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策回國的那天,A市下着連綿不絕的細雨,淅淅零零的飄散在空中。
白策穿着短款的風衣,背影卓然。蘇涼亦在人羣中一眼就看見了他,拉着一個行李箱子站在出門口的地方。
很好奇爲什麼白策會讓她來接機,蘇涼亦打量了一番,四周倒是沒有白策家的人,所以只有她一個人來?
“等很久了?”白策將行李箱杆放進蘇涼亦的手裡,她的眼窩深陷,像是很久都沒有睡好覺一般,憔悴不堪。
白策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的模樣,問道:“是最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蘇涼亦不想讓他擔心,也不想容他插手:“沒有,這是最近趕計劃而已。”
蘇涼亦並沒有隱瞞他,的確是最近想要重新將那些行程策劃都制定一番,熬夜什麼的都是建立在自己這個有些殘廢的身體上來完成的。
“這裡面都是你的東西。”白策知道她不想說,並沒有強迫,指着那個行李箱說到。
蘇涼亦淺淺一笑:“其實我什麼都不需要的,國內都有。”
“沒辦法,我看見那些很適合你的東西就忍不住買下來。”白策沒有說,他千金一擲買下來了一顆稀世鑽石,鑲進了項鍊中。單憑那顆鑽石就值將近百萬美元,是很稀有的黑鑽石,通體晶瑩,中間帶着點點的紫色,在陽光的照耀下會特別美麗。
對於蘇涼亦來說,今天就是公佈公司內奸結果的日子,她接完白策連句告別都來不及說就急匆匆的走了。
同樣,今天是大伯公司推出鎮公司之寶的日子,據見過那件衣服的人說:美輪美奐,前所未有的享受。
到底是怎樣的衣服,竟然引得那麼多的設計師的一衆好評?
蘇涼亦只是好奇,最重要的是先將自己的公司整頓好纔是最重要的。
莫雲浩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看了一遍又一遍的監控記錄,他始終沒有想到一種說法可以減輕她的痛苦,說不定這都是她成長之路應得的。
不
是有句話說,一個人想要承受多麼大的權利,就要忍受多麼大的痛苦。
也許這是爲了磨練以後的蘇涼亦,讓她走向更高的地方。
莫雲浩還去過幾次財經部,那個姑娘每日都處在內心的煎熬中,想必最近一定沒有睡好。擔驚受怕的樣子,讓莫雲浩覺得可惜。
千不該萬不該,連自己的摯友都出賣。
“雲浩,你是說那個人查出來了?”蘇涼亦很少到他的辦公室,莫雲浩的辦公室裡裝着很多的文件,如果不熟悉的話說還真的不能一下子就將目標給找出來。
除了那次不愉快的意外,不過,無所謂了。
莫雲浩一直沉默着,將電腦的屏幕按鈕摁滅,凝視着蘇涼亦。
蘇涼亦意識到,也許這件事情並沒有內奸這麼簡單,她只是隨意的猜測着:“這個人,是不是對我很重要。”
莫雲浩難得的做了一個很驚訝的表情,蘇涼亦的面色一沉,想起了財經部的包子,心裡還重複着安慰自己:一定不是她,一定不是。
莫雲浩嘆了口氣,早晚都要面對,還不如早些說了一起想對策。
“這個人,的確跟總裁很熟悉,而且她的動機我真的猜想不到。我想,這件事情還是您親自去問的好。”
莫雲浩將顯示器打開,轉過頭,將上面重複的監控播放給她看。
蘇涼亦突然笑出聲來,從微弱到放聲大笑,莫雲浩知道她的心裡一定難受到了極點。當時將房蕾婷安插進來的時候,莫雲浩都聽說了,這個女孩子是總裁大學中最好的朋友。
“這段錄像,給警察了嗎?”蘇涼亦笑夠了,帶着自嘲問道。
莫雲浩愣了愣,點點頭:“警察拷走了,上次打算來帶走房小姐,我拒絕了。”
“嗯,將案子撤了吧。”
蘇涼亦到底是不忍心自己的姐妹鋃鐺入獄,她坐在辦公室裡想了很久,不懂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誰都要離開自己,甚至還要折磨她。
她
約包子一起吃中午飯的時候,包子忐忑的拿着碗筷突然就哭出聲來,不停的說着對不起。
蘇涼亦早已爲了這件事情哭過了,冷眼看着她問道:“爲什麼。”
“我,是蘇世通說他想要拿回自己的東西,我只是.....”包子根本不知道從何解釋,她沒有見過蘇涼亦這副模樣,心提了起來。
蘇涼亦笑了笑,有些釋然在裡面,她爲包子夾了一筷子菜:“吃吧,吃完了我們以後就再也不要見面了。”
“涼亦,我錯了,真的。我......”包子哭着,眼淚掉進碗裡,她一直用袖子抹着淚滴。
蘇涼亦搖了搖頭,冷笑着:“你根本不信我,你根本不瞭解我。房蕾婷,我對你推心置腹,你卻這樣待我。你知不知道,我爲了這個公司,每一步走的都是拿我的下半生來做賭注?你知不知道,我爲了那些策劃熬了多少個日夜,做了過久的鋪墊。你懂不懂,有些人爲了這些可以事情順利進行,有家回不去,在外日夜奔波。”
“你可以質疑我,我哪裡做的不好你也可以說,只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蘇涼亦將筷子放在碗上,她忍着將這一桌菜都摔到地上的衝動。
蘇涼亦眼眶中淚水不停地轉動着,她擡了擡頭,始終沒有制止住它們順着臉頰流下:“你應該看了,他公司推出的那件稀世服裝,不瞞你說。”
“我是打算將它做出來,在你結婚時當禮物送出去的,現在看來你不喜歡,那就不要了。”蘇涼亦站起身來,眼中帶着戲謔的笑意,她的這顆心已經被世界的黑暗磨練的再也痛苦不起來了:“後會無期,房蕾婷。我們的關係,就此終止。”
“涼亦.....”包子弱弱的喚着她,可是自己早就在做那件事情時就沒有了資格再叫她的名字。
自己,怎麼就這麼好騙呢?爲什麼就信不過涼亦的努力呢。
她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包廂裡久久迴盪着她一個人的哭聲。這次,沒有任何人來安慰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