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尋得踏虛空之法

陳志與莫然玲瓏女進了天火炎前將天火炎獸放歸至天火炎中,隨後,莫然告訴了他近期發生的事情。

陳志默默感傷,在停留了一個時辰後,他去了蠻妖界域,詢問關於李澤坤的事情。

妖仙從閉關中走出來,告訴了陳志自己的猜測。

她認爲李澤坤不會有危險,反而會有大機緣,因爲在那一道金光出現後,她沒有感受到有什麼威脅之意,而在那道金光將李澤坤帶走後,有一股濃郁的藥草氣味殘留,他猜測那一道金光就是傳聞中所說的仙神黃氏。

對於黃氏,妖仙知道的不多,與傳聞不差幾分,但他卻知道黃氏不喜殺戮。

妖仙這麼說,陳志的心中才緩緩平息些許,隨後又問到怎麼尋找黃氏,妖仙搖頭。

“黃氏行蹤不定,與他相遇只有機緣巧合”。

陳志一聲長嘆。

“但願一切都好,若有能力,我一定找到你”。

李澤坤的事情他們暫且談到了這裡,隨後便是關於之前大戰的事情。

他們談了很多,很久,其中有一個問題最讓他們頭疼。

就是九尊召喚的黑霧。

那茫茫黑霧不是隻在人世間中,而是會不斷的擴散,直到腐蝕整顆地星。

他們想了很多,但都沒能真正想到解決的辦法。

無奈陳志先行離開了蠻妖界域,回到了天火炎。

在當天夜裡,陳志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了太陽先祖這四個字,於是便連夜趕往了天火炎的盡頭。

在與太陽先祖見面後,陳志請求太陽先祖走出天火炎,爲世人清除黑霧的侵蝕,讓這顆地星恢復以往的面孔,但太陽先祖拒絕了,理由只有一句話。

“我並非真身,只是一縷殘念,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但同時,太陽先祖也告訴了陳志一個方法。

這方法就是搜尋散落這顆地星的九十九把仙兵,以九十九把仙兵排列大陣,就可永久封印黑霧。

而與其相關的九十九宗秘卷也並不是什麼秘籍道法,那是一副圖,一副通往蒼茫星空的星空圖,而九十九把仙兵有靈,有善有惡,更有機緣。

陳志想來,傳聞與此時他所知的有些差異。

在他離開時,太陽先祖先是送給了他一把屬於這九十九把仙兵中的其中一把,沒有麈尾的拂塵,和一角看不出什麼的圖卷。

無論是拂塵還是那一角圖卷,只要靠近其他仙兵秘卷,那麼就會與之產生感應。

陳志回到天火炎後,第二天,將此事告訴了玲瓏女,讓玲瓏女準備一番,而他先行一步出發,因爲他的第一站就是已變妖淵的人世間。

自陳志將神識之力凝聚靈臺後重新進入這茫茫黑霧中時,整片黑霧一陣顫抖後流速瞬間加快,如颶風一般讓他的飛行遲緩。

但也並無大礙,他也可借勢仔細去感應。

九尊化形散於黑霧中,將整片黑霧作爲自己的載體,這是他最後的手段,他也只能做到這一步,因爲他的傷情太重。

陳志自幼年到如今,一路走來匆匆忙忙,從未仔細欣賞這人世間的一切事物,如今已非以往。

他的識海中以往的人世間影像還在,他感嘆如今的茫茫黑霧。

一片寂寥,骸骨遍地,花草樹木全都枯萎,如被大火焚燒之後的模樣。

他飛行於這黑霧中,共耗費了十三天,尋遍了各個角落,他本以爲在這妖淵中不存在仙兵秘卷時,卻在這黑霧中看到了一團遊動的青光。

在他的識海中,出現了一名拾荒者正挑着扁擔行走在黑霧中。

這讓陳志驚訝不已,更讓這茫茫黑霧發出轟鳴如響雷的聲音。

“如今這般境地,怎麼會有人行走於這裡?他不會被這黑霧侵蝕嗎?”

這是陳志此時心中的想法。

同時,在他的乾坤袋中,拂塵閃動。

除過之外,他更是發現,只要這名拾荒者走出他十丈之外,那麼他的身形就會在陳志識海中消失,哪怕他的神識有多強大,而在陳志向前趕去是時,那名拾荒者卻又出現在他的身後,在他的識海範圍內,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名拾荒者是如何出現的,驚的陳志身形一晃。

拾荒者對着他微微一笑,而後一步跨出,如穿梭虛無般在原地消失,瞬息後就出現在他的識海邊緣。

陳志一陣驚歎。

拾荒者回頭看向陳志,同樣露出微笑。

陳志再一次向前趕去,如同之前一模一樣,拾荒者從他身後再次跨步而去,周而復始,橫跨了半個妖淵。

此時,這名拾荒者的步伐像是觸動了陳志,有了一絲感悟,他開始模仿。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終於,陳志跨出了那一步,雖然還與這拾荒者還有差距。

在接下來拾荒者的步伐加快,身形的隱顯只是眨眼間,在陳志看去,只是一道道殘影。

無盡的追行中,陳志慢慢感悟到了虛無,感悟到了在這天地間的每一絲氣流中的縫隙,感悟到了這縫隙中所蘊含的虛空之門。

陳志終是出現在了拾荒者的前方。

拾荒者不再跨步而行,再次對他微笑,從而身形消散,留下他肩膀上的扁擔,扁擔化作了金棍,散發着耀眼的光芒,在扁擔的竹筐下,是一副古卷。

陳志對其深深地行禮,將其拿起在手,一則道音在他的識海中響起。

“本尊長庚使者,自幼拾荒於長庚星,機緣之下,悟的虛空之法,踏上巔峰,受長庚意志之命,前往此地,偷天換日,無奈長庚變動,棄我於此終了,留下擎天棍,望獲得機緣之人可代我意,重返長庚星,探其究竟”。

陳志感嘆他的命運,再次深深地行禮。

於此同時,在他的玄冥壺中,一尊邪魅消散。

此時的茫茫黑霧不再有極流,而是劇烈的抖動,滿天雷鳴。

陳志仰頭環顧四周,輕輕一笑。

“我給你帶來的痛,你,感受到了?”

陳志跨步,穿梭虛空之門,幾息間便走完了他十三天才走完的路,待她出現時,已在天火炎中,莫然的身後。

玲瓏女驚訝,陳志伸出手指示意她安靜。

他的手臂輕輕攬過莫然腰間。

“啪!”

陳志後退三步,他的左臉一個紅紅的巴掌印呈現。

隨後,莫然與陳志哈哈大笑起來,帶動的玲瓏女也是如此。

這是久違的一幕,也是本該屬於他們的歡樂,只是陳志曾刻意的迴避。

陳志將此行的所有告知了玲瓏女,玲瓏女爲爲他的機緣感到高興。

夜幕降臨,天火炎中依舊亮如白晝。

待莫然與玲瓏女睡去之後,陳志走出了天火炎,就盤膝坐在曾經玲瓏女奮戰守衛天火炎的地方,默默的感受。

冥冥之中,玲瓏女從睡夢中掙開了眼,她在回想陳志與莫然,卻感傷自己將來所要面對的。

她也走出了天火炎,看到了前方盤膝的陳志。

陳志回頭看向她,露出微笑。

玲瓏女收回了臉上的感傷,回饋陳志溫柔似水的笑臉。

她邁出輕盈的步伐,在陳志身旁坐下,如小女子一般。

陳志輕嘆:“辛苦你了。”

玲瓏女看着遠處,不做應聲,只是反問:“你曾經怎麼想?”

片刻安靜後,陳志緩緩開口。

“我曾經想隨波逐流,不問世事,而後又曾想這一切由我一人承擔,留住你們的歡笑,但我錯了,我想要的還沒來,卻又失去了更多,雖是面如平常,但心痛疾首”。

玲瓏女也將當初離去的所有經歷都告訴了陳志,她刻意的迴避了花豹之事,但偏偏陳志就問起了花豹的去向。

玲瓏女撒了謊,她告訴陳志,花豹在確認他一切無礙後便自行離去,去了哪裡她也不知道,但在玲瓏女心中,此刻正是煎熬。

花豹的離去,是她一手推行的,他將陳志若知道自己身世後的後果告知了花豹,勸他返回末路中,永遠不要與陳志相見。

花豹也理解了玲瓏女的意思,於是僅在陳志從玄冥境出來的前一刻離去,走向末路。

玲瓏女在撒過謊之後,爲了圓其謊言,便反問陳志花豹的來歷。

於是陳志將自己的幼年講述給了玲瓏女。

更是將遇到李澤坤與莫然的事講的最爲細緻。

他一邊說,臉上一邊洋溢出幸福。

在天火炎中,莫然也漸漸睜開了眼,在看到玲瓏女不在時,喊了陳志,但喊了幾聲都不見陳志有迴應。

她的心中瞬間就開始緊張起來,在他的意識中,陳志每一次的離去都是生死之間。

她匆忙跑出天火炎,自跨出的那一步,他的神情一愣。

此時陳志與玲瓏女正在感嘆彼此,臉上的笑也都看似溫柔。

或是女人特有的反應,莫然心中一疼,面容一緊,正要退回天火炎時,玲瓏女回頭看到了莫然。

“咦?莫然,你怎麼醒了,來吧,我正在聽他講述你們的過往。”

話語說完,玲瓏女才意識到莫然的表情,她也意識到自己此刻與陳志的距離。

玲瓏女急忙起身來到莫然身前,攙着她的胳膊,將她送到了陳志身邊,自己在含糊了幾句後回到了天火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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