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生命星球
“新的維度？”
張自成敏銳的察覺到了系統用詞的不同，詢問道：“是新的低維宇宙麼？”
系統：【不，是新的維度座標。】
他暫且無視屏幕中那個正在探索周圍環境的女性，奇怪的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系統回答道：【之前系統探索的所有低維宇宙，三維座標均爲：2.059。目前感知到的新維度，座標粗略測算爲：2.478。】
“那高維呢？我這個維度的座標是多少？”
【3.14159。】
等等？這不是圓周率麼？
張自成在椅子上坐直身體，困惑道：“不對啊，圓周率是周長和直徑的比值，只要圓還是圓，這個數字無論如何都不會是其他數字纔對？”
系統回答：【那是因爲，宿主您是這個宇宙常數下誕生的生命，空間曲率和光速都決定了您觀察中圓的形象，依照您觀察的圓形來測算，最終結果必然是3.14159。】
這些話信息量還挺大，但最讓張自成差異並問出口的是：“桑尼是你的主人格？”
“沒有任何私慾的無心者！”
似乎維度的兼容是單向的，高一點點維度，就是認知層面的絕對差距。
【因爲低維被囊括在高維當中，高維生物觀察低維時，中間傳達的介質已然包含了高維信息。但低維在突破自身桎梏前，物理意義上的絕對無法理解高維。】
張自成沉默了。
她手中揮舞的紅色巨劍，劍身不斷延長，直至到達一個不可思議的長度。
“你們以爲喚醒我脆弱的潛意識，我就會喪失鬥志？”
系統回答道：【任何維度的生物，都只能從自己的角度來觀察自然。】
【π不過是一種抽象的數學表達，真正不同的地方在於時空。在您觀測他們的時候，您天生的高維視野，就已經自動彌補了這部分的三維高度。】
見張自成似乎無法理解，系統解釋了起來。
這一幕作爲CG也非常的帥氣，張自成忍不住開啓了錄屏，隨口道：“你可以稱呼我爲‘司辰’。”
張自成皺眉追問道：“既然如此，那低維人觀測我不也應該一樣麼？爲什麼動不動就要死要活。”
“就算是我的潛意識接替身體，她也一定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殺光你們這羣卑劣的惡魔！”
張自成一愣，終於將視線放在了那些渺小戰艦中央衆星拱月般的宏偉星球上。
“居然被你們尋找到了隱藏在異空間的主人格，並且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將她囚禁……難怪這段時間，我沒有辦法繼續使用靈能。”
女戰士不爲所動，冷聲道：“該死的惡魔，你們以爲找到了我的弱點？”
如果將屏幕縮小到總覽全長，那麼揮舞它的戰士本身就會比像素點還小。這樣的長度，怕是連切開一些小行星都綽綽有餘。
太陽王女昂着頭，掃視周圍，冷聲道：“不錯，如果你們早一些尋找到我的主人格，或許我還會感到棘手。但現在，我的主人格已經成長完成了。”
“誰？！”
她對着冰冷的宇宙深空，語氣斬釘截鐵：“吾乃無所畏懼的太陽王女桑尼！”
系統道：【桑尼就在畫面的正中央。】
“現在的她，就是完美的我，完美的無心者！”
他心說，要不要先降維一顆超級白細胞下去認認親？
恰好此時系統又開口道：【2.478維，編號001宇宙，環境大致掃描完成，是否進行成像？】
眼看她馬上就要對着天空中的殘骸繼續動手，張自成忍不住開口道：“這個邪神，似乎是伱的潛意識桑尼創造出來的。”
一聲厲聲，胸口的太陽雕塑火光大盛。
那隻皮膚海豚般光潔的邪神，僅僅在幾道腥紅的劍光閃過後，就慘叫着被分屍。
鋼鐵桑尼在火焰中猛然轉身，一切的烈焰都被她甩在身後，像是面積長達上千米的巨型披風，無風自動熊熊燃燒。
【絕對的客觀是不存在的，低維人眼中的世界，和您眼中的世界並不一樣。】
下一秒，屏幕暗了下來又亮起。
張自成眼前一亮，顧不上屏幕中這個囂張的女人，立刻道：“進行成像！”
他一開始只當作是周圍艦隊保護的母星，此時仔細觀察，就發現這顆星球看似紅土的地表，竟隱隱透着發光的血管，不斷的律動。看似城市的陸地，也是由嚴絲合縫的鋼鐵鎧甲機械構成，充滿着未知的科技氣息。
她面容堅毅，言語森寒，姿態爆烈。踩在聖潔巨獸尖叫的殘屍上，霎那間耀眼的烈焰從她身上爆發開來，腳下巨獸的屍骸在慘叫中不斷碳化消融。
“愚蠢！”
仔細看去，發現那些閃亮的星光，竟然是一艘艘不斷釋放着攻擊的戰艦。而他們攻擊的對象，卻好似是蠕動的黑暗與虛空本身？
張自成反覆打量這副場景，奇怪的問道：“爲什麼要給我呈現這個戰場？桑尼呢？”
這個女人和桑尼雖然五官類似，但氣質的差距極大，就彷彿溫和的喜鵲和灼辣的烈陽般，毫無相似之處。
張自成回憶了一下，自己看有關四維的科普視頻時，強行腦部也腦補不出來的樣子，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
口稱無心，但她的語氣卻也無法抑制的逐漸高昂。
【舉個極端的例子：在絕對的二維平面宇宙中只有兩個維度，想要衡量直徑就不可以從中間走，必然要沿着圓的邊緣前進走到對面。因此圓的直徑等於它的半圓弧線，圓周是直徑的兩倍，即π等於2。】
自稱太陽王女的桑尼，聽到這久違的溫和話語，微微一愣，緊接着眉頭緊皺：“新型的精神類惡魔麼？”
原來如此。
他還以爲這個金屬鐵塔一樣的女人才是主人格呢。
張自成有些無奈的捂着腦袋，自嘲道：“得，這下十維之下皆爲螻蟻了。”
不過稍微思索一陣後，他還是疑惑道：“可如果真是這樣，我在觀察低維人的時候，他們應該是扁平或者細長的啊？但我看他們的樣子還是十分正常。”
“帝國疆域永恆的防線！”
不過一想也對，通常來說，都是主人格不想被傷害，纔會分裂出另一個人格來保護自己。
“她去除了自己心中的傲慢，去除了對正義的癡迷、對食慾的渴求、對愛情的妄想、對自由的迷信、對未知事物的恐懼、以及根深蒂固的懶惰！”
【低維相較於高維而言，確實缺失了一部分三維高度。但您是從高維俯瞰他們的，就如同您觀察二維的圓時，它的周長直徑比值經過計算依然會是3.14159，僅僅針對二維生物來說是2。】
【這不是數學的差異，是時空導致的觀察方式差異。而之前您所接觸的低維也是一樣，只不過它們在二維之上，稍稍開闊了一些三維的高度。】
在黑暗的虛空中，無數閃爍的星光，圍繞着一個巨大的星球在閃耀。
祂的屍塊宛如活着的小行星碎片，因爲疼痛而長出密密麻麻的無數顆怪異的腦袋，不斷的齊聲哀嚎。
張自成點點頭，怪不得自己看到的低維人都不是紙片人呢，人家還是有厚度的，雖然不多。
就在他想要再追問一些關於維度的細節時，一聲慘叫從耳邊傳來。
“可惜，你們聰明反被聰明誤，現在來到異空間的是我，我將會作爲新的能源開採者，完美輔助我的主人格進行衛國戰爭！”
張自成回過頭，就發現那個人形城堡般的女性，正在撕碎潔這個宇宙新出現的邪神。
雖然這個‘通常來說’，指的是張自成在電影小說裡看到的案例。
在這片彷彿俯瞰繁華都市般的裝甲之中，有一張枯瘦如骸的巨大面孔，並且無數的金屬管道將頭顱和裝甲連接了起來。
若按比例放在地球上，就好似用整個北美洲雕琢而成的人臉大陸。只不過這張面孔更有縱深，不像是長在星球上的臉，倒像是一個被關押束縛在球型牢籠中，只露出面孔的屍骸。
“塞昂利斯……本體竟然是顆星球？”
【不，她只是和這顆生命星球融合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