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錯誤,點此舉報』 雪素知道像蘇家這樣的名門大戶最講究規矩,她忍着不安行禮道:“見過老爺,小女名爲雪素,是淮岸縣知府的女兒。”
“雪素,真是個好聽的名字!”蘇富澤忍不住頷首,他確實很喜歡面前的女子,一見便似傾了心。
“你以後就在蘇家住下,我讓人重新收拾一個院子給你。”蘇富澤說完之後,又盯着她看了幾眼,才挑開紗簾走了出去。
蘇富澤從裡面走出來之後,臉上哪還有半點怒氣。蘇夕顏知道將雪素納爲妾室的事情,十有八九是成了。
兩世,他喜歡的女子類型都沒有改變過。陳姨太百般阻撓,到頭來依舊是敗了。
蘇夕顏走到蘇富澤面前行禮:“雪姑娘進府,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女兒這幾日就着手去辦。”
蘇富澤收回了目光,他腦子之中都是雪素的倩影。她花月般的容貌,說話時的嬌怯,都讓他着魔一樣喜歡、難忘。
蘇富澤輕咳了一聲,故作道貌岸然:“爲父知道你打得是什麼主意,我之前拒絕,也是因爲爲父覺得虧欠了陳姨太。這麼多年,陳姨太一直辛苦照顧我,操勞着這個家。”
蘇夕顏心中泛着淡淡冷笑聽着,是啊。這些年辛苦可憐的就只有陳姨太一個。
蘇富澤繼續對她道:“嫣兒已經成了殘廢,你就收手吧。不要總是跟她們母女兩個過不去。”
蘇夕顏聲音很淡的一笑:“父親說錯了,女兒從未與任何人過不去。只是有些人見不得旁人好,非要從中作梗。到最後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蘇富澤盯着自己的女兒看了一眼,往日性格刁蠻的女兒。現在已完全脫離他的掌控,讓他再也看不透。
納妾的事情,蘇夕顏特意去了鳳桐院一趟,告訴了雲容郡主。
雲容郡主本還有些訝異,聽完蘇夕顏的話之後。臉色就轉爲了平靜,“能得到你父親心的女人不多,但只要能住進去的女子,就能得到你父親所有的寵愛。陳姨太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你能說服你父親納妾,真是超乎了我的預料,我還以爲等我病重離世後,你父親就會將陳姨太扶正。”
“我是皇家不受寵的郡主,嫁給你的父親之後,我也沒想過能爭得什麼。他心中的女人不是我,讓誰住進去都是一樣。”雲容郡主拍了拍蘇夕顏的手,這樣頹然認命般的目光讓蘇夕顏感到無比熟悉。
前世的自己不也是這樣?用盡一切去爭過,愛過,到最後發現只是徒勞無功,只能認命。
雲容郡主讓身邊的宋媽媽扶着坐起了身子,“我的身子越來越差,興許也是過累了,不想再過下去了。”
“郡主金枝玉葉,是個長命多福之人,不能說這樣的話。”蘇夕顏坐在雲容郡主身邊柔聲勸她,然後又向一直照料她飲食起居的宋媽媽問道:“郡主不過是染了風寒而已。爲什麼一直治不好,反而越來越嚴重了?”
宋媽媽清楚大小姐這是在關心郡主,就回稟道:“大夫檢查過說郡主心有鬱結,身子骨差,纔會導致本該痊癒的風寒一直反覆。”
上輩子。雲容郡主有沒有染風寒她不記得了,只記得雲容郡主確實是染病而死。雲容郡主死後不久,陳姨太就因爲孩子的緣故被扶正了。
如果按照前世的發展。這一年冬日陳姨太能懷上孩子,說來雲容郡主也沒有多少時日可活了。
蘇夕顏眸光仔細地打量了雲容郡主一眼,郡主臉色稍差。也消瘦了不少,但怎麼看也不像是大限將至的人。
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給郡主治病的大夫可靠嗎?”蘇夕顏問道。
宋媽媽點頭,“可靠,這一點小姐放心。偶爾也會有宮中御醫給郡主診脈,開方子,應該沒人能在裡面做手腳。”
聽宋媽媽這麼說,蘇夕顏也覺得陳姨太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買通宮裡的御醫。但爲什麼,雲容郡主的病一直不好,反而嚴重了起來?
蘇夕顏沒有想出其中的蹊蹺。雲容郡主已經岔開了話題,像是不把自己的病放在心上,“蘇府裡好久沒有喜事了,應該熱鬧一回。”
“宋媽媽你去找一些擺件,首飾給新擡的姨娘先送過去。納妾禮該準備的東西,這兩日都要準備。”
宋媽媽都應下,只是納了一房妾室,也沒有太多要準備的。雲容郡主這是要給新姨娘面子,挫一挫陳姨太的威風。
雲容郡主又想到了什麼,“顏兒。明日你得出蘇家一趟。買些紅蠟燭,響糖回來,最好再能爲雪家的姑娘做一身喜服。”
知道蘇富澤要納妾的事情,陳姨太一整日都沒踏出過凝香樓。
蘇雨嫣坐在木質的輪椅上,由桃蕊在後面推着,急匆匆地去了陳姨太的院子。
剛進入凝香樓,蘇雨嫣就焦急出聲:“孃親,事到如今你躲在這裡有什麼用?蘇夕顏帶回來的狐媚子都要入府了!你不是我們還有翻身的希望嗎?再這樣下去,我們哪還會有希望!”
她寶貝女兒說得這些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又有什麼辦法!
蘇富澤要納妾,她早就去哭過一回,但是沒有阻止得了。
她原以爲這件事絕對成不了,她清楚蘇富澤把官位看得比什麼都重,所以她才故意說那些話。
她等着看蘇夕顏白忙活一場的笑話,沒想到蘇富澤竟然還是要納那個狐媚子爲妾!
陳姨太摸着自己的肚子,自己專寵了這麼長時間,肚子早該有動靜了。要不是當年生蘇雨嫣,沒有坐好月子,傷了身體。她也不需要一直喝藥,想盡辦法懷上身孕。
其實她早就在凝香樓裡待不下去了,想要看一看那狐媚子到底長得有多花容月貌,讓老爺不顧惜自己的前程,都要納她爲妾!
但蘇夕顏一早就安排好了人守在偏院外面,不讓任何人進去。陳姨太也只能乾着急。
在凝香樓裡坐立不安一整日後。陳姨太反而平靜了下來,新擡的姨娘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嫩雛,能鬥得過她嗎?
陳姨太望着自己坐在輪椅上不能動彈的女兒,柔聲安慰:“嫣兒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孃親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除掉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狐媚子。還不簡單?”
入了夜,徐媽媽幫蘇夕顏熄了燈,“小姐這一晚,恐怕要有人發愁得睡不着了!”
蘇夕顏躺在玉枕上,繞着指尖的長髮,“睡不着是應該的,若想睡着也得憑本事。”
第二日一早,陳姨太望着自己眼睛瞎的烏青,對伺候自己的秦媽媽道:“不用幫我上妝,眼下的烏青留着。幫我梳一個簡單的髮髻就行。”
陳姨太帶着滿臉憔悴堪憐之色去了蘇富澤那裡,伺候他用早膳。
“老爺納妾這樣的喜事,現在都不同妾身講了。”陳姨太雖笑着,卻笑得很勉強。
蘇富澤望着她滿臉的憔悴,像是哭過的樣子。不自然道:“只是一房姨娘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也是心疼你爲蘇家操勞。”
陳姨太以退爲進地再次抹淚,“都是妾身的錯,妾身肚子不爭氣,沒能再爲老爺添上男丁。老爺爲蘇家開枝散葉,也是應該的。”
聽到她自責般的哭聲,蘇富澤握住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你這麼一哭,惹得我的心都疼了。你爲蘇家做過的事情,每一件我都記在心裡。這些年我一直都偏寵你與嫣兒,以後也不會變得。其他女子,又怎麼能與你相比!”
陳姨太加緊道:“妾身也不想落淚,納妾是一樁喜事。只是妾身爲老爺的官途擔憂,怕旁人彈劾了老爺。”
蘇富澤放下了筷子,“納妾的事情從簡辦理,不會鬧得人盡皆知,你就放心吧。”
他竟真的是打定主意了!陳姨太心口發緊,劃過扭曲失望之色。下一瞬,陳姨太又溫婉體貼地笑了起來,“妾身說這些話,都是爲老爺着想。”
蘇夕顏一早就坐馬車出了蘇家,爲即將成爲姨娘的雪素買了胭脂水粉,也買了雲容郡主囑咐過的東西。
趕回蘇家的馬車被人攔了下來,有過上次狂徒的事情,清曉格外謹慎。
一下子就擋在了蘇夕顏的面前:“小姐你別害怕,這次換奴婢來保護你!”
聲音都有些發顫了,清曉硬是撐着一張小臉擋在她的面前。
蘇夕顏心頭掠過暖意,她知道同樣的招數,陳姨太不會用上這麼多遍。而且。府裡新納姨娘的事情已經夠陳姨太焦頭爛額的了,不可能再分出精力對付她。
馬車的簾子掀開之後,蘇夕顏看到了戴着黑色面紗,面無表情的黑甲衛。
他們遞上了名帖,蘇夕顏卻沒有接。
想到那人在東宮外對她做的無賴事情,蘇夕顏坐回了馬車放下了簾子,“告訴你們王爺,最近蘇府事情繁多,我沒有空去見他。”
被擋在車簾外的黑甲衛一臉的爲難,手裡的名帖像是燙手的山芋。王爺的事情要是完不成,回去可是要挨罰的!
“蘇大小姐,你先把名帖接下吧。屬下也好回去覆命,您要不要去見王爺,都由您自己決定。”
蘇夕顏見慣了黑甲衛殺人如砍菜的凶神惡煞模樣,難得聽見他們這樣哀怨可憐。就接下了他們遞來的名帖。
名帖上寫的內容,竟是邀請她去遊湖泛舟
也不知六王爺變態的毛病,爲何突然又加重了,是沒好好治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