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廷深雙腿分開在聶相思的腿兩側,以絕對碾壓和俯瞰的姿勢,黑眸裡滋滋冒着冷氣,惱恨的盯着聶相思,“說說看,你倒是答應得爽快,我呢?”
“咳,三叔,你都是大人了。”聶相思好笑又有些訕訕的說。
戰廷深俯下身,聶相思本能的往後靠,不想沙發背離得有些遠,她的背一下平躺在沙發裡,後腦勺擱在了沙發背上,有點小難受小囧。
聶相思雙手撐着沙發,便要往後坐。
戰廷深卻驀地摁住她的雙手,不讓她起來。
聶相思眼角**了兩下,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戰廷深眯眼,“晚上過來,我現在就放你走。”
晚上……
聶相思白皙的小臉騰地大紅,羞得把頭往一邊撇,“不要。”
“不要是麼?”
戰廷深舉起聶相思的兩隻手腕桎梏在聶相思頭頂的沙發背上,做俯臥撐似的,撐在她身體上,灼灼的呼吸危險又蠱惑的噴灑在聶相思的小臉上,聲線幽暗說,“那就現在留下來陪我,晚上放你回去。”
聶相思簡直受不了,心都快從薄薄的胸口蹦出來了,臉上熱氣不斷往上浮,氣呼呼的動了下嘴脣,說,“那我晚上來!”
戰廷深,“……”意外!
本以爲這小妞會抵死不從的!
聶相思捶答着眼皮,睫毛都要被她臉上的熱氣給蒸紅了,嬌滴滴的哼道,“放開啊,我手都疼了。”
戰廷深果斷放開,從她身上退開,黑眸如漆墨,緊欔着她。
聶相思掩着兩扇睫毛,默默從沙發裡爬起來,腦袋都不敢擡,只能拿眼角瞄他起伏得有些快的胸膛,嘴角飛快捲了下,又忙拉下,哼說,“那我現在可以走了麼?”
“……嗯,我送你。”
戰廷深說着,拖過她小手裡的包,拿到另一隻手上提着,這隻手再去牽聶相思的手。
聶相思被他手牽起的一刻,顫了下。
他的手,一下子怎麼這麼燙了……
……
送聶相思下樓,站在酒店門口等人將車開過來的功夫,聶相思都快被某人炙熱的眼神給烤乾了。
挑起眼皮一角瞅他,小小的聲音帶着絲嗔然,“三叔,你別這麼看我。”
戰廷深弧度小的挑脣,“長大了。”
啊?
聶相思歪着腦袋看他,不解。
戰廷深冷眸若有似無的掃過她的胸,右眉揚了下。
聶相思,“……”
“三叔!”聶相思惱羞的拿腳去踩他的,十足的小女兒家嬌羞下的小舉動。
戰廷深輕鬆避開,握緊她的手,一把將她扯進了自己懷裡,緊緊抱住,沉沉笑着親她的發心,“想什麼?我說你,長大了。不是單指某個部位。”
“騙鬼呢!三叔,你變壞了!”聶相思臉窩進他懷裡,氣鼓鼓的說。
戰廷深笑意深沉,“只對你壞。”
“切~”聶相思翹起嘴角,用手錘了下他的腰。
很快,車子開了過來。
聶相思的車是普通的大衆車,她在雜誌社工作,開的車太好,難免有閒言碎語。
再加之,她是聶家的後代,目前除了很少部分知道外,並沒有公開。
且,容甄嬿也覺得聶相思如今越低調越好,便給她配了這輛車。
小哥從車上下來,見聶相思和戰廷深抱在一塊,抱着的兩個人還沒啥,看的人倒是紅了臉,悻悻咳嗽了兩聲,說,“那個,小姐,您的車給您開過來了。”
說完,小哥頓了兩秒,然後默默走到了一邊。
聶相思閉了閉眼,表示已經不打算要臉了,淡定的從戰廷深懷裡退出,裝得跟沒事人似的跟戰廷深道,“我走了。”
戰廷深似笑非笑的盯着聶相思,直盯得聶相思想掐他。
“我送你回去?”戰廷深說。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聶相思停了下,大眼分明的看着他,說。
戰廷深不明顯的皺了下,冷眸輕縮,說,“晚上什麼時候過來,我去接你?”
聶相思耳尖發燙,抓着他胸前一顆襯衣鈕釦撥弄了兩下,“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
聶相思沒說什麼時候過來,也不讓他去接。
戰廷深眼眸顯見的揉進一絲陰,沒說什麼,靜謐的盯着她。
見此,聶相思抿抿脣,輕聲說,“我奶奶只知道你是收養我的人,不知道……你給我點時間,我跟奶奶說,行麼?”
戰廷深若是去別墅接她,她擔心容甄嬿看出什麼來。
有時候先入爲主的觀念很重要,她就怕容甄嬿先往壞的想。
倒不如她先跟她坦白,然後在合適的時機帶他去見她。
畢竟,他們如今算是……和好了。
以後跟他回潼市必然不可避免,到時候還得徵求老太太的同意,所以老太太對他的態度很重要。
聽到聶相思這麼說,戰廷深低哼,但冷眸裡的陰鬱已經不見,“你都有道理。”
之前要放棄他,她有她的道理。
現在不讓他接送,也有道理。
反正都有道理。
聶相思噘着嘴,拉了拉他的衣角。
戰廷深沉吸氣,用力摟了她一下,才鬆開,“真不想放你走。”
聶相思挽脣,捉住他胸口的襯衣,踮起腳尖在他嘴角親了下,“我走了。”
戰廷深皺眉,惱氣的揉了兩下她的腦袋。
“頭髮都揉亂了。”聶相思哭笑不得,這人幼稚起來也是沒誰了。
戰廷深抿着脣,“早點過來。”
聶相思鬆開他的襯衣,往後退了兩步,點頭,然後朝他揮揮手,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沒得抱了。
戰廷深一雙手只好插進褲兜裡,長身站定,盯着坐進車裡系安全帶的聶相思,看着她熟練打火掛擋,心頭卻不免生出一絲悵然。
都學會開車了……
也不知道這幾年,她還學會了些什麼。
“三叔,再見。”聶相思仰起小臉,對他道。
“嗯。”戰廷深眯眼,壓下心底的悵惘,“小心。”
聶相思胡亂點點頭,便啓動車子,緩緩駛了出去。
戰廷深站在酒店門前,一直盯着她的車子駛遠,直到連車尾巴都看不到,他才收回視線,冷然瞥向一側,“還沒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