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高維智慧
話雖如此，但當務之急還是百姓的疫食問題。
今歲大疫，洛陽地震，海水泛溢，五原山岸，盡皆崩裂，自然災害一年到頭就沒個夠。
朝廷之惡在於黎民沒有活路時加倍剝削和壓榨，但那些世家大族、宦官外戚、鄉老豪強、天子重臣，一本本賬可以慢慢算，不着急，絕對不會給他們任何人一個痛快。
現如今，此地百姓面臨的燃眉之急是：無粟米可下鍋，無淨水可啜飲，無藥石可驅疫。
疫病張自成是真沒辦法，他在現實中都沒涉及微觀領域呢，在低維當中自然更加完蛋。
這也是他需要張角的原因之一，在這個真有法術的低維，張角的符水毫無疑問就是有保證的特效藥，唯一的副作用也只會發生在張角本人身上。
同時張自成也明白，只要人能吃得飽，營養足夠，接下來只需要休息靜養便是全天下最好的護理。
於是他讓張角繼續前去救疫，而自己則開始研究如何爲低維提供口糧。
口糧不同於其他事物，它最終是要落入民口，給百姓提供營養的。
雖然有考慮過直接降維一點點餅乾屑在銀河系之外，但張自成深思熟慮之後，還是覺得先經過實驗才能放心。
好吃你個大頭鬼！
這玩意誰吃的下去啊！
張自成簡直想把手伸進屏幕裡，給裡面的蒂露露腦袋來一下。
“好的父神！感謝父神！父神的恩賜，蒂露露永世銘記於心！”
蒂露露也不管出現的是啥，反正父神說能吃，上去就是一口。
不要啊！大家之前就是可以交流的智慧生命，高維智慧這種東西在低維不會升值的啊！
但看着那副和愛神相似的美麗面孔，以及如此美麗的相貌都難以抑制冒出的傻氣，張自成嘆息一聲，還是決定不想這個問題了。
只是邪神宇宙的圖景剛剛呈現，張自成就驚訝的發現，這個宇宙的星空竟然復又重新明亮了起來。
張自成聽得一愣一愣的，心說這麼離譜的麼？可自己的白細胞在低維，好像除了把所謂不死不滅的邪神們給吃掉以外，也沒什麼驚人的表現啊？
嗯……大概那就已經很驚人了，只是那些邪神跪的太快，根本沒有操控白細胞大戰三百回合的過程，就彷彿開了修改器秒人一樣索然無味，自己才覺得沒什麼了不起吧。
月神用自己的低維初名，獲得了自己的一份力量，怎麼看起來這麼傻了？
難道說，自己智慧的百萬億分之一，她也全部拿來當思考的資源了麼？
蒂露露眼前一亮，興奮的點頭，就像是一隻聽到罐頭開啓聲的哈士奇一樣，腦後的粉色長髮在無重力的宇宙中波浪般遊曳。
既然要實驗，自然就不可能選擇那些沒有生命的低維世界，因爲沒有人能去吃，因此張自成理所當然地讓系統把畫面轉回到邪神宇宙中。
無數星辰散發着光輝，相互綿密交織，如此宏觀的尺度，看起來卻又像是微觀中被放大的纖維。
再然後，她的神情就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了起來。
但沒有更多的信息，猜測也是徒勞。擁有一絲高維力量的蒂露露，已經全宇宙的尋找過對方的下落，這都找不到，自己身在高維也沒什麼好辦法。
蒂露露立刻重新露出誇張的興奮之色，滿臉激動道：“對對對！父神！您的神力真是太強大了！”
張自成也微微皺眉，這個塞昂利斯死的太痛快了，最後的求救也讓他有些莫名其妙。
“我僅僅只是擁有您無比稀薄的一絲絲血脈，竟然從原本回溯一個星球都吃力，到現如今，恢復回溯整個宇宙的物質都易如反掌的地步！”
張自成挑眉：“甦醒是什麼意思？我剛剛只是在做別的事情。”
蒂露露一愣，這才撓着頭，憨憨笑道：“啊……對不起，父神，我沒有和外神打過交道的經驗。我還以爲您和塞昂利斯一樣，只要意識消失就是沉睡了呢。”
“過去的我，和現在的我相比，簡直就是恆星上的一根蠟燭，黑洞旁邊的壓縮餅乾，銀河系外的一個陀螺，完全無法在量級上描繪出具體差異的宏大！”
“我在回溯宇宙的正物質層時，就在尋找塞昂利斯的思緒。祂並非被您的真身直接吞噬，僅是念誦了您的真名，身軀無法承受那股重壓崩潰而死，按道理來說，至少其不死不滅的本質應當沒有消失纔對。”
“可就算我將全宇宙逆熵，甚至返回過去的時間線，仍然找不到塞昂利斯的任何蹤跡……祂就好像，徹底湮滅了一樣。”
無視蒂露露的情緒，張自成又一次打開了一款常規意義上的求生遊戲，將裡面用修改器直接調出來的99999肉類，降維到了邪神宇宙當中。
就在這時，毫不意外的，一個粉色的腦袋忽然從屏幕的角落冒了出來。
蒂露露感受到了來自血脈中的注意力，驚喜萬分的看着傳遞出父神注視的方向，不停揮手道：“父神！父神！您重新甦醒了嗎？！”
他迴歸正題道：“蒂露露，接下來我要製造出一些食物，你看看你能否分辨，這些食物是不是可以食用的。”
張自成微張嘴巴，震撼的看着蒂露露用手比出大拇指，開心道：“好吃！雖然沒什麼味道，也咬不動，在胃裡也沒辦法消化，但是好好吃！”
只是他聽到有關塞昂利斯的內容，若有所思，看着周圍的羣星，還是先問道：“這些行星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是在塞昂利斯唸誦我真名的時候，全部粉碎了麼？”
甦醒？
反正蒂露露也不像是真傻，還能交流就行。
不過既然蒂露露像是過去回溯地球一樣，回溯了全宇宙的星球，那張自成連忙問道：“所以塞昂利斯呢？祂不就相當於這個宇宙的全部物質麼？你把祂也復活了？”
張自成抽了抽嘴角，對這種誇張的馬屁有些不適應。
蒂露露露出些許困惑的神情，左右扭頭看看周圍環境，最後還是稍微認真了一些道：“沒有的，父神。”
張自成只見蒂露露誇張的仰起頭，把嘴裡的肉嚥了下去，竟然能看到一根雞腿的形狀，從對方的脖子裡撐着皮膚出現，再被她硬生生硬塞了進去。
看着對方的傻笑，張自成沉默了。
但他還是嘆息一聲，在心中劃掉‘降維遊戲中的食物’這個選項。
現在想來，大多數低維的食物，都是一個硬邦邦的建模，所有咀嚼的動作都是屏幕之外的僞裝。食物的唯一作用，就是在你觸發了食用的判定後，加一點血。
或許有些遊戲對食物的製作更加細緻，但恐怕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沒辦法直接從遊戲中獲得物資，張自成扭過頭，看了一眼旁邊已經冷掉的麪湯。
這裡面……應該是有一些澱粉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