在國外研習的時候似乎看過這方面的記錄;似乎是某個久遠家族特有的體制,因爲這個家族的一些歷史背景並不怎麼光明,所出聲的後代在被人重傷失血後基
本都是無法從醫院及時輸血而死亡的,所以歷經幾代下來,這個家族的後代一直在慢慢減少。”
“看樣子,你拐來的這個老婆不只是可能隱藏着你一直渴望的真相,來頭還不簡單呢!要不要我略微調查一下?這樣的家族雖然久遠神秘了卻也不是太難調查,不過我可要先提醒你一聲,這樣的家族不是你這樣的清白小菜可以招惹的,你拐到的真是人家的寶貝珍珠的話,可要小心自己的骨頭會不會被人不知不覺的給拆掉還不曉得了。”
經過今天的事,又記起慶功會那天將她送來的男人這回的事,所有的線索好像都串聯在一起了,是因爲那個男人吧?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因爲有那樣一個男人,她才一連串這麼多怪相對嗎?
這樣解釋,一切又都清晰了,現在他差的只是揭開真相的最後一層面紗而已。
晉牧果然不愧爲當今醫學界的鬼才一枚,他只給了他某人的一根頭髮和趁她不注意掃描下來的傷口齒痕而已,竟然一天的時間就給了他一個結果,還附加上那些……可惡的信息,真是多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或許不會想這麼多,也不會這麼痛苦了吧?
心裡越來越堵,感覺自己的氣息也越來越乾燥,身上悶熱的難受,他伸手,將自己頸子上的襯衫釦子直接拽掉兩個,繼續喝手中的酒,雖然這麼會兒時間,他獨自一人也只幹掉其中三分之一。
耳邊響起開門的聲音,“叩叩叩!”鞋底踩在地板上近來的聲音近來;進來的人在他身邊立了一會兒,終於,一疊紙,被她無聲無息的放到了他躺椅旁邊的桌子上。
他直覺這玩意兒他看了將會失去更多。所以,才這麼侷促不前,壓根沒想到,一些事,根本不是他願不願意,就不會發生的。
“我們,離婚吧!”
她的聲音,靜靜的,這樣說,他不禁好笑,怎麼?這麼乖乖的,就結束了嗎?
轉頭,果然,是兩份離婚協議書。
協議,他們的一切糾葛,全是由一分協議開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