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平,你他嗎什麼意思?”看到孫平,我肚子裡全是火,我忍不住說出了髒話。
“嗎的,我怎麼了?”孫平看我罵人,他不樂意了。他知道我不會動他,說話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怎麼了?你說怎麼了?有你這麼對兄弟的嗎?”我咬着牙拍着桌子站了起來。“你跟老三打架,打不過他你就在背後說他壞話?”
“切,誰叫他裝比的?”孫平一臉不屑的樣子。
看着孫平裝比的樣子,我現在越來越後悔了。我後悔不該答應華叔,不該帶他混。現在好了,我覺得他像我老大。
“行了,沒什麼事我回去了。”孫平看我找他就是爲了老三的事,他不耐煩的走了。
“嗎的,孫平就是欠幹了。”封濤看着孫平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
哎......我嘆了口氣,雷哥不讓我打他,要是我打了他,雷哥肯定不高興。心裡有點畏懼雷哥,不想爲了一個孫平惹雷哥生氣。
封濤理解我的難處,他想了想問我,“不行我找幾個人偷偷教訓孫平一頓?”
“算了,要是咱們找人打了孫平,孫平肯定知道是咱們乾的。咱們也不跟他好,以後不搭理他就完事了。”我想了想對封濤說。
晚上和戴季一起吃的飯,吃飯的時候又碰到孫平了。上午跟他生氣的事他好像忘了,他看到我和戴季吃飯立刻笑嘻嘻的坐了過來。我和戴季本來有說有笑的,看到孫平,我倆全都不約而同的板住臉,希望他能識趣走開。
孫平沒有,他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我和戴季買的飲料,他拿起戴季的飲料就喝了一口。看到他喝戴季的飲料,我有點生氣了。要是他喝我的飲料也就算了,我倆都是男的,無所謂。可是他喝的是戴季的,戴季一個女生,他喝完了戴季的,戴季的還能要嗎?
“孫平,你有沒有傳染病啊?”戴季很久沒罵人了,她沒罵孫平,皺着眉頭諷刺孫平。
“有,艾滋,嘿嘿,你害怕不?”孫平笑嘻嘻的問戴季。
孫平確實是跟我們混熟了,我有點給他點臉了。戴季瞪着大眼睛看我,我很想踢孫平兩腳。
“你倆啥意思啊,吃飯不叫我?我身上沒錢了,張明明,你去給我買一份。”孫平又喝了戴季一口水,喝水的時候他好像還在那品位着什麼。看着他猥瑣的樣子,戴季氣的臉都紅了。
“你讓我給你買?”我冷冷的看着孫平,同時看着我手裡的餐盤。嗎的,很久沒這麼生氣了,我真想一餐盤拍在他頭上。
“是啊,我沒錢吃飯了,你請我得了?”孫平笑嘻嘻的問我。
我手中的拳頭捏緊,又重新放了下來。孫平兜裡有錢不花,跟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淨花我們的,他自己的錢攢起來。可能是蹭習慣了,我們不給他買的時候他也主動讓我們給他買,不給他買他就吃我們的。也是看他可憐,心思平時都沒人跟他玩,我給他買點飯也沒什麼。現在越來越後悔,後悔對他太好了。
嗎的,我不能再慣他那毛病了。我想了想說,“我不能請你,我兜裡也沒錢了,你找別人請你去吧。”
“挺大一個男生跟兜裡吃飯錢都沒有,真丟人。”戴季的那瓶水是不能要了,戴季挺生氣的,她在那挖苦孫平。
孫平這次可能真沒錢了,如果有錢的話,戴季這麼挖苦他他肯定自己買一份去了。孫平被戴季說的有點臉紅,他想了想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他紅着臉笑呵呵的說,“我爸就是一個收保護費的,我家哪有你家開客運站的有錢啊。那個啥,你的飯給我吃吧,我不嫌你埋汰。”孫平說完,真的去搶戴季的餐盤。
戴季不喜歡鬧,她的餐盤別孫平搶走了她也沒辦法。她氣呼呼的瞪了我一眼,然後站起來走了。
對我來說,吃戴季的剩飯是件很幸福的事。一個是戴季長的甜,再一個是我喜歡她,所以有時候戴季的飯吃不完,我怕浪費經常幫她吃。我看孫平吃的香甜的樣子,我覺得我氣的身子要燒起來了。想到雷哥,我告訴我自己,我要忍。
拿起桌子上自己的水,我去追戴季。追到食堂外面,戴季氣呼呼的踢了我一腳,“張明明,你怎麼那麼窩囊啊!碰到那麼賤的你還不打他一頓?”
一腳踢的我有點小疼,我揉揉腿咧着嘴看戴季,“媳婦兒,你不是不讓我打架嗎?”
“我不讓你打你妹啊。讓你打的時候你不打,不讓給你打的時候你去打,你真氣死我了。他吃我東西佔我便宜你高興啊?”戴季被我氣的說話速度很快,她在那揚着小臉對着我喊,引來周圍很多同學的注意。
“老婆別生氣,其實我也想打他來着,雷哥跟我說了,不讓我打他。你不是不知道,我現在也老煩他了。”我笑着哄戴季對她說。
“雷哥不讓你打你就不打啊?不行我找我哥去打他,真是給他點臉了。”戴季被孫平氣的扁起小嘴,小眉毛也快豎了起來。我覺得戴季可愛,忍不住捏了捏她扁起的小嘴。同時我還一點點靠向她,想親她一口。
“你討厭吧?”周圍同學挺多的,戴季紅着臉慌張的看了我一眼,趕緊躲開我往宿舍走。我討了個沒趣,跟着戴季一起走。
走的時候,我兜裡電話嗡嗡直響。戴季問我誰啊,我看電話的時候心裡一緊。那電話號我認識,我跟戴季說,“不知道誰,好像是騷擾電話。”說完,我就給按了。
戴季看我按了電話,她有點懷疑。她拿過我的電話號看看上面的電話號碼,她用懷疑的眼神看着我問,“真的是騷擾電話嗎?我打過去看看?”
“呵呵,你打唄。”我怕戴季打過去,我故意讓她打,其實是怕她打。我心思我就這麼一說,可能她就不打了。
戴季沒理我,她真的打了。不過還好,電話那邊才響了幾聲她就給掛了。戴季笑了,笑的挺可愛的,她的笑容中帶着一絲嗔怪,“你記得啊,不許聊次別的小姑娘,要不我就不要你了。我最煩男的勾肩搭四的......”
“你放心吧,我會是這種人嗎?”我打斷戴季的話,笑着看戴季。周圍人少,戴季點起腳尖親了我臉蛋一下,然後笑着上樓去了。我倆這麼一說話,剛纔被孫平搞的不愉快全都忘了。
真不知道孫平的臉是什麼做的,我們都走了,他還好意思自己在那吃。
電話又響了,我看看那個電話號不知道該不該接。猶豫再三,我決定掛掉。
回到寢室後,一推門又是一股濃煙,跟着火了似的。屋裡有種怪味,有股嗆鼻子的老旱菸味。聽到了熟悉的笑聲,我心裡很驚喜。我笑着撲過去問那聲音的主人,“浩南哥,你來了怎麼不打電話啊?”
“打啥電話啊,侯老浪費電話費的。昨天剛交了十塊錢,今天又要停機了。”侯老是我們這邊土話,跟挺的意思差不多。一看到我,浩南哥就像嘮家常似的。
“我去,你咋那麼摳啊?你都是賺錢的人了,你就不行一次多交點?”我笑着問浩南哥。
“交啥啊,前兩天剛換個新手機,身上都沒啥錢了。張明明,你看看我這電話好不,帶真人真唱的,還能照相,能算命呢。我這新電話老好了,我老稀罕了。”浩南哥一邊說着一邊借我玩他電話。
浩南哥買個黑色的,看着挺帶樣。跟浩南哥比,我就不行了。我手裡的電話是何小倩給我的,小女生用的。高一的時候何小倩丟手機,我就給她買了一個。後來她自己手機找回來了,她又把我給她買的還我了。對,現在黑子也有手機了。他用的是戴季摔壞以後重新修好的手機,戴季看我一直攢錢給黑子買手機,她新買了手機就把她以前的給黑子了。
我們這些人,現在全算是有手機的人了。那時候學校管手機管的不嚴,我們一大羣人放着手機裡的鈴聲,整的屋子裡好不熱鬧。
老三還說呢,“明明,不行咱再建個咱自己的幫派。你看咱們都有手機,就起名叫手機幫好不好?”
“好你妹好,難聽死了。”我笑着說老三。
玩了一會兒浩南哥請我抽菸,屋子裡的老旱菸味是他給我們買的雪茄的味道。雪茄挺粗的,大拇指那麼粗。好像是一塊錢一根,一抽起來嗆的我直咳嗽。這玩意勁大,一般人抽不了。
“咋樣?是不是老好抽了?”浩南哥笑着問我。
“行,挺好抽的。”我笑着又吸了一口,使勁咳嗽。電話在牀上震了一下,我拿起牀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信息,我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