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覺得自己這個父親,就是個渣!
他跟沈玲的年紀相差不大,那代表着什麼?他跟自己親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就跟那個後媽一起了,所以,兩人的年紀纔會這般相仿。
“你快開車啊,你送我去綠景苑吧,我有個閨蜜住那裡。”
沈玲一副命令似的口令,讓沈延頻頻皺眉。
“我有事。”
沈延說着,車子直接熄了火,沈玲見他不動。還想直接把自己丟在這裡。頓時心裡有了怨言。
“你這人怎麼這樣?就算是陌生人。把一個女孩子丟在這裡像話嗎?況且,我們還都是姓沈!你快開車,一會我舅舅出來,把我送回陸家就慘了。”
沈延聽到陸家兩個字,馬上想到的是陸城晞。
舅舅!
心突然之間一僵。
“你舅舅是誰?”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沈玲笑了笑,揚着頭,一臉的倔強;原本的不耐,沈彬慢慢的收劍着,黑眸裡覆上幾分笑容。
“你告訴我。我送你去綠景苑,怎麼樣?公平吧。”
“告訴你又怎麼樣,我舅舅就是--”
車窗,叩叩叩的敲響!
沈玲的話被打斷,她看着外面的陸城晞,張了張嘴。
“啊啊啊,你能快開車嗎?我馬上告訴你,馬上告訴你!”
沈玲真的怕陸城晞直接把她送回陸家去,要是送了回去,那真的……。過幾到她媽媽回來,肯定要打她的。
沈延看着外面的男人,心頓在了那裡,沈玲這樣的反映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她的舅舅是陸城晞。
油門猛的一踩,快速的衝向前,車子搖晃了幾下,消失在陸城晞眼裡。
不是沈延不想去面對,而是他想要靜一靜。
他們的爸爸是陸城晞姐夫的事,姐姐知道嗎?沈延心裡這樣想着。
不,不知道的,那時候,安暖帶着他去問肖夕若時的舉動告訴了他,安暖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
所以,根本不知道,自己父親娶的那個女人---是陸城晞的姐姐。
心越來越沉,腦海裡又閃過沈彬說的事,姐姐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事。
“喂,麻煩你開車認真點行不行?”
前面是紅燈,車子突然一個猛剎車,沈玲差點攔在了車前,氣惱的吼了一句。
“下車!”
沈延二話不說,開了車鎖,冷着聲音命令着。
他,越看這個妹妹,越覺得煩燥。
整顆心都不美麗了!雖然不知道到底事情的真相是如何,可就憑姐姐比她大這一點,就能證明,自己父親最開始是跟自己的母親在一起的;肯定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才站沈玲的媽趁虛而入。
所以,他纔會跟姐姐分開,還會跟那個跟他一模一樣的弟弟從未見過面。
眸子裡,突然染上了幾分冷意,沈玲看清楚他的目光時,到嘴的話突然之間就說不出來。
“下車就下車,兇什麼兇啊?”島帥坑巴。
沈玲嘟着嘴,聲音已經柔了下來,顯然是欺善怕惡的主!
“你看我不順眼,我還看你順眼呢。”
下車的時候,還忍不住說了一句。
車門被關得一震,沈延很不耐的撇了眼往馬路邊上跑去的人影,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剛纔,他也不知道陸城晞有沒有看到他,這樣貿然的再回去,他肯定會想到他知道了什麼。
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他低聲嘆了一句。
陸城晞看着那輛車子,透着幾分熟悉,又不敢確認。
打了個電話給韓亦澤,問他沈延開着什麼車,那邊的話瞬間證實了他的想法。
是沈延把沈玲帶走了。
沈延從小就被放在國外養大,一年前纔回國,他跟沈玲的關係,應該也沒有那麼熟悉,但卻把沈玲帶走了。
“城晞……”
裡面傳來安暖的聲音。
“怎麼丟個垃圾這麼長時間啊?”
安暖抱着孩子走了出來,陸城晞手放進口袋,也走了過去。
“看着太陽好,所以吸引點鈣。”
“那我是不是應該多去曬一曬?”
安暖笑着問,陸城晞伸手將她額頭的留海撥到一邊。
“小暖,一會去醫院檢查一下好不好?”
“嗯,好啊。”
安暖點了點頭,記憶模糊不堪,或者直接去看看醫院更好,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直接恢復。
這樣的話,她也能記起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下午阮煜打了電話了,說都準備好了,讓陸城晞帶安暖過去,孩子被林姐帶着,兩人出門的時候,陸城晞跟她兩人均穿着休閒套裝,帶戴了頂帽子。
“城晞,有沒有感覺我們像見不得人似的?”
安暖笑着問。
陸城晞伸手挰了挰她的鼻子。
“你怎麼不說我們像偷情似的?”
“……”
安暖衝着他輕哼一聲,每次都被他的話頂得無話可說。
今天報紙並沒有昨天論壇上的事件,他既然開了口,也沒有哪個報社敢報道,而所謂的報料人,莊聽荷!
失蹤了!
或者可以說,躲了!
兩人去的是私人診所,阮煜因爲有阮家的關係,約的專家都已經在這裡,兩人穿着類似,帶着帽子站在醫院大廳裡的時候,倒有些惹眼,安暖的手被陸城晞緊緊握着,手心因爲緊張而滲出汗。
“害什麼,我不是在這裡嗎?”
陸城晞寵溺的說了一句,兩人在二樓去了阮煜的診室。
“先要拍個ct,笪教授已經在那裡等着。”
每一步檢查,陸城晞都陪在安暖身邊,拿到結果後,找到了笪教授,一些簡單的詢問之後。
得出的結果是,她很正常。
選擇性失憶是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後,遺忘了一些自己不願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這樣的答案,讓安暖也一愣,她辯解自己並沒有這樣的想法。
“小暖,你跟阮煜去辦公室休息一下先,我跟教授再談談。”
阮煜明白陸城晞的意思,帶着安暖出了房間,頓時只剩下兩人。
“陸總,陸太太是不是還有其它異樣?”
笪教授直接詢問,像早有預料到一般。
“我太太最後對於有些事特別情緒激動,之後又會忘記。”
“那些特別激動的事,有可能就是她身體本能隱藏的記憶,整個人纔會有這樣的反映。”
“笪教授,我想知道,這樣下去,對她身體有沒有傷害,另外,有什麼辦法讓她記憶以前的事?
這纔是陸城晞擔憂的,腦部結構正常還好,不用擔心腦部神經有受壓抑。
“如果長時間頻繁受刺激,她整個人的精神狀況肯定不好,甚至會變得恍惚,所以最後的辦法就是全部記起來;如果要記起記憶,就要受刺激,最好,能確認她受刺激的事情,重演一遍。”
離開之時,陸城晞感覺自己步伐特別沉重,把那件事重演一遍,他的心就狠狠的揪了一下。
顯然,在抗拒這樣的建議。
“城晞,我是不是還有其它毛病啊?
安暖探出頭來看陸城晞回來沒有時,瞧見他神色略顯不對,頓時想到自己的病情。
“別多想,你沒事呢,剛纔醫生不是說了嗎?”
陸城晞笑了笑,順手握上她的手,要回阮煜那---
“陸總?好巧啊,在這裡遇到你。”
一道陌生的中年女音傳來,陸城晞看了一眼,沒印象,拉着安暖要走。
“陸總這是不好意思面見別人嗎?所以都戴着帽子,怕被別人認出來?”
婦女又繼續補充了一句。
“不過,換上綠色的更適合。”
婦女低低的笑了起來,陸城晞半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人,腦海裡真的沒有任何印象。
“陸總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前些天把我們莊氏整得,我老公現在還在住院呢。”
說話的正是莊太太,也就是莊聽荷的母親,陸城晞跟安暖那點事,從莊聽荷嘴裡傳來自己母親嘴裡,少不了添油加醋。
“自作自受!”
陸城晞薄脣裡吐出四個毫無溫度的字,凌厲的目光讓莊太太愣了一下,隨着扯開了嗓子。
“是,我是自作自受,但陸總這喜當爹的事現在全北城的人都知道了。”
陸總,喜當爹,昨夜還成爲了微博的熱詞,大家的目光不由的都看了過來。
安暖的腦子懵的一片空白。
手不由的顫抖着。
“你是安小姐吧,你可真真是好本事啊,找了個那麼優秀的男人給你那野種當爹。”
安暖只覺得那些話語像一張密織的網,把她整個人裹着,越來越緊,緊到她根本無法掙扎不開。
心,像有什麼東西在啃咬着,撥不去,制止不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小洐就是城晞的孩子,個個都說長得像他,不是那樣的,一定不是那樣的……”
安暖慢慢的縮着身子,嘴裡嘟念着這一句話,陸城晞佈滿冷意的目光狠狠的從莊太太身上掃過……
抱着安暖快速的衝去了阮煜的診室。
莊太太因爲那一個目光,雙腳不由的顫了一下。
四周停下來的人,指指點點的聲音卻是針對着她。
“你們懂什麼?剛剛那女人可是個神經病!”
“我看你纔是神經病吧!把那兩夫妻都說成那樣了,怪不得自己老公住了院,真是報應。”
“……”
莊太太一臉吃癟的樣子。
咬了咬牙,灰溜溜的往另一邊跑去。
嘴裡還罵着,都是些是非不分的人,她說的明明都是些事實!但這些人卻都被安暖那副外表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