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淚時我會哭 13 都市言情 大衆 網
確診了,哮喘。
雖然還沒有到重度哮喘的程度,可我仍舊覺得他是被耽誤了,沒有好好休養才得的這個病。拿了藥,樊宇顯得很頹廢。
我跟他說暫時不要回老家了,留在這裡控制住病再說。他點了頭。然後說“我也不能讓我媽擔心,要是他看見我那個樣子,會嚇死急死的。”
我問他是不是第一次犯,他搖頭說,不是。
“那是什麼時候?”我問他。
在夜色裡,他的眼睛亮亮的,他說“那次,以後。”
“哪次?”我沒聽明白。但看着他的表情,我就明白了。也許,秦莊給我們看的那個錄影帶有着沒有記錄的部分,怪不得,秦莊讓他去做按摩,他也知道,如果樊宇在客人的牀上病發,他得不了什麼好果子。這個變態!怪不得這麼輕易放了他回來,神智不清,也許只是他的說辭。
“沒事的。”我說“這不是拿了藥,很快就能控制的。”
他看着我,點頭。
醫生說:“他這個病,一定要遠離過敏源,髒空氣會引發,換季時更容易犯病,冷,是大忌!還有,動物的毛,貓啊,狗啊。被子裡的鴨絨啊等等。”
我跟樊宇說,儘量要遠離東東。
樊宇垂頭喪氣,又擡眼說:“我不抱它了。”
“不是這個問題。是要減少接觸,或者不接觸。”
“不行啊,展暉哥,我要好好養東東,橋哥特別喜歡它。”
“我幫你養!”我聲音嚴厲起來“是人重要還是狗重要!?”
他不說話了。
隔天,我叫了個朋友,把樊宇屋子裡的牀搬到我的屋裡,那裡做了東東的狗屋。東東還是很聽話的,不會隨便排泄,是樊宇特意訓練的,所以它每次都是到院子裡的某個角落裡。醫生說,要預防睡眠的時候停止呼吸,說這個的時候,我比較害怕,跟醫生諮詢了具體的預防方法,也把他移到我可以看得到的地方,並告訴樊宇,儘量不要仰睡。
他看着我做的一切,一直沒有說話。
我那個朋友在樊宇在場的時候沒有說什麼,我們倆出去的時候,他纔開口問
“你丫什麼時候變成G的?”
“我沒有啊。”
“對他那麼好?”他訕笑“也對,我早該發現,你丫在女的面前耍酷,老跟大尾巴狼似的,鬧了半天這麼柔情似水!原來還說,不是不是,你怎麼看也不像個G,那天,碰見一姐們兒,她說,真正的G都是看不出來的。誒,展暉你想想,你有跟女的做的慾望麼?還是更想跟男的?嗯?”
我給了他一下。隨即似乎真的在想他那個問題,我並不想和男的做那種事,似乎,也沒有讓我有那種衝動的女人。
“你丫23了,沒交過正經女朋友,就是一個明證!”他緊追不捨。
我笑着說“你把我巴拉到那羣裡去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笑“我少一個競爭對手,現在這男女比例越來越失調了。我要不努力點兒,就只能等二婚的了,我又不像你,先天條件好,又男女通吃的。你瞅,你家裡那個,看你眼神都不對。”
“什麼眼神兒不對?”
“可不,含情脈脈的。”
“去!”
樊宇含情脈脈,別給我開國際玩笑了。
川哥吃午飯的時候把我叫在一起。我們一邊吃,一邊聊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自從那天以後,我們倆大概都有些不坦然。
我知道我沒有什麼立場怨他,而他可能更因爲張橋即使死都沒有告訴他們他得了重病而心痛難忍。
川哥終於還是問“樊宇好嗎?”
“不好!”我直接說。
他一楞,我說“他得了哮喘。”
“啊?”川哥嚇了一跳。
“本來,他要回老家去,現在也不行了。”
“回老家?”
“嗯。”
“怎麼會這樣啊?”川哥託着飯盒,顯然吃不下了。
“我會看着他的。”我說,然後站起身。川哥突然叫我
“展暉!”
我扭頭看他。他猶豫了一下,又說“你是喜歡樊宇麼?”
“我認他做弟弟。”
川哥笑了一下“張橋起初也是這麼說。可是,你和張橋不一樣,他是GAY,你不是。”
“這個,很重要嗎?”
“對!很重要。”他說。然後再問“你不是,對吧?”
我看着他確認的眼神,然後說“不是。”
他點了一下頭。
我起初不知道川哥爲什麼那麼跟我說,後來才知道原因。
因爲拍了夜場戲,回家有點晚,推門的時候,特意看了一眼東東,東東正在那裡昏昏欲睡。我鬆了口氣,昨天回來的時候,居然看見樊宇蹲在東東面前,正在跟它說話,我立刻吼了一聲,樊宇被嚇了一跳,回頭過來,我看他居然戴着 一個口罩,一副受驚嚇的樣子。
我突然很想笑。
他看着我表情變了,才放鬆起來,笑着說“我這樣就沒事了吧?”
“不行。”我恢復了嚴肅。
雖然他戴着口罩,我也知道,他此刻在噘嘴。
我進到屋裡,叫“樊宇?”
沒人應聲。我快步走進裡屋,走進廚房,都沒有他的影子。打了他的手機,也沒有人接。
這麼晚,他去了哪裡?
後來,電話響了起來,我趕緊接,卻不是樊宇,那是一個我久違的聲音,于格格!
她在電話裡叫我出去,我拒絕了。
她開始懇求我,然後,又說這是最後一次,我聽出那個背景聲音好像是呂秋的酒吧。我說
“你在哪兒?”她果然說出了那個地方。
我去的時候,于格格已經喝醉了,我勸她她也不聽,只是說,她特別想我,想讓我陪她喝杯酒。我說送她回家,她還是不依不饒的。
呂秋看着我微微笑。
我只好把眼前那杯酒喝了。
呂秋看着我說“傻小子,你也不看看是什麼酒就喝,喝醉了怎麼辦?”
我不是太有酒量我知道,可我也沒想到我這麼弱不禁風。
我真的喝醉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只記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 我清醒的一剎那,腦袋嗡的一聲,我感覺着旁邊趴着一個人,一個女人。
我們都赤身**。
我知道我幹了什麼。
我也看見那個女的對着我笑,是于格格。她笑得很甜。
我不想想傻子一樣,從牀上跳起來,然後一臉驚詫。我甚至很清楚這是于格格的圈套。
我看着于格格說
“你這麼做,有什麼意義?”
她說
“當然有,我只想確認,你是個正常的男人!”
一個男人,是個正常的男人,是不是應該特別高興?
反正我沒有,我覺得恥辱。
我第一次打女人,我不想提什麼狗屁原則,人在該打的時候,不分男女!
我從那個屋子裡出來,才發現,這個是酒吧的後面,也許,是呂秋的客房。我只顧低着頭向前走,呂秋忽然出現說
“川哥說你不用着急,下午再拍你的戲。”
“川哥?”我腦袋一麻“川哥知道我在這兒?!”
“是啊,他們昨天晚上在這兒來着啊。”呂秋看我一眼,隨即挺善解人意地笑“你別怕啊,這很正常的事啊。你是個直的,本來就得對女的有激情啊。”
我無語。
呂秋說“昨天,樊宇也在這兒呢。”
“樊宇?”
“是啊。就是和川哥駱淇在一起啊。”
“駱淇?”
“對啊。”
“他居然和駱淇在一起?”
“傻小子。”她拍我一下“你怎麼老覺得樊宇吃虧了似的,他喜歡駱淇,又把第一次給了駱淇,有什麼好傷心的?你該替他高興啊?”
高興嗎?我該?
我爲什麼卻,那麼,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