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你留在府裡，怎麼能不關心你呢？”
說着，曲染九回過頭吩咐小金：“把她扶起來。”
曲語意緩緩爬起來，嘴脣泛白：“我……”
曲染九嫣然一笑，適時截斷她的話：“語意，你不會不領姐姐這份情吧？”
曲語意愕然注視着她，眼底似有一絲暗波涌動，然後慢慢搖頭。
“語意謝謝阿九姐姐。”
春桃站在曲府前，凝望着曲染九帶着曲語意出門的背影，心裡涌起一絲不服氣。
“小姐爲什麼對她那麼好啊？還特意帶她買衣服？”
小金滿腹疑雲，“我越來越看不透小姐了。”
春桃白了她一眼，嘆氣道：“連你都不讓去，我看小姐是越來越喜歡那丫頭了。”
從錦繡綢莊出來，曲語意的籃子裡又多了兩包布料，這是逛的第三家了，曲染九打算再去第四家成衣鋪。
“阿九姐姐，這些我用不着的。”
除了手邊的籃子，她臂彎裡還夾着一卷絹布，腳下的步子如同灌鉛一樣沉重。
曲染九兩手空空，輕輕鬆鬆走在前面：“這些都是料子，再給你買件襖子褲子。”
“我，我不行了。”
曲語意氣喘吁吁地喊了一句，倏地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東西散亂一地，路人紛紛圍觀上來，有人提議找大夫來，被曲染九給攔下來。
她蹲在曲語意的身邊，吃力地把人抱進懷裡：“這是我妹妹，她，她不能看大夫。”
有人好奇的問：“爲什麼不能看大夫？”
周圍的人跟着起鬨，曲染九低着頭飲泣，遮遮掩掩的說：“她，她身子不方便。”
精明的大嬸撿起籃子裡的襁褓布，一驚一乍：“她，她有身子了？”
曲染九連忙搶過來藏進袖內，傷心的解釋：“我妹妹年紀小，她是被人給騙了。”
“哎呀！不知羞恥……”
“死了活該！”
“一看就是個小娼婦的樣兒……”
後晉雖然民風開放，但是未婚先孕也是醜事，大嬸唾棄了一眼，和罵罵咧咧的路人們漸漸散開了。
曲染九螓首低垂，慢慢拭去眼淚。
腦袋上倏地捱了一下，她哎喲一聲，茫然擡起頭，對面聚仙樓的二樓欄杆上倚着一道清逸的身影，正在津津有味吃花生。
冤家路窄！
“阿九，你什麼時候有個妹妹了？”
墨景恆當街朝她喊話，分明故意戳穿她，曲染九看着目光狐疑的路人，臉色都快綠了。
他猶若未察覺，削薄的脣角輕輕揚起，朝她招了招手。
光天化日之下，曲染九倒是不信他能把自己怎麼樣？
況且有這個曲語意在這裡，正好趁此機會試探試探他們二人的關係！
聚仙樓，二樓廂房。
漆了紅色的圓桌上擺滿菜餚，曲染九坐在桌邊，石一把不省人事的曲語意放在旁邊的躺椅上。
曲染九瞧着滿室清靜，還燃着醒神的薄荷香，倒是有點不像他悠閒的性子。
以她對墨景恆長期的調查和了解，八成又在偷偷進行秘密勾當了！
只是他把自己叫進來存個什麼心思，曲染九心裡倒是開始有點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