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降臨
這異象，卻不是鄴城獨有。
而是整個地球，所有國家，所有人民。無論白天黑夜，只要擡起頭，都能看到這樣光華璀璨的奇景。
只是這些神奇的場景沒有蔓延到宇宙當中，張自成猜測，可能因爲香火願力和人類衆生強相關，並非可以孤生獨長的自然現象。
而在系統爲其展示的畫面中，那些原本如煙似霧好似金光的‘願力’，此時已經變成宛如實質閃閃發亮的黃金。
這些凝實的黃金，在未知空間中的形象，逐漸向着人類靠攏。
張自成觀察了片刻，立刻意識到它在試圖復原自己的樣貌，頓時大驚。
他倒不是擔心自己的隱私泄露，而是經歷這麼多次低維脆弱導致的事故後，對自身信息降維極爲慎重。
萬一再搞出什麼看到自己的面容就發瘋的設定呢？
張自成連忙阻止道：“系統，讓我的香火願力停止凝聚我的樣貌。”
畫面中的人形黃金錶面立刻停止了光華流轉，僅維持在有着模糊人像的水平。
張自成鬆了口氣，這樣也行，反正不像自己就好。
張自成心情很好，便衝對方微笑道：“本來都不打算來了，一聽說我要被N+1，直接打車過來了。”
更何況現在的AI繪畫還在大力發展階段，未來市場上對美術的要求只會更精更高，不是金字塔尖，怕是很難找到工作了。
這句話，已經是這個年輕人面對熟人能放下的最低姿態了。
聳聳肩，張自成邁着愜意的步伐，走進人來人往的一樓大廳，姿態是從未有過的自然隨意。
但那更多的是降低自身的能耗，又或者因爲無聊。
王斌的眼神黯淡了些許，卻又聽張自成道：“但是我打算自己創業了。”
王斌有些愣愣地看着對方的背影，總覺得對方的自然隨意，不像是一個想要征服時代巨浪，內心充滿衝勁兒，頂着熱血要改變世界的年輕創業者……
說着，他忍不住嘆息一聲，肩膀都耷拉了下來，自嘲道：“結果呢？等真輪到淘汰我了，我才知道什麼叫心驚膽戰。”
王斌有些無語，覺得對方應該是強裝鎮定。
不，不對。
嗯，毫無特色，果然一點留戀也沒有。
“叮~”
想到自己因爲意外獲得金手指，而抽身時代浪潮之外，張自成微怔片刻，隨後緩緩搖頭道：“不，沒有什麼下家。”
這時候，電梯門開了，是其他樓層要上去的人。
兩人倒也說不上關係好壞，同事而已，點贊之交。這趟電梯恰好就他們兩個，倒是能稍微聊兩句。
蒂露露過去也有過沉睡的經歷。
有外人在，兩人便閉嘴不再多言，等到對方下電梯後，距離十九層也就只剩兩層了。
他拿起手機看了眼，系統表示正在給低維加固升級中。
扭頭一看，發現是自己工位旁邊的同事，名叫王斌。
待雙腳落地，汽車開走，張自成擡起頭，第一次認真仰視着過去日夜工作的大樓。
但在親眼看到身邊同事一個個被開除，像是知道自己將來悲慘命運的待宰羔羊，心中失措的王斌，終於還是忍不住，衝對方的背影開口道：“那張哥，以後有機會了，帶帶我唄。”
張自成回頭笑着衝他揮揮手，隨後徑直進了老闆辦公室。
系統道：【可以加固，是否立即進行加固？使用全部香火願力，預計可以提升低維宇宙承受能力的20倍。】
這時候，王斌忽然開口道：“張哥，我看你自信滿滿的樣子，是不是早就找好下家了？”
張自成好笑道：“明明被優化的是我，你怎麼看起來反而纔像是被開除的那個？”
張自成一愣，兩人同齡，當同事快一年多了，對方還是第一次喊自己哥。
由此可見，他到底是有多慌。
司機平穩停車，禮貌道：“目的地已到達，感謝您的評價。”
能做到這一點的，至少蒂露露認識的，只有一個……
猶豫了一下，似是心裡有話不吐不快，他忍不住抱怨道：“嘿，原先課本上說織布機讓紡織女工失業，我還笑話她們愚昧，明明可以去找更好的工作，自己只會織布被淘汰了能怪誰？”
不過既然能夠這麼輕易阻止，後續難不成還能捏臉？
電梯門開了。
她能從周圍的原子察覺到自己睡了多久，區區幾十個地球小時，根本不足以排除所有的衝突規則，自己也不可能在被動情況下，如此迅速地修復邪神本質的虧損。
張自成邁腿走出。
王斌有些垂頭喪氣道：“早晚的事，我們不過是個二流手遊公司，能用AI解決的工作，老闆怎麼可能養那麼多美術，最後最多留兩個來給AI繪圖精修。”
等張自成邁入了電梯，按下19樓的按鈕，身邊忽然有人咦了一聲道：“張自成？你怎麼這時候纔來？”
倒像是看開了，打算回家繼承公司的富二代。
果然比坐公交車快多了。
尤其是她身上還攜帶着和自身存在衝突的高維法則，在睡覺的這段時間，已經從身上蔓延開了不少，醒來以後更有種渾身清爽的感覺。
王斌搖頭道：“我也聽說了這事，你能看開就好。”
【查詢到歷史命令：降維宿主意識，在此承受能力下，已經可以降維宿主最低限度的意識，而不會導致低維物質世界毀滅。】
這年頭卷得要死，工作可不好找，房價也宛如吸血鬼，就算有N+1，沒工作也不過是坐吃山空而已。
張自成一拍大腿：“好！”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喲，你醒啦。”
張自成這才發現，在自己玩手機的工夫，已經來到了公司大樓所在的園區。
不過捏臉的事情可以以後再說，此時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系統，這些願力足夠加固這個低維宇宙了麼？”
可在獲得了父神的血脈之後，她第一次體會到了，對凡人來說，睡飽是一種怎樣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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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這幾年自己白白無視了一條大腿？
若是以往，就算確切知曉對方是富二代，王斌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父神？”蒂露露忍不住低低呼喚一聲。
感受着身體的輕鬆，蒂露露眉頭一皺，一下睜開眼睛，驚訝的看着自己已經恢復如初的雙手和身軀。
他道謝一聲，手機上支付了車費下了車。
蒂露露一愣，因爲這聲音，第一次有了指向性，而不再是某個範圍內的時空統一共振。
她忽然全身顫抖起來，懷着彷彿朝聖般的心情和巨大的期待，沒有勘測周圍原子，而是像個凡人一樣緩緩扭頭，用自己的雙眼來見證對方的降臨。
“父神！”
見到來人的形象，蒂露露簡直欣喜若狂：“您真的降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