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墨裙姑娘和柔兒又有什麼關係呢?
此時,在城郊的一處宅院中,一個帶着獠牙面具的男人坐在石凳上,手裡把玩着一串紫檀珠。
”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那祁睿和蕭王妃坐在包間裡,雖然表面上沒見有什麼親密的舉動,但是私底下小的就不知道了。”
“好!”
看來,盯着蘇子衿的可還不少呢!
“這件事辦的不錯,下去領賞吧。”男人沒有理會報信人慾言又止的表情,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既然這是那人想要的結果,他定當辦到。
“十一,上次的信送到了嗎?”
“回主子的話,屬下親自去慧敏宮取得信紙,親眼看着那蘇子衿打開的信封,絕對不會出了差錯。”
男人聽完,並沒有覺得高興,反倒是皺緊了眉毛。信既然送到了,這蘇子衿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實在是搞不懂,這女人在想些什麼,看來他還得另作打算。
“十一,你讓寒霜想辦法把祈睿和蘇子衿交好的事情傳到薛湛的耳朵裡,記得不要太誇張,那樣反倒惹人懷疑,說的曖昧些就是。還有,記得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那位。”聽男人的話,是想要在薛湛的身上下功夫了。
“屬下遵命。”十一得了命令,轉身出了院子。她跟着主子十年了,也看着主子愛了那人十年,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纔是個頭。
男人磨蹭着手裡的珠子,眼露溫柔。這是他十五歲生日時,那人送給禮物。
珠子上的包漿飽滿誘人,散發着時光的沉澱感,看樣子主人很是愛惜。
早知道會是如今這樣的結果,還不如當初讓那人嫁給六皇子。男人輕嘆的一口氣。雖然那六皇子不是個好的,但是有他的看顧在,總能保得住她的一生榮耀。
可是,那六皇子性子不夠沉穩,對皇位的態度未免太過明顯。當今可不會容忍身邊有這麼一位存在,遲早會下手清理。在皇帝眼中,和皇位比起來,父子親情不值這一提。若是這六皇子衝動之下造了反,作爲六皇子妃的她怎麼可能會有好下場。
最後逼得他不得不對六皇子下了毒手,雖然累及了那人的名聲,但是日子總算是恢復了平靜,不用再那樣提心吊膽。
可是沒想到啊,四年前離開的薛湛竟然回來了。平心而論,這薛湛確實足夠優秀,可是這中間偏偏多了個蘇子衿。今時不容往日,他的身份怕是瞞不了多久了,他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採取迂迴的方式挑撥二人的感情。
那人要的他必然雙手奉上,哪怕犧牲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今天註定是不平靜的一天,八皇子府上更是一團糟。
這八皇子是靜貴妃所出,是皇帝最爲寵愛的皇子之一。他的母家雖然不及二皇子那樣顯赫,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錢啊。這八皇子甚是早慧,自十一歲起,就有了奪位的心思。這麼多年,倒也用金銀財寶撬動了不少大臣支持他,這廷尉府就是其中的一個。
“八皇子,您不能不管老臣啊,臣就這麼一個有出息的兒子,可不能就這麼毀了啊!”廷尉雖說品級不高,但是實權可不少。這位廷尉大人在京都裡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今涕淚橫流的跪在地上,看的人也是心中不忍。
可是,自家的事情自家人知道。這廷尉大人心裡的彎彎道多着呢,他知道即便是以後八皇子登基,像他這種不甚重要的官員也得不到什麼好處,還不如想方設法讓主子心裡存一絲愧疚,那他以後的日子可就好過多了。
不就是廢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嘛,只要他的嫡長子還在,廷尉府就有出頭的那一天。所以這廷尉大人是拼命的往二皇子身上潑髒水,只要把這件事情和奪位有了牽扯……
“八皇子,老臣一家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啊。那位定然是因爲這樣纔看不慣老臣一家,不知以後殿下身邊的人會不會……”廷尉大人聰明的沒有多說,有些話點到爲止,說多了反倒有故意挑撥的嫌疑了。
果然,這八皇子的臉色微變。難道真的是二哥下的手?並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前些日子在薛湛出兵的事情上,他也算是絲毫沒有給那位面子,這是要秋後算賬嗎?這事可得好好掂量掂量,總不能寒了這些跟着他的大臣們的心。
“啪!”八皇子作勢把桌子一拍,然後親自把跪着的大臣扶了起來。
“廷尉大人請放心,本皇子定然會爲你主持公道。眼下最要緊的還是令公子的傷,本殿已經吩咐江太醫去了府上,有什麼急需的藥材還請廷尉大人不要客氣。”
廷尉聞言,又是跪倒在地,感激涕零的磕着頭。
送走了廷尉,八皇子召來了門下所有的客卿,他總覺得這件事情哪裡透着詭異。
蕭王府
“姑娘,你就住在這裡安心養傷,沒有人敢來咱們王府抓人。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只管吩咐就是。”
蘇子衿把那女子領會了王府,她本沒想管這攤子閒事。可不知怎麼的,她看見這女子的第一眼就覺得投緣,故而邀請了她來府上小住。
這女子也沒猶豫,就這樣跟着才第一次見面的人走了。其實,她也是沒有地方可去,要不是蘇子衿,她可能今天連命都沒有了。雖然她性子冷淡,但也不是那等忘恩負義之人,只等着往後看吧。
“還沒請問姑娘芳名?”
“楚靈。”
“靈兒姑娘,那你先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蘇子衿識趣的離開了客房,剛纔她看見那姑娘的樣子,腦海裡閃過了不少念頭,她可得趕緊回去畫下來。
設計這個東西,靈感很重要。也許看見的一棵樹一塊石子就能激起設計師的靈感,今天的蕭靈就給了她這樣的感覺,說不定她還真帶回了一塊寶貝。
楚靈見人都走光了,再也支撐不住的跌坐在了牀榻上。她咬着牙鬆開了緊握的手掌,鮮血一滴滴的順着袖口滑了出來。剛纔爲了逃命,她不得已封住了身上幾處大穴,防止血流過多,失去意識。如今到了安全的地方,她趕忙爲自己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