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染辰哥哥,我想讓你活下去!我們拉過勾的一百年不能變,爲什麼你要違背?”蘇夕顏握緊他的手指,捨不得鬆開,“染辰哥哥從小到大,你都沒有騙過我,這一次爲什麼要騙我?我不許你死在我的前面!”
央染辰另一隻手輕覆在她微顫的手背上,“我也不想食言顏兒,但有些事由不得我做主。我先離開沒有什麼不好,我可以先去奈何橋上等你,等你的下一世。如果我有在天之靈,還可以護佑你的喜怒哀樂。”
“我不要你護佑我的喜怒哀樂,我只要你活着!你能活下去,我願意用一切去換……”蘇夕顏將淚痕交錯的面容埋入他的懷中,他的衣襟上依舊是淡淡叫人安心的墨香。
央染辰緩緩擡起掌心,撫摸着她的頭頂,“你怎麼突然來了邊塞?皇上他……”
他看得出慕容玄月對她的在意,那樣的在意近乎偏執。慕容玄月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走吧!
蘇夕顏在他懷中擡起淚眼朦朧的面容,輕聲道:“他不知道我去了哪裡,染辰哥哥我只想陪在你的身邊!不管是誰來了,我都不會走!”
前世她已錯過了一回,這一世她無論如何都要陪在他的身邊。但是這一世央染辰的壽命之期只剩下短短的半個月。
在南朝的皇宮之內,御醫進進出出爲慕容玄月處理臂膀上的鞭傷。解開的龍袍下一道貫穿整條胳膊的傷口足有三寸長,深的地方可見白骨,那一鞭足見有多狠絕不留情。
這樣長的傷口想讓它自然癒合可不容易,需要用針線縫合上。
慕容玄月攤開臂膀,神色淡淡,倒是爲聖上縫合傷口的御醫們戰戰兢兢,不時要用袖子擦一擦模糊眼睛的冷汗。
慕容玄月坐在冰冷的龍椅間,望着面前跪着的虎嘯營驍騎護衛,“如何找到慕容玦的下落沒有?”
那一箭已經他射穿,他不可能還有力氣逃走!但皇宮外,他跌落的地方只有一灘血跡,並沒有找到慕容玦的蹤影。他竟然在眼皮子下面消失不見了!
“稟聖上,屬下已封鎖城門搜查亂臣賊子的下落,眼下未曾尋到他的蹤跡。”他們已將鴻城翻了一遍,都沒有找到重傷的慕容玦。
慕容玄月眸光清冷倒映着跳動的燭火,揮手讓他們退下,“繼續找,他受了重傷,就算能逃走,也很難活下去。盤查所有最近大量購買藥材的可疑之人。”
那一箭就算沒有射穿他的心臟,至少也射穿了他的肺葉。
“是!”殿中跪着之人打算退下之際,龍椅間的男人卻喚住了他。
“等等,將地圖給朕拿來。”
很快一張繪滿南國山河要道的地圖送到了慕容玄月的面前,他一隻手按在地圖紙上,劍眉微蹙,星眸凝視,指尖緩緩描繪摩挲而過。
在御醫將他臂膀上的鞭傷縫合好之前,他就已猜出蘇夕顏的去向。從他掌心中逃離的女人,他要親手抓回來!
“皇上傷口已經縫合好,近幾日不能碰水,不能用力,還請皇上保重龍體。”身旁的御醫半跪下身子。
而龍椅上的男人,卻用一隻手撐着線條繃緊,弧度凌厲的下頜,清冷的星眸望着玉坤殿外沉沉的夜色。
御醫聽他輕聲呢喃,“央染辰對你而言就這樣重要?重要到你不惜一切也要從朕的身邊逃離,懷着身孕行動不便,仍要千里迢迢去見他!”
御醫保持半跪行禮的姿勢,心裡卻是一嘆。事到如今,皇上所有的心思都還在失蹤的月貴妃身上,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皇……皇上……”御醫再次出聲。
慕容玄月看都未看他一眼,道:“退下!”
大殿中央巍峨的龍椅上坐着的男人身上泛着疏離淡漠的氣息,琉璃瞳中只有煩躁痛楚。得到天下又如何?他真正想要的不過是那個倔強,渾身是刺的女子。
“李福海進來!”慕容玄月站起身子,左手上纏滿了白色繃帶,就算是這樣也不能阻擋他要去帶她回來的決心。
李福海一路小跑出現在玉坤宮中,“皇上有何吩咐?”
“給朕備馬,另外召集虎嘯營的人明日與朕同去關塞!”
“關塞?”李福海微驚,這麼冷的天氣,皇上怎會突然要去關塞?
看了一眼慕容玄月的臉色,李福海不敢多問,“奴才這就去準備。”
第二日一早,慕容玄月已換上了修身的暗紫色繡金錦衣,肩頭披着玄色的貂絨大氅,一身冷肅的暗色越發襯出他的威儀冷漠的氣質。
慕容玄月一路走來,二十位虎嘯營的護衛跪在地上不敢擡頭仰視。爲了能儘快遞到邊關,他只帶了二十個護衛,都是頂尖高手能保證他的安危就足夠了,其他的一切從簡。
從鴻城到邊關最快,日夜兼程也要五日,若是坐馬車一路走走停停恐怕會用上十日。再過十日央染辰身上的白月飛霜就要發作了。念及此,慕容玄月俊美無雙的容顏變得沉寂不定。
他在乎的從不是央家人的生死,能讓他心有波瀾的只有那個一直恨他的女人,她身子本來就虛弱受不得寒氣,怎能一直留在苦寒的邊塞!萬一再受央染辰毒發的刺激……慕容玄月陡然止住了思緒,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不管如何,要先見到她!
李福海在他身邊伺候慣了,這一路自然要跟在慕容玄月的身邊。
慕容玄月翻身上馬,用右手握住繮繩,在他們出宮之前陳公公一路踩着小碎步急急走來,“皇上,皇后娘娘醒來了鬧着要見您,奴才們實在攔不住!”
慕容玄月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只低喝:“出宮!”
醒來的許瓏鳶由宮人擡着,坐在鳳輦之中,一路不斷催促:“你們這些賤奴才快一點!”
還是來晚了一步,她看見慕容玄月翻身利落的上馬,帶着虎嘯營的驍騎如同勁風從硃紅色的宮門前掠過。
“皇上”許瓏鳶坐在鳳輦上嘶啞叫道,她的嗓子被慕容玦用鞭子勒傷了,到現在還沒有恢復。
出聲說話的時候都會無比疼痛,但現在許瓏鳶什麼都顧不得了,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叫馬背上的慕容玄月,他卻沒有回身看她一眼!
是啊,他的心都在那個賤人那,就算那賤人心裡沒有他,不要他……許瓏鳶繃緊的身子跌坐回鳳輦間,她握緊拳頭,放聲低笑了起來。
陰鷙的眸中隱隱泛起淚,“慕容玄月你這樣對我!你等着……我會讓你後悔!”
邊塞的清晨來得有些遲,在央染辰醒來之前蘇夕顏就坐在了牀榻間,藉着帳篷外昏暗的光線,她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睡顏。無比的認真。
染辰哥哥的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昏睡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蘇夕顏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兩腿都有些發麻變冷的時候染辰哥哥終於醒了。
他費力地坐起身子,輕咳着問道:“雲歌什麼時辰了?”
今日醒來他才發現自己的眼睛什麼都看不見了只剩下一片漆黑,頭頂霜白無聲蔓延,他的長髮已有一半變爲了白色。
央染辰卻很平靜,在喝下那杯毒酒的時候,他心底早已有了準備。只要顏兒一切都好,就足夠了。
“纔到卯時,染辰哥哥你可以再休息一會。”坐在他身邊的蘇夕顏盯着他孱弱的側顏出聲道。
坐起的人影身影微僵,一雙被白翳覆蓋的眸轉向她的方向,“顏兒你還在?”他摸索着伸出手,蘇夕顏將他冰涼瘦削的手緊緊握住。
“我一直都在你身邊,染辰哥哥我會陪着你,一直陪着!”
央染辰虛弱地笑了起來,顏色淡如無色的脣勾起溫和怡人的弧度,“我以爲這是一場夢。”這麼多年來,他做過無數次這樣的夢,夢見顏兒陪在他的身邊,夢見顏兒對他柔和地笑。每次知道是夢,他都不願醒來,想要將這場夢延續地更久一些。
白月飛霜的毒在他體內加重,現在他已經有些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很多記憶他都忘了,就連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也只能零零碎碎的想起。
顏兒掌心的溫暖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夢。
脣邊的笑容緩緩加深,“顏兒我不後悔喝下那杯毒酒,你不知這一個月反而是我生命中最快樂的時光。上天對我到底還是不薄的。”
一杯毒酒,他甘之如飴。
顏兒的心中是有他的,雖然不是在那最重要的位置,他卻也滿足了。一生時光漫長,能空活幾十年又有什麼意義,他寧可短一些,如夏花一瞬,只要有她相伴。等他踏上黃泉路上也不會感覺孤單害怕……
“染辰哥哥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一定辦法能解了你體內的毒。”蘇夕顏聲音發澀很艱難地說出。
蕭大夫去了哪裡?他如果在這就能治好染辰哥哥。
央染辰對着她溫和一笑,“傻丫頭不用爲我費這麼多心思,人活在世上,總有離開的一天。不如把生死看作是一場離別,百年之後還能再見。”
若是有來生,若是有奈何橋……
命運是恩慈的,有緣的人兜兜轉轉都能再次相逢。
如此安慰的話,讓蘇夕顏再次淚染眼眶。上天已對她仁慈了一回,她覺得這一世已將自己的好運都用盡了,不敢再去奢求來生。
營帳中的氣氛太過悲傷沉重,蘇夕顏不想再繼續下去,她站起身子對央染辰道:“染辰哥哥我幫你梳髮可好?”
央染辰含笑頷首,“好,勞煩顏兒了。”
他看不見後很多事都無法自理,纔會答應讓雲歌跟在身邊照顧他的起居。總歸他活不過一個月,也不會耽誤人家姑娘太久。
雲歌對他抱有什麼樣的想法,他不是感覺不到。換做往常,他若不能迴應,便絕不會給對方任何一點幻想,但這一次他破例了。
他死後,雲歌還有漫長的歲月年華,時間一久就會將他忘記。但對顏兒,他卻是矛盾的,既想讓她忘了自己,繼續自己的生活,又隱隱企望自己能在她的生命中留下些什麼,讓她不要將自己遺忘得太快。
念及這些,央染辰又是淺淺一笑,關心則亂,顏兒對他而言是不同的存在。此生僅爲卿而活。
蘇夕顏攙扶着他,一路小心翼翼讓他在銅鏡前坐下。
鏡中的染辰哥哥臉上的骨相越發凸顯,在白月飛霜的折磨下,瘦得驚人,往日的俊美秀致日漸不復。
蘇夕顏除了心疼,餘下的便是愧疚。
木梳劃過,她的掌心中多出了幾根黑白斑駁的長髮。蘇夕顏指尖顫抖,用力地將手中的長髮握緊。
她看着染辰哥哥日復一日的消瘦孱弱下去,卻無能爲力。
“怎麼了顏兒?”見她久久未動,央染辰微微側過身子,忽而一笑,“我現在變得難看,顏兒嫌棄我了?”
“沒有!”蘇夕顏胡亂地用衣袖擦拭面容說道,“染辰哥哥不管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不會嫌棄!你在我心中亦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永遠都是她最親近,最信賴的哥哥。
銅鏡之中央染辰無光蒙上白影的眸,都在一瞬像是重新流淌過光芒。
雲歌挑簾子進來時,就撞見蘇夕顏爲央染辰綰髮的這一幕。蘇夕顏十指纖纖,饒過他長髮的手那般好看,與她粗糙的手指完全不同。
雲歌一怔,眼睛之中有很多感情涌過,最後化爲了眼中閃爍的光芒。她重重地簾帳放下,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遠遠的像是能聽見她的哭聲。
銅鏡前的央染辰身子微僵,他同樣也聽見了雲歌壓抑的哭聲。
蘇夕顏動作不停,動作輕柔地爲他戴上發冠。
“顏兒,我……”他解釋的話沒有說完就被蘇夕顏輕聲打斷了。
“雲歌姑娘照顧你這麼久,我該去好好感謝她!染辰哥哥我出去一會,我會讓人將早膳送來。”
染辰哥哥欠了雲歌的照顧之恩,自己同樣也欠了她。
央染辰遲疑之後緩緩點頭,“外面風大,你出去多加一件衣裳。”
聽腳步聲離開之後,那雙看不見光影的眸變得晦暗。他還有十多天的壽命,讓雲歌早些離開也是一件好事,他不想讓任何人爲他傷心難受。
蘇夕顏披上斗篷,順着嗚咽的哭聲找到了雲歌。
不同於養在深深後院中的貴女小姐,一步一笑都要小心謹慎。邊塞的女兒敢愛敢恨,從不壓抑自己的感情。就連哭也哭得毫無顧忌。
蘇夕顏站在她的身後,離她只有幾步之遠。懷了孩子後,她身上母性的光芒漸漸流露,靈秀的面容格外溫婉柔靜。
雲歌轉身,用力地一擦眼淚,所有的脾氣在看清她之後都發不出來了。
只有這樣像雲純澈,像花一樣精緻的女子,才配陪着小將軍的身邊。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如同一幅畫。
雲歌捏着兩隻手,朝着蘇夕顏嘶聲叫了起來:“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是什麼身份,既然你選擇陪着小將軍,你就要照顧好他。”
蘇夕顏眸中閃過光芒,她以爲雲歌會對她發脾氣,讓她離開染辰哥哥,沒想到她說出的卻是這一番話。
“我會的……”蘇夕顏重重點頭。
“我要你發誓!”雲歌哭着喊道。她只想小將軍幸福,想要小將軍每天都能開心的笑。
蘇夕顏擡起手指着天,“我發誓,我會照顧好染辰哥哥,竭盡所能讓他好起來。不再離他半步。”
“好……”雲歌擦乾臉上的淚,擠出苦澀的笑容,“我走了,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蘇夕顏望着她的背影,一時無話。
邊塞的女兒心思更加單純,付出感情的時候毫無保留,知道無妄的時候就會放手。她見過太多皇城中的貴女,她們不懂情爲何物,卻將情變爲執念。得不到就一定要得到,不惜代價,毀了對方也毀了自己。
等雲歌的身影消失後,蘇夕顏才轉身走回了營帳。
營帳中士兵送來的早膳,染辰哥哥只動了很少的一些。
聽到腳步聲,斜靠在榻間的人影擡起了消瘦的面容,“顏兒是你嗎?雲歌她有沒有對你說重話?”
他真正關心在意的人只有蘇夕顏。
蘇夕顏淺笑道:“沒有,雲姑娘很好,她走了,她讓我照顧好你。”
“她走了嗎……”他擡起近乎蒼白的面容,無光的眸子像是看向遠方。
“染辰哥哥還想見她嗎?我可以帶你過去。”她不忍心見他露出悵然的表情。
央染辰回過神,一笑,“不用了。”見與不見又有什麼所謂,他只是個將死之人。多看一眼,只會害人害己。
……
相隔不遠的遼國的軍營之中,長榻間躺着一道頎秀的身影,雪白的衣袖滑落而下。
他緩緩睜開了眼眸,漆黑的鳳眸陌生地望着周圍的一切。
胸前疼痛傳來,修眉微蹙,他不解地望向自己的胸前。胸前纏着白布帶,白布帶下露出傷痕斑駁的肌膚。
“你終於醒了,快點躺下……你已經昏睡了好多天了!”有人按住他的肩頭讓他重新躺回。
牀榻邊站着一位嬌豔的女子,肩頭披着火紅色豔麗的狐裘,烏黑的雲髻間戴着金色嵌珠的步搖華勝,宛若人間最美的丹砂硃色。
“玦你終於醒了,我以爲……以爲你再也不會醒。”嬌豔妖嬈的女子俯身看他,喜極而泣。灼人的淚珠滴落在他的耳畔。
“玦?”他重複道,神色迷惘。面前的面容陌生之中又透着熟悉,“這是我的名字?”
慕容幽雪守了他幾夜,才守到他醒來,原以爲能借此換來他的憐惜好感。慕容玦醒來說得第一句話如同冷水從頭潑下。
慕容幽雪焦急起身,喚道:“蕭慎你快過來,玦他有點不對……”
踏入帳篷的蕭慎看了一眼牀榻上完好無缺的人,“他哪不對,我看他哪哪都好!”
“不!他不記得我了!”慕容幽雪急惶開口,隨即斥責道:“你喂他吃了什麼藥,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不記得了?”蕭慎眼見不對,趕緊在慕容玦的身邊坐下,“孽徒你還記得我是誰?你是誰?”
慕容玦望着他,腦海之中有很多畫面閃過卻無法連貫。面容漸漸變得蒼白……
蕭慎見他這個反應,擡手重重地一拍腦門,“爲了給他止血,保住他的命,這一回我用了禁藥。兼之他之前身心受創,氣血攻心,這藥用下去竟讓他記憶全亂了。”
“玦他能恢復嗎?”
蕭慎按住他的手腕,爲他把脈,“等他日漸好起來應該能恢復,等藥效過來,他應該能漸漸記起來。不過這一次藥用得太多太急,要想讓他完全恢復記憶恐怕要等上一年半載。”
慕容幽雪掐緊的手心緩緩鬆開。
蕭慎起身道:“他現在只是記憶紊亂而已,其他的應該不受影響。”這次逼不得已給他用了虎狼藥,幸好他體質強悍醒了過來沒有變成傻子。
他在皇宮城牆下找到慕容玦的時候,他渾身是血,那一箭將他刺了對穿,落地時又重重一撞受了嚴重的內傷。
那時候這孽徒面若金紙,進氣多出氣少,已是將死之相。自己幫他一探脈,才發現他真是胡來,丹田氣息乾涸,渾身經脈逆行……若非自己是他的師傅,平常人想救都救不回來。
情急之下,爲了保住徒兒的性命,他萬不得已用了回魂丹。丹藥之中有砒霜,丹砂之類能保住重傷之人的性命,傷害卻也極大。
那一箭只偏了分毫,射在了他的心臟旁邊。若是一箭射穿了心臟,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沒用。他這孽徒也是命不該絕!
“你守着他幾日,我要去外面找一些草藥。”女娃娃腹中孩子再過幾月就要落地了,眼下慕容玦忘了一切,就算能想起一些來也是零零星星。
他不再記得女娃娃,更不記得自己已與她拜堂成親,馬上就要當父親了!
蕭慎一想到這些,臉上就露出急切之色,他得想辦法尋一些藥草回來,幫慕容玦早點解了體內殘留的藥效,讓他快些找回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