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相思之前只是心疼,現在心肝脾肺腎都疼!
“明天就是三叔生日了,現在卻聯繫不上他,該怎麼辦啊?”聶相思癟着嘴,眼淚汪汪的看着徐長洋幾人。
“明天是廷深生日?”徐長洋眉一皺,說。
聶相思盯着徐長洋,啞着嗓子無語說,“徐叔,你現在真的是年紀大了麼?記憶裡下降得也太厲害了吧!前兩天我還聯繫過你們,讓你們明天到別墅吃飯,陪三叔過生日。”
被說年紀大的徐長洋登時悻悻,不說話了。
“小相思,你別哭了,也彆着急,說不定明天廷深就回來了。”翟司默渾不在意說。
聶相思看翟司默,眸光怨怨,“五哥,你也記性不好麼?我剛不是說了,三叔在跟我生氣,他選擇今天去出差分明就是故意的。既然是故意的,他明天怎麼可能回來?”
“萬一……”
“算了,我今天找你們出來就是個錯誤。”聶相思胡亂用餐巾抹了把眼睛,抓起包從位置上站起,頭也不回的朝門口走,留給徐長洋幾人一個黯然神傷小可憐的背影。
徐長洋幾人見此,都沒起身去追,安安心心的坐在位置上。
等聶相思出去後,楚鬱慢條斯理拿出手機,邪佞掃了眼徐長洋三人,老神在在的挑眉,撥出了一個號碼。
那端很快接聽。
楚鬱打開免提,獰笑說,“我現在是越來越期待明天了。”
那端沒出聲。
徐長洋幾人都笑。
……
下午,張政去學校接勵遠時勤時聿時,戰曜突然出現,將三個小傢伙接去了老宅。
張政將消息通知聶相思時,聶相思只以爲是戰曜想時勤時聿了,沒多想。
晚餐沒有幾個小傢伙,聶相思盛秀竹及容甄嬿吃得相當冷清。
夜裡九點過,聶相思至少給戰廷深打了上百通電話,結果都是關機狀態。
如果聶相思開始是慌亂緊張傷心,那麼到現在,聶相思就只剩下委屈和忿忿了。
就算她做了錯事,她謙也道了,也願意解釋。
可他不僅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反而在她精心爲他準備好生日驚喜前出差,故意躲着她,讓她着急難過,且怎麼聯繫都聯繫不上他。
聶相思現在很生氣,很委屈!
“戰廷深,你個老男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你就拽吧!我就不信你能躲我一輩子!”
聶相思抱着戰廷深的枕頭憤憤咬着說,“就你能躲是不是?告訴你,等你回來了,我當着你的面兒帶時勤時聿勵遠和肚子裡的小豆芽離家出走,再也不回來了!你等着,你等着啊啊啊啊啊!”
叩叩——
“歡歡?“
聽到容甄嬿隔着房門傳來的聲音。
聶相思一下閉嘴,繃着臉朝門口看去。
“歡歡,你睡了麼?”容甄嬿問。
聶相思眨眼,忙從牀上坐起,手忙腳亂把弄亂的牀清了清,快步朝門口走去,將房門打開,睜着一雙大眼看着門口站着的一身睡衣的容甄嬿,“奶奶。”
容甄嬿往臥室裡看了眼,微笑伸手拉着聶相思一隻手,慈愛說,“趁廷深出差不在家,今晚你陪奶奶睡一晚可好?“
聶相思抿脣,輕點了點頭。
“來。”容甄嬿笑眯眯的將聶相思拉出,牽着她朝自己的客房走,“奶奶已經很久沒有跟你睡一起了。”
聶相思把另一隻手放到容甄嬿臂彎挽着,從側看着容甄嬿蒼老的面容,柔聲說,“奶奶,您要是不嫌我煩,以後你來我這裡,我都陪您睡。”
“今天不過是廷深不在,所以我才拉你一塊。要是廷深在家,奶奶可不敢不識趣的跟廷深搶。”容甄嬿打趣說。
聶相思挽脣。
本以爲這晚又是個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晚。
不想與容甄嬿睡在一起,奶孫倆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聶相思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且中途竟也沒醒。
直到天明,容甄嬿都起牀許久了,聶相思才醒了過來。
聶相思呆呆的躺在牀上,盯着這間房看了好一會兒,纔想起自己昨晚是跟容甄嬿睡在一起。
聶相思伸手揉了揉額頭,張脣深呼吸。
……
聶相思回房洗漱收拾好自己,拿起手機給戰廷深打電話,毫無意外聽到的又是對方手機已關機的冰冷提示音。
聶相思這次很淡定的掛了電話,因爲“心死“了!
某人是鐵了心的要與她生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氣,連自己的生日也不顧了。
而她又懷着孩子,他不想她聯繫到他,她就永遠找不到他的情況下,她焦慮糾結不安,能改變什麼?
……
聶相思下樓,平靜的跟容甄嬿和盛秀竹吃早餐,期間盛秀竹和容甄嬿默契的沒有提及戰廷深,盛秀竹也不再說要在家中設宴請徐長洋等人來陪戰廷深過生日這樣的話。
一切就好像,今天根本就不是戰廷深的生日般!
吃完早餐,聶相思去書房看書時,看到那張某人時常坐在上面處理公務的大班椅,心頭還是一點點的堵了起來,拿在眼前看的書,也是一會兒模糊一會兒清楚。
強撐着看了十多分鐘,聶相思實在無法堅持,負氣的把書扔到沙發一邊,曲起腿放在沙發裡,抱着雙腿,把臉伏進大腿上,啞着嗓音喃喃哼道,“我纔不難過,我一點都不難過,不難過……”
叩,叩叩——
聶相思靠在腿上的臉歪對向房門,兩隻眼睛通紅通紅的。
叩叩——
“相思,你快來~~“
是盛秀竹的聲音。
聶相思微皺眉,從腿上擡起頭,迷惑的盯着門口,“媽,有什麼事麼?”
“你徐叔來了,帶了很多人。”盛秀竹說。
徐叔帶很多人來?
聶相思放下腿,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將眼眶裡的紅潤都揉散,朝門口走去。
聶相思走到門口,剛將房門打開,盛秀竹便立刻探進一隻手來,拉着聶相思就朝樓梯口走。
聶相思,“……”
……
樓下。
聶相思瞠目望着徐長洋帶來的一衆人,匪夷所思的吸氣說,“徐叔,你這是鬧啥?”
今日,徐長洋一身規整正式的墨藍色西裝白色襯衫和黑色領結,短髮亦是經過特別打理,端正成熟的坐在沙發裡,看着又英俊又儒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