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輝煌,百貨公司離家不遠,我跟小吳漫步在馬路上。呼吸着沁冷的空氣。
“你真的已經放下跟江院長的感情了?”
“不放下怎麼着還能緬懷一輩子。”我的感情之路挺坎坷的,汪浩宇十幾年,江墨言又五六年,兩段刻苦銘心的感情佔據着我四分之一的人生,我承認我怕了,怕再去觸碰所謂的愛情了。
“那你以後怎麼辦,要一個人帶着丫丫嗎?”
“不是還有你們嗎?”
“我們哪能給你們家的感覺。聽我的,忘記一段感情新的感情纔是最好的療傷藥,你在公司接觸過那麼多的男人,肯定有不錯的。”小吳對我曖昧的挑挑眉,“比如那個陸市長,還有那天送你回來的男人。一看都是不折不扣的有錢人,長得又好,我覺得都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極品好男人。”
“我跟他們都是普通的關係,再說我都離了兩次婚還帶着個孩子,你也說了他們都是極品,怎麼可能看上我!行了,我的事情你就甭操心了,還是想着怎麼把自己嫁出去吧。”
小吳臉色一紅,微微側臉看向路邊的行人。
“不然,我把剛剛你說的兩個好男人介紹給你認識,看看能不能擦出點火花來?”
小吳是個好女孩,這兩個男人又確實不錯,不管行不行的,試一下也好。
“你就別消遣我了。他們看不上你。更看不上我。”
小吳臉上閃過一絲落寞,我剛欲開口安慰她幾聲,包中的手機響了起來。
“你現在在家嗎?”
“是不是要把丫丫送回來。等我十分鐘。”
打電話的是陸銘,我加快腳上的步子。
“不是,你彆着急,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有事情要跟你當面說下。”
“我在百貨商場東二百米。”
他說了聲馬上到就掛斷電話,幾分鐘的時間,他那輛大衆寶來就出現在視線中。他是個紳士,見我不放心小吳獨自回去,讓司機去送她,則帶着我進了不遠處的星巴克,挑了個臨牀的位置坐下。點了杯奶茶還有杯咖啡。我拿着勺子攪了攪滾燙的奶茶。
“丫丫沒有給你添麻煩吧。”這兩天幼稚園已經放假,丫丫都呆在陸銘家裡,有丫丫的陪伴陸奇改變很多,這讓陸銘不捨得將丫丫送回來了。
“她那麼乖巧怎麼可能給我添麻煩呢。忘了跟你請示下,丫丫讓我父親給接到臨城去了。”
“什麼!”說到這裡我一驚,自從經歷了江家的生活,我視所有的豪門都是一羣牛鬼蛇神組成的,丫丫一個人去,這讓我怎麼放心的下。
“對不起,事先沒有給你打招呼。”陸銘見我這樣,臉上閃過抹自責。
“沒事,沒事。”我慌忙喝了口奶茶,是我反應過激了纔對,“不然我去把她接回來吧,這麼麻煩你的家人,我很過意不去。”
“剛纔我打電話詢問了下,家裡人都挺喜歡她的,我媽沒有女兒孫女,陸奇都跟我抱怨,我媽抱着丫丫在大院裡轉了一天,比跟他都親。現在去接,時間太晚了不說,我怕我媽也不捨得。”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寬了寬心,想到他電話中跟我有事要說,我開口詢問。
陸銘喝了口咖啡,雙眉輕皺下,好似這事很難啓齒,過了良久纔開口:“都是陸奇那熊孩子,他跟我父母說我在這裡找了個女朋友,我媽問他是誰,他就隨口說是丫丫的媽媽。搞得現在我媽逼着我把你帶回家,不然就要到溫成來。”陸銘抱歉的看了我一眼,“如果方便的話,你能不能跟我回家一趟。”
“你的意思是讓我假扮你的女朋友?”聽完,我罵了聲陸奇那個坑爹的熊孩子,我自己的事情都亂的不成樣子,他還給我整出這樣一檔子破事。
“可以這麼說。如果不方便,我也不勉強,我回家跟我媽好好解釋下。”
陸銘皺了下眉,心知他是個不喜歡麻煩人的男人,既然能向我提出幫忙的事情,肯定是他媽不好勸。
“什麼時候,我安排下時間。”沒什麼不方便的,陸銘也幫了我不少忙,再說以我的婚史,他家人肯定會堅決不同意,所以也就是走個過場,這樣也省的他媽真的跑到溫城來折騰。
“那麻煩你了,明天下班的時候我去接你,來回三四個小時夠了。”陸銘鬆了口氣,跟我聊了會兒天。
“上次報紙上的事情對你工作上沒有影響吧。”
這事兒很快被壓下,從辦事效率上來看,陸家的實力真的是不容小覷。
提到這個,陸銘搖頭失笑,“工作上倒是沒有,可每次出差幾乎牀上都會躺着一個女人。”
我眨巴幾下眼睛,過了半響才明白過來,也不由得笑了笑,看看時間不早了,我起身告辭,陸銘不放心,不知爲何過了那麼長時間葛天還沒有回來,陸銘步行將我送了回去。
“我先回去了。。”
我點了點頭,原來他還沒有吃飯,葛天去幫他買了點吃的,剛回來。
車子離開,打算上去洗洗睡下,明天早起一會,忙完手上的工作好早點下班。
想的太過入神,胳膊忽然被人扯住,我嚇了一跳,慌忙轉股身去,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
我平定下被嚇的跳快了幾個節奏的心跳,蹙眉看向緊緊攥住我胳膊的大手。
“江總,這麼晚了拉拉扯扯不好,您還是放開吧。”
“他不適合你。”
“那麼晚了,江總跑來就爲了跟我說這個?”簡單的一句話撩撥起我心中積壓的怒火,“我只是你的員工,他適不適合我跟你沒有半毛錢關係!”
“雲鵠關係網簡單,家庭關係更不復雜,他應該比陸銘”
“夠了!我看你是閒的吧,大晚上的不睡覺來幫我挑起男人了!”忽然,想到什麼,我冷冷勾脣,“我明白了,是不是怕我去打擾你的訂婚,才急忙幫我捆上個男人啊。我告訴你,我宋小溪沒錢沒後臺,但最起碼我還是要臉的,我絕不會死趴着你不放!”越說越氣,我甩了甩胳膊上的手,見他還不鬆開,我擡起胳膊,張口咬了上去。
利齒刺破皮膚,一陣濃重的血腥味在脣齒之間蔓延,他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我死咬着,牙齒痠痛,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緩緩鬆開。
他拿出帕子趁我愣怔時擦乾我嘴角的血跡。
“泄憤了就好好想想我剛纔說的話。”
我打掉他輕柔的動作,見鬼般的向樓上跑去,砰的一下關上門,倚在門上,小吳聽到動靜,慌忙跑了出來,見到我失魂落魄的,嚇了一跳,慌忙上前詢問。
我對她擺了擺手,失了魂般走進臥室,仰面躺在牀上,看着潔白的天花板,手撫上了左胸口。
江墨言說好的以後再無瓜葛,你把我留在了塑陽不說,你這樣出現打亂我好不容易平復的心境,是要鬧哪樣?
就這樣一直躺倒第二天早上,鬧鐘一響,我急匆匆洗漱完畢,去了公司。
一進門辦公桌上出現一大束火紅的玫瑰花,我開門的動作一頓,長到三十歲,談了兩場戀愛,經歷兩段婚姻,我愣是一朵花梗都沒收到,現在更不可能了吧!
以爲走錯了地兒,退後兩步,看看門上的標識“財政部長”。
我狐疑的靠近辦公桌拿起拿書花上還滴着水珠的花,沁香撲鼻,我沒空去欣賞,看了下卡片看下是不是送錯了。
收花人寫的是我的名字沒錯,送花人那欄竟然寫着雲鵠!
我拿着花束的手一緊,這怎麼可能!這樣的答案簡直堪比火星撞地球給我的衝擊更猛!
“哇,誰送的,你這是要桃花朵朵開的節奏嗎?”
錢回一進辦公室就大叫出聲,湊過頭來看我手中的卡片,我慌忙收起,可還是玩了一步,她驀然瞪大眸子,驚訝的程度不比我小。
“這這怎麼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送聳了聳肩,在椅子上坐下,隨手將花扔在腳邊。
“或許他是悶騷型的。”錢回想了半天說了一個讓我差點被口水嗆到的答案。
“不太像,我覺得像他那樣謫仙般的人,送百合或者是桔梗還差不多,這玫瑰”我搖了下頭,踢了踢腳邊的花,“恐怕有人惡作劇。”
“惡不惡作劇,叫來問問不就知道了嗎?”
錢回絕對是個行動派的,還沒說完,已經撥通了雲鵠的電話,只是這電話還剛響了兩聲,雲鵠就敲響我辦公室的門。
隨着我一聲進來,臉色無異的雲鵠進入辦公室,錢回快速移到我的身邊,碰了碰我的身子。
“來查看情況的了。是他,假不了。”
我咳嗽聲,斂去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找我有事嗎?”
雲鵠掃了眼我的周圍,“我隨便看看。”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雲鵠,我狐疑的蹙了下眉。
“你是不是在找它?”錢回趁我沒有注意,彎身將花撿了起來,“這玫瑰雖然俗了點,但還不錯,每支都嬌豔的很,像是精心挑選過的。”
雲鵠臉上表情明顯一愣,隨後恢復正常。咳嗽聲,“這花挺漂亮的,錢助理幫忙找個花瓶放起來吧。我先走了。”
處變不驚的雲鵠第一次走路亂了步調,好似後面有狼在追他般,我跟錢回面面相覷,錢回鋪的一聲笑出聲。
“花都送了,還害羞起來了,悶騷加矯情!算了,這麼美的花蔫了可就不好了,我去找花瓶。”團找找血。
“等下,就當是你家汪浩宇送你的,別拿回來了。”
“幹嘛,汪浩宇纔不會送我這些呢。”
“總之,你就別拿回來了。”心中莫名煩悶,對她不耐的擺擺手。
“好吧,反正我也沒收過這東西,就讓我虛榮一回吧。”
錢回走後,我倒了杯水壓下腦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看起了文件,時間不長,桌上的電話響起,是江墨言找我,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遲疑下,訕訕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