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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面前那杯酒,發了一會愣,忽然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力氣,端起桌上那杯酒便嘴裡猛灌着。
陳麗娜在那拍手叫好,等我將杯酒一滴不剩的灌完後,陳麗娜又給我倒滿了一杯,她說:“喝了,喝了你就開心了,開顏。”
我將陳麗娜給我倒的酒接二連三的倒了下去,等兩三杯下肚後,我整個人趴在那苟延殘喘着,趴了一會兒,我哭着對陳麗娜說:“陳麗娜,我想我媽。”
陳麗娜聽到我這話,她坐在那望着我,便起身朝我走了過來,然後擁住我,拍着我後背說:“哭吧,哭吧,哭出來就會好受些。”
我抱着陳麗娜,就像在大海中央,抱住一根浮木。
陳麗娜聽着我的哭聲,她輕聲說:“開顏,我說句不該說的,你媽媽這樣走了,其實於她也有好處,至少,她不用去面對之後的痛苦,而她走得這樣無聲無息,不也是不想讓你多擔心嗎?你現在成了這副模樣,她反而在黃泉下都不會心安。”
我死抱住她,沒說話。
陳麗娜又說:“你別再責怪自己,開顏,你留下她,她也是痛苦的,你別再鑽牛角尖了。“
她將我從她懷中推到椅子上坐下,她又說:“人總是要往前走的,你不可能因爲你媽媽去世,便就此頹廢下去,你認爲這是她希望的嗎?”
她替我着眼淚說:“你振作了,她們才能夠放心的走,你明白嗎?別再讓她們擔心了,你現在這樣的狀態連我都很擔心你知道嗎?”
我望着陳麗娜,她將酒杯再次塞到我手上說:“不管如何,咱們痛快喝酒。”
我也不知道自己跟陳麗娜在酒吧喝了多少酒,喝到後來我和陳麗娜兩人都喝吐了,她還有點力氣,扶着像死豬一樣的我上車,在外面焦急等着的司機,一看到我們全都醉醺醺東倒西歪着,嚇得站在那半晌都沒反應,直到陳麗娜臥扶不動我了,暴躁的對司機說了句:“死人啊,過來扶!”
我有知覺,但是我身體已經虛軟到像是沒人抽了骨頭,司機便立馬同陳麗娜一起扶着我在車上躺好。
之後我們兩人在車上徹底發了酒瘋,在那抱着彼此又哭又鬧又笑,我還覺得不過癮,到處在車上找酒,拉着陳麗娜要再喝。
司機戰戰兢兢的開着車,生怕我們兩個人過去搶他方向盤。
就這樣鬧了一路,車子到達家後,阿姨過來接人,可是打開車門,一看到躺在車上的我,她大驚,便問司機我怎麼醉成這樣。
司機一臉無奈,想說什麼,可一看到趴在那的陳麗娜,他說:“您還是趕緊把小姐扶進去吧。”
阿姨便扶着我,帶着我朝裡頭,正走到大門口,陳青川可能是聽到車聲了,所以正好朝樓上下來,他看到被阿姨扶着的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可是一走近我身邊,他便聞到了陣陣酒氣,他當即皺眉問:“喝酒了?”
阿姨說:“回來就成了這樣,也不知道是在哪喝的。”
外頭是陳麗娜發酒瘋的高歌,家裡的司機正試圖扶着發酒瘋的陳麗娜上車。
陳青川見這樣的狀況,大約是知道這陳麗娜帶我出去便不會去什麼好地方,他一把將阿姨手上連站都站不起的我打橫抱起,然後對阿姨說:“找個人把她送回去。”
他指的是外面發酒瘋的陳麗娜,便抱着我朝樓上走。
等到達房間,陳青川將我放在牀上,我不哭也不鬧了,只是躺在那委屈的看着他。
陳青川望着我半晌,便伸出手來脫我全是酒氣的衣服,我竟然也不反抗,他拿起我的手,我便伸手,他替我將衣服全都解下來,當我身上光了後,他拿着毛毯將我裹着,抱着我去浴室。
等到達裡頭後,他想將我放在溫水裡泡着,不過他剛想鬆手,我卻纏着他脖子不肯鬆手。
他拿我沒辦法,只能隨着我一起入浴缸,我雙腿纏着他腰,整個人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他身上。
陳青川身上的襯衫全都溼了,他連衣服都沒脫,便被我這樣纏着坐在浴缸裡,他什麼話都沒說話,便將我從他身上扒了下來,摁在浴缸裡泡着。
他要出浴缸,我剛要爬出來,跟他一起出去,他立馬回身,對於浴缸內的我說:“小顏,不準動,不然我生氣了。”
我趴在浴缸邊沿瞅着他。
他脫了身,隨手在架子上扯了塊毛巾,擦着身上的水,便拉開了門,阿姨正好拿着我的衣服走到門口,一見到陳青川全身都溼透了,她驚訝的說:“先生怎麼回事。”
陳青川淡聲說:“沒事,不小心打溼的。”
他便從阿姨手上拿過衣服,便問:“陳麗娜呢。”
阿姨說:“已經按照您的話,找了個人送她回去了。”
陳青川聽了,便說:“麻煩您去樓下熬些醒酒湯。”阿姨見我傻傻的趴在那,便知道我這是醉的不輕,她忙說:“好好好,我現在就下去。”
等阿姨一走,陳青川便關上浴室的門,朝我走來。
他蹲在我面前,擡起我趴在浴缸上的臉,我呆呆的望着他。
他低聲說:“果然是不能相信這陳麗娜的。”他嘆氣,不過大約是見我呆呆的,有些傻乎乎,他又笑了,揉了揉我腦袋說:“躺好,我們先把頭髮洗了好嗎?”
我乖乖點頭。
陳青川便將我抱着半躺在浴缸上,然後他便坐在那替我洗着頭髮。
爲了防止我不亂動,他像是哄孩子一樣,往浴缸裡放了兩隻小鴨子。
我是醉得完全糊塗了,便在那咧嘴笑着,伸手在浴缸內抓着鴨子玩着。
陳青川笑着,他替我將長髮洗乾淨後,還細心的上了一倒護髮素,我在浴缸裡抓着鴨子玩到他替我將澡洗完,然後又將洗乾淨的我從浴缸內抱了出來。
我縮在他懷中,縮成一小團,瞅着他。
他笑着問:“冷嗎?”
我冷得直哆嗦。
他斂下眉,眼眸全是溫柔的笑意說:“知道冷了吧,傻瓜。”
便抱着我放入被子內,用被子裹住我。
我覺得他可真好看,笑起來的時候,依舊瞅着他。
陳青川見我一直盯着他看,眼珠都不帶轉一下,他問:“不認識我了?”
我搖頭,問:“你是誰?”
陳青川嘴角噙着笑意,然後便說:“你猜。”
這個時候阿姨端着醒酒湯進來,大約是聽見了剛纔的話,她也笑得不行說:“這是醉傻了,哪裡還認識什麼人啊。”
阿姨將醒酒湯遞給他,陳青川接過,便舀了一勺醒酒湯遞到我脣邊說:“喝完,我就告訴你我是誰,好嗎?”
我搖頭,表示不好。
阿姨見我傻不愣登的模樣,也在一旁笑得不行。
陳青川根本沒理會,將那勺子直接灌進我嘴脣內,我本來想躲,可是湯汁流到舌尖上,甜甜的,我便說:“糖水,這是糖水。”
陳青川笑着嗯了一聲,也沒拆穿,繼續餵我喝第二勺說:“對,很乖,這是糖水。”
陳青川餵我一勺,我便喝一勺,一碗見底了,我舔了舔甜甜的嘴脣說:“我還要。”
那碗醒酒湯其實是苦的,陳青川什麼都沒說,將空掉的碗遞給阿姨,和她對視了一眼,阿姨憋着笑,接過,便偷偷離開了房間。
陳青川自己身上還全是溼的,他替我將臉龐的頭髮撥了撥說:“只能喝一碗,喝完就要睡覺。”
我依舊望着他,歪着頭又問:“你是誰?”
陳青川笑着,又說:“你猜。”
我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一般。
他大約是不逗我了,便替我開了電視說:“我要去洗澡了。”他將遙控器塞在我手上說:“在這看會電視。”
他便開足了屋內的暖氣,才從牀邊起身,解着溼透的襯衫,我縮在牀上見他要走,又說:“冷,好冷。”
我縮在被子內,依舊哆嗦着。
他停下看向我說:“還冷?”
我用力點頭,說:“冷。”
陳青川脣角噙着笑,他說:“我要洗澡,你看會電視,不要亂動哦。”
他交代完,便去了浴室。
他一走,我便害怕的縮在被窩內,望着這陌生的房間,有些搞不清楚自己這是在哪裡。
眼睛一直盯着浴室門口,好在那扇門並沒有被關多久,他便從裡頭出來了,他見我真的乖乖的躺在那,他便朝我走來,然後收便伸入被窩內,摸了摸我的腳,是冷的。
他便上了牀,將我抱在懷中替我暖着。
我像只小貓咪一般縮在他胸口,依舊擡頭盯着他。
他低眸看着我,溫聲問:“還不認識我嗎?”
我說:“你是誰?”我想了想又說:“你真好看,我可以親你嗎?”
陳青川很認真的想了想說:“你喜歡我嗎?”
我用力點頭說:“喜歡。”我抱着他說:“好喜歡你,你真好看。”
陳青川在我頭頂輕笑,他說:“好巧,我也喜歡你。”
我又問:“那我可以嫁給你嗎?”
我望着他。
他臉上笑意未退問:“你想嫁給我?”
我用力點頭,一臉花癡說:“哥哥,你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