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低頭準備親吻她。
季白榆氣得舉起手來了,但是沈景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它。
就在沈景陰沉的臉仰起的時候,他的右臉猝不及防捱了一記耳光,巨大的力氣使他轉向一邊。
季白榆喘着氣縮回左手說:“沈景,瘋了嗎!”
“哦!”沈景淡淡地笑了笑,擡頭看着季白榆。
他的眼裡充滿了憤怒。
“這就是我嫉妒聶清規的地方,爲什麼所有的人和事都面對着他?”
“我從小沒有父親,過着卑微的生活,但他享受着本該是我父親的愛,他拿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爲什麼連你都這樣?他以前給你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現在給不了了,哪怕是混亂的親情,即使他一無所有,你也捨不得離開他。
“他憑什麼?”“你不是聶清規,你怎麼知道他的痛苦?”
季白榆冷道:“他從小就沒有母親。他八歲時被選入特種部隊。每天,他都面臨着殘酷的訓練。連他的家人都沒見過。你覺得他幸福嗎?"
“他活該!”沈景打斷了她。
“他媽拿走了我媽的東西,要不是那個女的死的早,不然看到今天的情況一定會後悔的!”
“你真不可思議!”季白榆憤怒,更別說他爲了上一代的所有恩怨報復聶清規。
死者爲大,這樣對待去世這麼多年的人也太沒禮貌了!
“我和媽媽都是被家裡人拋棄,受苦之後活下來的。當時誰想到我們了!”沈景的臉是痛苦的,家人被欺負和壓制。多少人能體會到人情冷暖!
“我要回c市。”季白榆轉身要走。
“不可能!”沈景摟住她。
季白榆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漢像四面牆一樣瞪着他:“你究竟什麼時候會讓我走?"
“當你愛上我的時候。”沈景說。
“不可能!”季白榆還是那句話。
“那你這輩子都不能走!”沈景冷着臉。
季白榆氣結,剛想說話,肚子卻一陣劇痛,季白榆皺眉捂着肚子。
沈景大吃一驚,急忙抱住她:“堅持住,我帶你去醫院!”
季白榆虛弱地推開他,咬緊牙關說:“走開,你不用假善良!”
沈景的眼睛陡直:“你連孩子都不想要?”
季白榆恨恨地看着他,卻不敢用孩子作爲憤怒的資本。
又一陣劇痛之後,她只能任由他抱起來。
季白榆臉色蒼白,嘴脣失去了血色,額頭冰涼,汗津津的。
她用力抓着沈景的衣服說,“如果,我的孩子發生了什麼,我絕不會放過你!”
沈景的臉色並不比她好多少。
他從抱起季白榆之後,瘋狂地奔向醫院。
季白榆什麼都做不了。她什麼也做不了.
“病人沒事。這是生理上的疼痛,這是正常現象,但孕婦要保持冷靜,有利於胎兒的健康。”醫生笑着說。
“謝謝你,醫生。”沈景把醫生送出去後,他翻了個身,在牀邊坐下。
他溫柔的看着季白榆說:“你渴嗎?需要我給你倒水嗎?”
季白榆他直視窗外,平靜地問道:“是你安排我和清規做堂兄妹的吧。”
沈景愣了一會兒,他的眉毛微微上揚,但季白榆面無表情。
他放下杯子說:“這樣不是更好嗎?”
季白榆有點想笑。
一句“更好”就能讓別人的痛苦消失?
“c市是戰場,”沈景爲她拉了拉被子。
"只有當你離開時,我和聶清規才能全力以赴,不帶任何負擔."
“現在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季白榆諷刺地說:“即使你摧毀了聶家,你父親還會復活嗎?你媽還會再見光明?你的痛苦會變甜?”
"沈景,你真笨!”
沈景微微有些感動:“你不明白。這是我活着的目標。”
“恭喜你達到了,”季白榆轉頭冷冷地看着他:“希望你能找到下一個目標。”
她尖刻的話讓沈景皺眉:“你先休息一下,下午我帶你去羅一城堡。”
季白榆保持沉默。
現在她去哪裡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她呆在法國,她就會被沈景軟禁。
令季白榆驚訝的是,下午只有雷斯來了。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鏡,掩飾着眼中的銳利,禮貌地說:“季小姐,我是雷斯德,我希望你還記得我。”
季白榆歪着嘴:“當然,我還記得。”
笑着說,“沈景讓我來接你。他去了c市。在之後的一段時間裡,我可能不得不照顧你。”
季白榆拿着她的太陽帽走出來,說:“謝謝。”
雷斯在她身後舉起眼鏡,微笑着跟上。
羅一城堡。
當季白榆下車時,她想起這是她和聶清規最後一次來參加舞會的地方。
行李早就被司機搬進來了,傭人和管家在大門兩邊,地道:“小姐,歡迎回來!”
季白榆捂着肚子,真的被這排場嚇到了。
歡迎回來?真有幽默感。
“季小姐,請。”雷斯說。
進門時,一個女傭拿着帽子問:“小姐,你需要洗澡嗎?”
“沒必要。”季白榆搖頭。
她是作爲囚犯來到這裡。
雷斯笑着說:“季小姐,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的家。”
回首季白榆,給了她燦爛如花的笑容:
“你應該對籠子裡的獅子這麼說。”
雷斯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卻是不動聲色的“中國式幽默”籠子裡的獅子?
孕婦?
季白榆不用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半真半假地問:“沒有監獄代碼嗎?”
雷斯繼續微笑:" 季小姐,與其你來讓我猜,不如快點說。"
“我會記住你的建議。”季白榆說着轉向旁邊的僕人。
“我的房間在哪裡?”“小姐,請跟我來。”
“對了,”雷斯突然攔住了她。“如果可以的話,請多去花園走走。”
季白榆直奔二樓,沒有一絲停滯。
僕人把她帶到走廊最裡面的房間,熱情地說:“這是先生自己安排的。房間的裝飾是中國風的。窗戶可以看到整個花園,也是羅一城堡的最佳景觀……”
季白榆走到窗前,僕人帶頭拉開窗簾。
她停下來,看着窗外。
這是她上次誤入的小花園。
視線掃過小噴泉,又落在葡萄架下的鞦韆上。
“她是誰?”季白榆指着坐在鞦韆上的女人,只能從窗口看到她的背影。
“她是先生的母親,安妮塔夫人。”
沈景的母親是個盲人。
“你要去問候夫人嗎?”僕人思索着她的想法。
季白榆點頭。
一個人走進小花園,她說:“你好。”
說罷,立即由法語代替說了一遍。
“沒關係,我會漢語。"那個女人轉過身來,溫柔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