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暗邛倒是露出了一副瞭然神色,其實那個鬼鴉對於陳寒安身上那個鈴鐺的覬覦,早在第一次拜訪靈官廟的時候,他就有所察覺了。沒想到,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出手,結果卻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落得個這般悽慘下場。
“哎,這世間大道,一飲一啄,冥冥之中自有深意。鬼鴉因爲那女鬼而落得一個悽慘可憐的下場,但是鬼鴉反過來將使用計謀將那女子活生生砸死在牆上,最後那女子化成厲鬼之後,害死了三四位百姓,這其中的因果,未嘗沒有鬼鴉的一部分。而今更是因爲剋制不住一己之私而白白葬送了自己的鬼命,這一下可好,徹底的魂飛魄散了。”
劉寂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的確如此,正所謂可憐之人亦有可恨之處。”然後他伸着脖子看着陳寒安說道:“陳寒安,你感覺呢?”
陳寒安回過神來,“啊?什麼感覺?”
暗邛扛了一下陳寒安笑着問道:“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北堂是怎麼吃掉鬼鴉的。。。”陳寒安一邊咬着手指頭一邊腦補有些奇怪的畫面,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劉寂這個時候想起來了一件事情,便連忙對着陳寒安和暗邛兩人說道:“對了,那天晚上你們兩個進入到牆中小秘境沒有多久,在城北極遠之處也發生了一場大戰,他們戰鬥引起來的靈力波動我在這個地方都能夠感受得到,看靈力波動的情況很有可能是洞虛境甚至是無垢境的修行者在戰鬥!”
陳寒安一聽便亮起了眼睛,顯然是十分感興趣。而走在最中間的暗邛也是嗯了一聲,接着問道:“然後呢,沒有打進城中?”
“沒有,我還擔心他們的目標是不是這裡。現在看來應該不是。”
暗邛眼眸之中閃過一縷光芒,他鬆開搭在兩人肩膀上的手,沉思起來,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東西。
“怎麼了?你是不是想起來了什麼事情?”劉寂覺察到暗邛的表情有些不對勁。
暗邛沉吟片刻後說道:“我隱隱總覺得遺漏了一些很重要的東西,很有可能就和城北外面的那場戰鬥有關係,但是又想不起來。等下咱們吃過飯後,去那處戰鬥場地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信息。”
陳寒安和劉寂兩人點頭應了下來,“那咱們是不是該動身前往春水亭去一趟了?本來咱們來春水縣就是爲了去看看能夠走出去一位武道大宗師的春水亭是個什麼樣子,結果耽擱到現在還沒有去。”
暗邛笑着說道:“好,去往城北戰場之後,咱們就去一趟春水亭,等到那些被厲鬼吸**元的村民們全部脫離了生命危險之後,咱們最遲後日便動身前往鑄劍山莊一躺。”
“去鑄劍山莊做什麼?”陳寒安不解。
“當然是去求劍了。”暗邛眉頭一挑繼續說道:“你不是想要成爲一名劍仙麼?整日裡拿着個棍子也不像樣,此去鑄劍山莊本來是爲我自己求一把法劍的,但是現在看了,也需要幫你求一把趁手的法劍。”
“這怎麼好意思,嘿嘿。那咱們快點出發吧~~!”陳寒安臉上眉飛色舞,但是一點點矜持還是很有必要的。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暗邛就知道陳寒安會是這樣的反應,給了他一個白眼,“回去吃飯吧,這個地方已經全部恢復正常了。”
陳寒安一行四人在阿冬家中吃過了一頓豐盛的午餐,母子兩人親自下廚,阿冬倒是沒有在家,昨個兒起,便去醉仙樓繼續當小廝了。倒不是他沒錢,家徒四壁,畢竟暗邛早就給了他很多錢,但是阿冬自己還是喜歡在醉仙樓當小廝,便自個兒又回去了。
對此,暗邛微微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一行四人吃過飯之後,告別了母女二人,找到了那些前來支援的修行者們,暗邛按照約定給他們付了一定的靈石報酬。並用投影玉簡將相關視頻記錄了下來。
至於爲什麼這麼做,那是因爲暗邛親自掏腰包的這份靈石,將來回到星宿派的時候是可以找宗門的雜事房長老報銷的。弟子行俠仗義的開支花費,只要有準確的證據可以證明,宗門最多可以給弟子報銷八成!這樣的宗門規定,別說是暗來國的修行界了,就算是在整個東洲修行界那也是獨一份的存在!這也是爲什麼星宿派弟子衆多,在暗來國修行門派都能夠位列前五的重要原因。
這樣做的好處顯而易見,害處自然也是一目瞭然。那就是吸引很多修行者的同時,也遭到了很多修行者乃至星宿門派的反對!
你這樣做的意思是說,除了你星宿派,我們其他的都是勢利交懷勢利心咯?
星宿派也爲此明的暗的吃了不少苦頭,或者說是教訓。
但是星宿派就是路子野,腦袋鐵。死不悔改反而愈發變本加厲。。。
做完一切的善後工作之後,陳寒安一行四人從城東東大街騎着各自的馬兒一路向西再向北從北城門除了春水縣城,然後快速趕向了劉寂所說的地方。
畢竟時間越久,留下的痕跡就會越少,所以四人並沒有去就近的春水亭,而是快馬加鞭的來到了城北十數裡地之外的荒原河灘之上。
但是由於這幾日冰雪融化,河水暴漲,原本李伏川和王千啓單西行三人的戰鬥所以留下來的痕跡有一大半已經被河水給徹底淹沒了,但是暗邛還是站在滾滾東逝的鐵符河畔,仔細地感受了片刻,然後蹲下身子將泛着淡淡靈光的手掌放在腳下一道長達數十丈的巨大裂痕的邊緣處,似乎是在感受這什麼。
陳寒安沒有說話,靜靜等待着暗邛的探查結果。
暗邛站起身來,走向另一處,那邊有一個巨大的深坑,按照目前河水的漲幅,想來最多半日,那處巨大的深坑也會被河水給填滿的。
他一躍而下,並且揮手示意陳寒安三人就呆在外面等着他。
陳寒安蹲在深坑邊緣,看看這裡看看那裡,時不時的用手中愈發沉重的海王青竹杖戳戳這裡戳戳那裡。想來是十分無聊,暗邛能夠通過這些坑坑窪窪的東西看出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但是對於陳寒安來說,他卻是早已經過了玩泥巴的年齡了。
鳶霓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對於陳寒安的幼稚不屑一顧,陳寒安倒是一邊揮弄着手中翠綠色的竹棍一邊對着鳶霓嘿嘿一笑,對於鳶霓的鄙夷神色置若罔聞。
深坑邊緣有大量的泥土沙石隨着陳寒安的攪動呼呼啦啦的落到了暗邛所待的深坑之中,鳶霓乾淨衝着陳寒安大喝一聲道:“陳寒安你手爪子癢啊?別把戰鬥現場給破壞了好不好?沒看到暗邛師兄正在下面收集信息麼?”
“哦~!”陳寒安這才意識到不妥,提着棍子走到一旁遠處,“那我去一旁玩。”他說着走到一旁的空地上嘿嘿哈哈的耍起來了自己的瘋魔棍法~
鳶霓對着陳寒安皺着鼻子冷哼一聲表示不滿,然後連忙又擺出一副春光明媚的笑臉探着腦袋對着坑裡面的暗邛說道:“暗邛師兄,陳寒安一直搗亂我已經把他趕到一旁了。”
暗邛點點頭沒有說話,只是停下手中的動作,鼻子抽了抽,然後走向了陳寒安攪下去的那一堆泥土。。。
劉寂注意到暗邛的動作後連忙開口問道:“是不是發現什麼東西了?”
暗邛點點頭,“讓我看看再說。”
等到陳寒安一套瘋魔棍法耍完的時候,卻發現暗邛已經從深坑之中爬了上來,手中還拿着一些烏漆嘛黑的東西。陳寒安這下子來了興趣,連忙跑了過去,興高采烈地問道:“怎麼樣,暗大神探,是不是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暗邛沒好氣的給了陳寒安一個白眼,然後又笑着說道:“還別說,要不是因爲你,我還發現不了這個東西呢。”
陳寒安拿過來暗邛手中的東西,仔細一看,發現只是一根羽毛而已,便又一把塞回了暗邛的手中,嘴裡面咕噥着:“我還以爲是你發現了啥子寶貝哩~”
暗邛只是微微一笑,並不理會陳寒安,而是一手負後,一手將手中的那片烏鴉羽毛高高舉起,透過稀稀拉拉的小雪花望着手中這片羽毛的紋路,“這是一隻五境的魔獸的羽毛,它若是活着,陳寒安,就這麼一根羽毛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殺死你這個小小的二流武夫咯。”
“啥玩意,這麼厲害?”陳寒安忽的一下又出現在暗邛的身旁,學着暗邛的樣子一遍不可思議的長大了嘴巴望着暗邛高高舉起的那根烏鴉羽毛。
“這是一頭最低五境修爲的魔獸身上脫落的羽毛!”暗邛一邊說着一邊將體內的淡青色靈力緩緩輸送到手上捏着的那根羽毛之中,隨後便見到那根羽毛起了不同尋常的變化,絲絲縷縷充滿破敗暗沉之感的詭異魔氣,那些黑灰色的精純魔氣在羽毛四周瀰漫蒸騰,緩緩勾勒出了一個獨腳黑鴉的形狀。
陳寒安不由自主的伸出舌頭將一片落在自己嘴角的雪花舔到自己的嘴裡面,依舊是一臉興奮的樣子望着黑灰色魔氣幻化出來的東西大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這是五階魔獸獨腳魔鴉!我在宗門典籍上面見過這種魔物的樣子還有描述。”鳶霓眼睛一亮,連忙大聲說到!
劉寂連忙補充道:“你這麼一想我也想起來了,獨腳墨鴉,善馭鬼魅,以厲鬼怨氣爲食,聲若幼兒啼哭,喙可穿金裂石!”
暗邛收回手中的靈氣,那根羽毛也變回了原本平淡無奇的模樣,他輕輕吹出去一口白氣,將那枚獨腳魔鴉的羽毛吹得飄飄搖搖的再一次落入了深坑之中。
“別扔啊,這根羽毛沒用了麼?”陳寒安一臉迷惑的看着暗邛。
暗邛點點頭道:“沒用了,我想我已經猜到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他說着率先邁步,走到不遠處,然後翻身上馬,對着緊緊跟了過來的陳寒安三人說道:“上馬吧,這件事進就算是徹底了結了,咱們去一趟春水亭後便直接去鑄劍山莊,其中經過,咱們路上邊走邊說。”
陳寒安激動無比的翻身上馬,“好哩~~我陳寒安陳大俠也要有自己的法劍咯~~!”
暗邛走在最終,四騎躍上河壟,走到平正的官道上後,四人並排而行,他緩緩開口對着四人說起來了。
“ 在百餘年前,有一對才子佳人遊歷春水縣,那個時候春水縣香火最勝的不是城西的城隍閣,也不是什麼土地山神廟,而是在城東一座無名山峰上的靈官廟,那個時候無論是治病去災,求財求官甚至是求一段姻緣,人們都會不辭辛苦的前往靈官廟虔誠禱告。所以就算靈官廟神靈不在,依舊是積累了一些神性靈韻,這些神性靈韻與修行者無異,但是對於鬼魅精怪卻是大有裨益。而那一對遊歷至此的才子佳人便是隨着大衆來到了靈官廟去乞求一樁美好的姻緣,但是妾有意郎卻是無情。
就在女子尚且在靈官廟虔誠禱告的時候,那位郎君和另外一位前來靈官廟散心遊玩的富家女子卻是眉來眼去,暗地裡勾搭在一起。那位富家女子生性放浪,在春水縣城是出了名的騷蹄子,欺行霸市持槍凌弱,甚至是玩褻幼童,簡直壓得一城兒郎都擡不起頭來,奈何家大業大,家族之中又有人在修行門派之中修行,雖然不是星宿派、賒命坊還有火符宗這樣的三大門派,但是也足夠他們在春水縣作威作福了,只要避開鋒芒一時無兩的春水亭行事,可以說是沒有人能夠拿他們有辦法。
那富家女子可不是好相與的,容貌可謂是傾國傾城,美若天仙,但是心腸之歹毒卻是無人能及,那個男子對着自己的新姘頭應該說了一些廟中原配女子的壞話,多半引起了那個富家女子的嫉妒之心,所以她和自己新勾搭上的那個外鄉書生兩人一合計,便決定讓那個外鄉女子變成一個模樣醜陋的醜八怪,所以女子便找來了一個遊歷四方的遊方術士。
那位遊方術士就在靈官廟內,將那個女子活生生的動用魔道秘法變成了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妖怪,就是我和陳寒安曾經所見過得那位名爲鬼鴉的女子。鬼鴉自然心有不甘,便動用種種秘法將靈官廟漸漸地佔爲己有,隨着香火漸漸斷絕,靈官廟也一點點沒落下去。然後心懷怨恨的鬼鴉更是耗費心血,設計多年,終於將那個浪**子給活生生砸死在牆中。最後不知道怎麼的變成了一隻兇狠的牆中厲鬼,百年之後修爲反而反超了靈官廟的那隻鬼鴉。
那牆中厲鬼爲了一勞永逸,徹底解決掉靈官廟的鬼鴉,竟然不惜吞噬活人精元,然後便被咱們給撞上了。接下來便發生了這一系列的事情,這糾纏百年的恩怨也可以說是暫時告一段落了。”
陳寒安有些不解的問道:“爲什麼是暫時告一段落了?她們兩個不都是死了麼?”
劉寂倒是皺着眉頭沉思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話,那個遊方術士修爲境界畢竟不低,她只不過一富家女子,即便是他的家族之中有修行者,應該也沒有辦法接觸到能夠那個層次的修行者吧?將活人變成妖怪的遊方術士修爲必定不低!”
這個時候鳶霓冷哼一聲:“哼,那個那個喜新厭舊的男子呢?最後是不是不得好死?兩個女子都因爲他給徹底毀掉了!!”
聽到鳶霓的話後,劉寂連忙補充道:“對,這個負心男子也有很大的問題!!”
陳寒安連忙忙說道:“我見過這個人!我們兩個前幾天在牆中秘境裡面發現了好多關於那個書生的雕像。暗邛,你說,是不是就是這個傢伙。”
“他叫李伏川,雕像後面有他的名字。你們猜測的很對,這一切的幕後主謀就是這個名叫李伏川的人!喜新厭舊的書生是他,富家女子找來的遊方術士是他,那個五階魔獸獨腳魔鴉的主人也是他!怨氣極深極重的百年厲鬼也好、世間罕見的半妖半鬼也罷,這兩者都是那獨腳魔鴉最爲美妙的大補之物!這一切站在最深處幕後的那個人應該就是這位名爲李伏川的魔道術士!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兩個鬼物都是魔道術士李伏川給那隻獨腳魔鴉所準備的食物!他是想讓那隻魔鴉跨過那道天塹鴻溝,成爲一尊無垢境的大魔!”
暗邛神色凝重:“密謀百年,此人實在不是我等可以抗衡的!”
劉寂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時候他才反應過來,心有餘悸的說道:“現在想來,咱們捲入這場風波能夠活下來可真的是福大命大了。”
暗邛呵呵一笑:“非也,如果不是二師兄王千啓和另外一位武道大宗師聯手將李伏川攔在城外,咱們四個現在已經成爲了那隻獨腳魔鴉的飽腹之物了!我從那處戰場遺蹟之中發現了二師兄的遊虹劍意,還有另外一股無比精純的拳意。”
鳶霓一副慶幸不已的表情,對着其餘三人說道:“咱們二師兄乃是暗來國青年劍修的頂尖人物,不知道有沒有殺死那個修行魔道的遊方術士。”
暗邛搖了搖頭:“應該沒有,雖然說二師兄戰力很高,直逼無垢境的修行者,但是終究還是沒有邁出去那一步,想要殺死那個很有可能已經是無垢境的術士,很難,就算是有那位不知名的武道大宗師出手相助,一時半會也很難有成效,估計會是一場長達數日甚至是數個月的追逐戰!”
不得不說,混老江湖的就是不一樣,雖然先前由於時間緊迫,沒能想到更深層次,但是時候他能夠根據自己打聽來的消息,以及對於蛛絲馬跡的探查,前前後後竟然將結果推算出來了個八九不離十!很難想象,這只是一個真實年齡不過十二三歲的人!
而如今更是一鼓作氣衝破了第三境的門檻,只待渡過隨時有可能來臨的三境小天劫,在山上仙家門派看來,雖然還是有點弱,可是在山下江湖之中,卻是已經可以和一流高手板板手腕了。
雪勢越來越大,天空中的光線慢慢的暗淡了下來。
陳寒安等一行四人再一次從春水縣東城城門入了城,然後徑直去了城東的春水閣。
向春水閣遞上了拜訪的帖子之後,當今春水亭的當家人單雄義親自前來,將陳寒安和暗邛一行人熱情無比的接待到了大堂之中。春水亭其他人不知道春水亭守亭人也就是自己的義父單西行和遊虹劍仙王千啓的關係,自己卻是一清二楚。
不知爲何,這一次老亭主回來之後,對於自己的態度比之以前是好了許多,私下裡更是拉着自己交代道若是星宿派的弟子前來拜訪,特別是暗邛等人,一定要好好招待。
莫不說這些話是自己的義父親自交代自己的,就算是沒有交代,以他單雄義的豪爽性格,也要親自來見識一下這幾位後生。畢竟以春水亭在春水縣城的能量,以前一切都潛伏在暗處未曾顯露痕跡還好說,現在東城出了這麼大一檔子事情,他春水亭若是再收不到確切的消息,這個江湖還真的就不用混了!
其實早在陳寒安一行四人入住那條小巷的時候,單雄義便已經得到了消息,不多時更是得知了牆中厲鬼吸食活人精元的事情,單雄義本來打算是自己親自出手以絕後患的,但是,最終自己的義父單西行出現並阻止了自己,畢竟鬼魅這種東西,自己一介武夫沒有辦法神魂出竅,不若修行者們動手來的更爲保險。
所以陳寒安和暗邛兩人行動的那天晚上,整條街巷四周都沒有行人路過,其實就是春水亭在暗中幫忙的緣故,而且單雄義也親自趕到了附近,如果陳寒安和暗邛兩人最終沒有結果掉那個百年女鬼的話,他就會是最後的保險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