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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我已經困到發暈。
金媽來開門,見是陳青川將我揹回來的,嚇了一跳,她問:“開顏,你怎麼了?怎麼讓青川揹着回來?!”
她以爲是我受傷了,連忙要來檢查我腿,陳立馬對金媽笑着說:“沒有,金姨,開顏只是有點累而已。”
金媽見他如此,當即便滿是責備說:“哎呀,青川,她懶就算了,你怎麼還慣着她,任由她來欺負你?”
我有點不服氣了,我說:“金媽,我可沒有欺負他,是他自願揹我的。”
金媽掃了我一眼說:“你累,青川不累嗎?揹着你回來多累啊。”
我趴在陳青川身上沒有下來的意思,只是在他身上踹掉腳上的鞋子說:“揹我上樓,青川哥哥。”
金媽見我越來越過分了,剛要說什麼,陳青川對金媽說:“金姨,真沒事,她今天確實走累了,我揹她上樓就好了。”
金媽見陳青川竟然任由我奴役,她忍不住數落起他說:“青川,你這個性子,就是活該被她欺負,這多遠的路啊,還讓你背上樓,飯是不是也讓你餵了纔好?”
我回頭對金媽說:“也挺好啊,正好我懶得吃飯。”便對她很是得意的笑着。
金媽氣的很,可也沒辦法,無奈搖頭。
陳青川見金媽一臉的生氣,他笑着說:“金姨,真沒事,開顏是女孩子本就嬌弱些。”
金媽說:“青川你就是性格太老實。”
陳青川笑而不語,金媽只能去廚房給我們倒水,陳青川繼續揹着我上樓,等到達房間後,我倒在牀上,然後便用被子裹住自己,舒服的說:“還是家裡好。”
陳青川將我的書包放在桌上後,便說:“東西給你全都放在這了,記得早點睡,蓋好被子。”
我眯着眼睛在那躺着應答。
他知道我困得很,便不再打擾我,正要離開時,他見我竟然外套也不脫,有着就那樣躺着睡覺的架勢,他又朝我走了過來,在我牀邊坐下,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臉:“開顏。”
我迷糊着雙眸去看他,他說:“脫了外套再睡。”
我搖頭:“不,我就這樣睡。”我剛要翻身,換個姿勢繼續睡過去,陳青川便將我從牀上給抱了起來,我整個人像沒骨頭一般靠在他身上,他便替我脫着外套。
我配合着他,他將我外套全都從我身上褪下後,才又替我脫着毛衣,等身上的衣服全都被他脫掉後,他又握住了我腳,替我將襪子褪了下去。
我半睡半醒看向他,小聲說:“你還要回去嗎?青川哥哥?”
他說:“嗯,還要回去。”
我說:“可是現在沒車了。”他將我抱上了一點,將我腦袋小心翼翼放在了枕頭,他就在我上方,並沒有立即換動作,我看向他,他忽然緩緩低了頭,我不是很明白看向他。
他盯着我脣看了許久,我舌頭舔了舔乾燥的脣,低聲問:“怎麼了?青川哥哥。”
他忽然又低下頭,在我脣角再次落下一吻,正好落在我舔過的那一塊皮膚上,我嚇了一跳,當即用手抓着被子邊沿,緊張兮兮的看向他。
他笑了,脣又從我脣角移開,在我耳邊低聲說了兩個字:“晚安。”
接着,他揉了揉我腦袋,低眸看向我,金媽也正好將門給推開,她端着兩杯薑茶,對陳青川笑着說:“青川,今晚就留在這休息吧。”
她遞了一杯在陳青川手上,陳青川握住,對金媽說:“金姨,我明天還有事,便不在這邊休息了。”
金媽說:“可這個時候沒車了呀。”
他彎着眼眸,笑容明亮說:“沒關係,我打車過去就好了。”
金媽也沒再強留,畢竟家裡只有我跟她,陳青川單獨留在這也不太好。
金媽便對牀上躺着的我說:“小姐,起來把薑茶喝了吧?”
我反應過來,立馬用被子矇住自己說:“我、我不喝了,我睡了。”我感覺脣角有些灼熱,便用力擦着。
金媽還要喚我,陳青川便對金媽說:“金姨,您讓她休息吧,她今天衣服穿得夠,不會感冒的。”
金媽想着我是真的困了,她便嘆氣說:“好吧。”
陳青川可能喝完了手上那杯薑茶,我聽到了杯子被輕輕放在桌上的聲音,接着,陳青川便對金媽說:“金姨,那我先走了。”
金媽說:“我送你。”
他沒推脫。
我聽到了開門聲,陳青川似乎是停頓了下來,又對我說了句:“小顏,我走了。”
我躲在被子裡沒出聲,又過了一會兒,便是關門聲,等他們腳步聲離去後,我從被子裡坐起身,然後便在那用力喘着氣,便又用手用力擦着脣角,氣憤的說:“陳青川搞什麼,不知道這個地方不能隨便親的嗎?”
我反覆擦着,還是有點生氣,乾脆又用力往牀上一躺,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第二天我沒去學校,而是去了醫院,去醫院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如今我實在有些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爸媽。
我怕我去,他們依舊會同我提和陳青川結婚的事情,我要怎麼回答?
我站在病房外面,不斷徘徊着,在那站了許久,我想了想,要是走了進去。
我爸躺在牀上看書,我媽坐在那削蘋果。
我爸見我來了,便立馬將手上的書一放,有點驚喜笑着說:“開顏,你來了?”
他現在精神看上去尚可,只是還是有些疲憊,病房裡安靜的很,沒有其餘人,只有爸媽。
我抱着包說:“今天沒多少課,所以過來看看您。”
我爸笑着說:“爸爸沒事。”接着,他便朝我招手:“女兒,過來。”
我看了他良久,便緩慢朝他走去,我媽讓了位置給我,我坐下後,我爸便握住我的手,他笑着看向我說:“開顏,你是個大姑娘了,爸爸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才半個枕頭大,紅紅的,小小的,蜷縮在保溫箱裡,哇哇大哭,,聲音可洪亮了。”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提起我剛出生的時候,我說:“您還記得我的樣子?”
我爸說:“記得,當然記得,你是我們家的小公主啊,爸爸當時盯着你小小的臉,都能看一天。”
我媽在一旁說:“連飯都可以不吃呢。”
我笑了,我說:“那我小時候一定很可愛。”
我媽卻說:“有什麼可愛的,紅紅的,皺皺的,醜死了。”
我剛想反駁什麼,我爸笑着說:“別聽你媽的,小時候你可是個小甜心兒,各個見了都喜歡。”
我說:“那還差不多。”我又傾身抱住他,悶聲說:“爸爸,我希望你陪我一輩子。”
我媽忽然擡手在我腦袋上狠狠一敲說:“行了,好好的,說這些話幹什麼。”我便去摸腦袋看向她。
她說:“會的,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要整整齊齊,誰也不許缺席。”
她這話像是對我說的,更像是對爸爸說的。
我爸看向她,沒說話。
我媽又說:“只要配合醫生治療,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我也立馬點頭,對爸爸說:“是的,媽媽說的沒錯,我們一定要配合醫生治療。”
我爸說:“行了,爸爸會努力的。”他摸着我腦袋,眼睛裡帶着笑意說:“怎麼說,爲了我們家的小公主,也要努力啊。”
不知道爲什麼,我有點想哭,可我怕影響他的情緒,便極力忍着,我用力點頭,哽咽的說:“爸爸,你這麼厲害,一定可以的。”
我從病房出來後,便立在走廊外哭着,哭到聲音嘶啞,我才擡手抹着眼淚,我無法想象以後的日子,也無法想象現在看上去仍很正常的爸爸以後會變成什麼樣,我束手無措,甚至連哭都不太敢,只能縮在這偷偷哭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哭聲被病房內的人聽見了,我媽竟然推開走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一瞧見她,便立馬轉身。
她望着我眼睛紅腫不堪,她便說:“別哭了,裡頭聽得見。”
我便忍住哽咽,點頭說:“好。”
我用力的擦着眼淚,我媽又說:“開顏,你要懂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般玩鬧,你明白嗎?”
我從來沒見我媽如此嚴肅同我說過話,自從爸爸生病住院起,她對我的神色便一直都是如此。
我點頭,同她說好。
她沉默了一會兒,又再次說:“上次同你說的事,你要慢慢有點準備,這是你爸爸的願望,也是富安目前唯一應對的策略。”
她指的是我跟陳青川結婚的事情。
我想了想,便說:“如果陳青川不同意呢?畢竟這種事情也要經過他家人,不可能由我們來決定的。”
我媽卻打斷我的話說:“青川不會不同意的。”
我還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吞嚥了下去。
這時我手機響了,我從口袋內掏出,低頭看了眼來電提醒,是曹傑他們打來的電話,我猶豫了幾秒,便當着我媽將電話給摁掉。
可剛摁掉沒多久,陳麗娜的電話又快速打了進來,我也一樣剛要摁掉,接着,陳麗娜的短信十萬火急的傳了進來,她說:“開顏,陸明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