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暖在醫院呆了一個下午和晚上,至到夜裡十點才從醫院離開,原本她還想在醫院陪夜,祥嫂擔心她身體吃不消,趕走了她。
在醫院,祥嫂在護士拿了冰塊幫她敷臉,這個時間,已經恢復了很多。
但她的心卻因爲這一巴掌給深深的震醒。
別在執迷不悟了,她告訴自己。
王子是屬於公主的,灰姑娘終究是在回到自己的生活。
她站在車站,等車,想着,明天去找位律師,擬定一份離婚協議。
這時,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停在她面前,車身的顏色光亮的有些刺眼,安暖下意識的往旁邊走去。
“安暖!”
一道雍容的女聲讓她腳步頓在那,肖夕若上身穿着黑色蕾絲蝙蝠衫,搭配米色緊身七分褲,一雙祼色高跟魚嘴鞋,穿着打扮配飾都透着華貴,散發着濃重的富貴氣息。
安暖移回目光,遠遠的落在公交車來的方向。
“找我有什麼事。”
語氣很不友好,甚至透着幾分不屑,肖夕若臉上畫着精緻的妝容,歲月甚至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我們談談。”
肖夕若彎腰打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意思顯而易見。
“我們有什麼好談的?”
安暖反駁,垂在雙側的手卻握成了拳頭。
“如果你覺得,這裡適合談,那我們就在這裡談。”
肖夕若嘭的一聲甩上車門,車子佔的位置剛好是公車停站的車位,車站其它路人目光紛紛落在兩人身上……
“馬上跟鍾盛鑫離婚!”
車子開動,肖夕若命令似的話安暖黛眉一蹙。
“灰姑娘永遠都是灰姑娘,你以爲嫁給了王子就幸福了嗎?你跟他絕對沒有結果的!”
別人的母親,會在女兒面前說着這種詛咒的話嗎?
不會的,安暖搖了搖頭,只有她的母親,希望她不幸福,希望她過得不好,希望她不要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鍾家那種人家,是你能攀得上的嗎?安暖,你做什麼豪門夢?你也不看看鏡子裡的自己,你夠格嗎?”
安暖的心像被什麼東西鞭策着,疼得讓她要暈過去,依靠僅有的那點力量,她喝道。
“說夠了嗎?”
聲音卻因爲情緒壓抑不到位,變成了吼。
“怎麼,事實還不讓人說了?”
肖夕若諷刺着她。
安暖模糊的視線看着自己前的車身,路燈燈光落在上面,她清楚的感覺到它的奢華,她的昂貴,她甚至覺得自己這種灰姑娘伸手去碰觸,都是侮辱。
“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麻煩前面停車,謝謝!”
“安暖,你到底有沒有聽我的話?”
安暖的不在意讓肖夕若聲音變得嚴厲!
“你說呢?”
她冷聲反問,車子唰的一聲停了下來,安暖毫不猶豫的下車,伸手在那攔了輛出租車,飛快的消失在這蒼涼的黑夜。
回到南竹苑,已是近十二點。
安暖疲憊不堪,身心傷痕累累,她一進門,直接倦曲着身軀窩在了沙發上。
這個世界的人,太冷漠,太無情,安暖感覺自己的心,已經不堪。
燈光,啪的一聲,突然全亮,安暖手背遮檔刺眼的燈光,啞着聲音說。
“別開燈。”
鍾盛鑫站在那,目光清冷的盯着她。
“鍾盛鑫,我到底哪裡讓你不滿意?”
她未動,淒涼的聲音穿過她的手,撞擊在他的心,一下一下,在他的心上留下回音。
哪裡不滿意?
哪裡不滿意?
到底哪裡不滿意?
鍾盛鑫薄脣也低低的喃了這個問題,眸光突然一冷,脣角的勾起抹極度諷刺的笑意。
“你覺得你哪裡讓我滿意?”
這樣的反問,呵……安暖扯了扯脣角,她從沙發上慢慢的爬起來,不遠處那道身影也最終站在她面前,黑色的影子籠罩着她纖瘦的身體。
像被一層密不透風的布似的包裹着,安暖感覺呼吸都變得沉重。
“我們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肖夕若的話讓安暖抗拒,她偏要違背。
安暖抑起頭,迎上他的視線,踮起腳尖,白皙的雙手環上他的脖子,蒼白的脣慢慢的接近他的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