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人只覺心臟被人狠狠捏住,渾身血液流轉不過來,臉色被嚇得青白,想到心雅對待下人那些手段,心裡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這陶夫人再厲害,在這將軍府還是大夫人當家作主,她不敢對自己怎麼樣。
琴人這樣想心裡底氣多了些,很不怕死的說道:“奴婢看見的事實,說的也是事實,夫人沒有證據憑什麼說奴婢是散撥謠言之人。”
周芷柔心裡滿是冷笑,證據,難道不知世上很多事根本不用證據,僅僅懷疑便能讓你喪命。
留香院發生的事一下便傳到了心雅歐丹處,二人都帶着人往留香院趕。
周芷柔猛的起身,狠狠朝琴人胸口踢了一腳,後者仰面倒下起身捂着異常疼痛胸口,滿心氣憤的說道:“陶夫人,這裡可是將軍府,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奴婢。”等她立了功有了權,她定要整死這一家人,以報她今日所受的屈辱。
楊墨看見琴人陰狠的目光,更加覺得此人不能留,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楊家陶家身份只是低賤的平民,她好歹是將軍府的二等丫環,能給她氣受的只能是將軍府的主子和比她地位高的人,這一家平民憑什麼站在她頭上拉屎撒尿。
心裡越想越不甘心,捂着胸口站了起來,她的主子是大夫人,可不是她。
楊墨心裡恨極了琴人所作所爲,琴人剛站穩他便一腳朝心臟踢去,被他一腳踢到院子門口,頭砸到石階上流了滿地血,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
琴人倒地不久心雅便帶人到了,看到流血不止的琴人,心雅心裡怒火滔天,敢在她管轄的將軍府私自行刑,這些人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放肆,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一介農婦囂張,府裡有府裡的規矩,丫環就是做錯事自有我這個當家主母教訓,哪裡輪到你一個村婦在此胡來。”
聽到心雅尖利的聲音,妖妖放下手中已經雕刻一些的水晶,有異能內力在,她只管回憶現代花好月圓的圖案,一切都交給內力來做。
妖妖打開屋子,院子裡她娘正坐着喝茶,神情十分愜意,一旁的楊墨臉上沒什麼表情,院門口石階上躺着一個丫環,流了滿石階的血,是琴人。
妖妖用內力查看,好傢伙,楊墨一腳果然不同凡響,竟把人給踢死了。
心雅帶着十多個丫環婆子侍衛堵在院門口,活像是來討債的。
“稟大夫人,琴人已經死了。”
聽到下人回報,心雅心裡更加憤怒,這些人果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她府裡的丫環想弄死便弄死,當她是死人嗎。
對於琴人的死,周芷柔跟楊墨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這個人本就該死。
楊月聽到外面心雅說話聲,想出去看看或是看能不能幫幫楊墨與柔姨,奈何她娘死死拉着她不讓她出去,楊月只好坐到一旁,認真聽着院子裡的聲音,要是心雅敢叫人動手,她就打出去。
“哎呀大夫人消息靈通,來得可真快。”歐丹帶着歐洋佩玉趕來,心雅帶着衆人堵在院門口,歐丹眼睛一瞪,眼前之人便自覺讓出一條通道。
走到心雅面前,歐丹掃了一眼院子裡的情形,很明顯,柔妃把人給弄死了。
歐丹走過去踢了踢死去的琴人,開口淡淡的說道:“這種愛嚼舌根的人這樣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如果換做是我定要割了她舌頭,挑了她手筋腳筋,再行凌遲之刑以解心頭之恨。”
面對如此囂張的歐丹,心雅氣得牙癢癢,她知道歐丹是故意說這些話給她聽,就是想要噁心她。
心雅身後的下人低着頭,他們也說過楊墨與妖妖的事,生怕歐丹把戰火引到他們身上。
“還不動手拿人,琴人雖是府裡丫環但終究是條人命,把楊家陶家的人統統送到衙門去。”此時心雅管不了陶安是程榮的師弟,她只知道這些人都沒把她放在眼裡,還聯合歐丹一起對付她。
身後侍衛躊躇不前,不知該怎麼辦,他們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這次戰火升級,早有人看見事情不對去通知程將軍,他們只盼着將軍快些趕來。
程榮今天與程書恆進了皇宮爲皇帝檢查身體到現在還未回府,去找程將軍的侍衛只見到了程宗,把留香院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帶着程宗往留香院趕。
楊墨一聽要抓人,人是他殺的不關其他人的事。
“人是我殺的,要抓就抓我。”
屋裡的楊月聽到楊墨要被抓,不顧古琳阻攔出了房門,指着心雅身後一衆侍衛一陣威脅。
“誰敢上前,看老孃不擰了他的腦袋當球踢。”楊月放出惡言,身後一衆侍衛更是不敢上前,氣得心雅直念道:“反了,反了都反了你們。”
古琳擔心楊月安危,把楊豐留在房裡跟着楊月出了房門,聽到楊月說的這番話,她就差沒嚇暈過去,腦袋怎麼當球踢?太殘惡了。
歐丹看到楊月衝出來,對她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看得妖妖無語到極點。
“給我拿下他們,再不動手你們以後都別動了。”身後侍衛聽到心雅怒吼,鼓着勇氣上前,如果不動手等待他們的便是死。
心雅看身後那羣侍衛無能的樣子,對着空氣大喊了一聲:“暗衛何在。”
院子突然出現五個蒙着面的黑衣人跪在心雅身前等候心雅發佈命令。
這五個暗衛是她向她皇兄要的,本來是爲了對付歐丹的,都是武功高強的人。
妖妖早就感覺到心雅身邊有暗衛,對於暗衛出現她不是很震驚。
“給我拿下楊家陶家衆人,敢抵抗者,殺。”心雅動了真怒,心裡管不了太多,現在她只想眼前這些人死。
聽到心雅下殺令,妖妖眼睛一眯,心裡突然殺意縱橫,既然你要殺我,那就怪不得我。
那五人領命準備起身,只聞一陣風聲呼嘯而過,身子直直向後倒去。
妖妖心裡閃過一絲奇怪的感覺,剛纔殺人她根本還未反應過來便出手了,行動快過思想,這是怎麼回事?
心雅雙眼呆滯看着倒地的五人,難道是被點了穴?可沒見誰動手啊。
程宗來時院子裡靜悄悄一片,最醒目的便是地上五個黑衣人,他見過是他孃的暗衛,摸了摸他們鼻下,對心雅說道:“他們已經死了。”
程宗望向妖妖,這個院子裡也只有妖妖有這樣的本事。
楊月與楊墨,歐丹跟歐洋他們的本事他都清楚,是做不到這一點的,這個院子他唯一看不透的便是妖妖,雖然年紀輕,給人直覺很危險。
知道隱藏不了,妖妖緩慢走下臺階,慢慢走向心雅,心裡閃過一絲怪異的感覺。
“公主,你可知殺這一字如何詮釋,不知侄女這樣解釋你可明白,要殺人首先得要有真本事才行,你以爲你是天王老子想讓誰死就讓誰死,告訴你以後別打我家人的主意,惹老孃不高興,信不信我殺你全家。”妖妖話峰突然一轉,心裡暗定,如果她再不知好歹,她便殺了她,免得她聒噪。
此時妖妖雙眼透露出一股陰暗,所有人都未見過妖妖這副模樣,像是入了魔。
心雅被妖妖陰霾的眼神看得心發抖,她知道妖妖真的會殺她全家。
“走,我們走。”心雅帶着人心慌的離開了,程宗望了妖妖一眼,心裡不知在想什麼,吩咐侍衛把五個暗衛與死去的琴人擡下去,跟着離開了留香院。
妖妖回神只覺心裡痛快極了,任何威脅到她家人的人或物,她都不允許,只是心裡又有一絲不解,自己何時變得這樣膽大,竟連公主都敢殺,還是這樣明目張膽的,自己腦子變笨了嗎?
妖妖並未感覺到,剛纔她殺人前那一刻,心臟外的毒素侵了一絲進去,隨後又退了出來。
程榮與程書恆回府,程宗告訴了二人府中發生的事,帶他們去看了那五個暗衛,程榮與程書恆互看一眼。
“想不到妖妖竟是那刺客,只是她爲何要進皇宮,還殺了三百多名侍衛?”程書恆不明白,爲何妖妖會殺那麼多人,那麼標緻的一個女孩,眨眼便殺了幾百人,視人命如草木,相信說出去都不會有人信,但這偏偏就是事實。
程榮回想起陶安進京尋赤靈草一事,當時是說他女兒中毒,難道妖妖體內之毒並未解?如果沒解,赤靈草都解不了的毒,那麼就需要火龍果來解,程榮覺得一切疑霧在慢慢散開。
叫程宗處理好屍體,不要留下任何痕跡,妖妖是刺客一事讓他們爛在心裡。
心雅被妖妖一嚇,竟然生了大病,天天躺在牀上,府上之事慢慢交給歐丹處理,對於持掌府中中饋一事,歐丹只覺得麻煩,當然隨帶撈了不少油水。
將來她和洋洋早晚得離開這裡,銀錢誰也不嫌多,拒她觀察妖妖是個愛財的,要是以後嫌他們家沒錢不跟着洋洋怎麼辦,說來說去她都得努力掙錢。
那天心雅離開後,周芷柔拉着妖妖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一刻讓她感覺眼前站着的不是她女兒,而是一個殺人魔王。
她也不知道她心裡爲何有這種感覺,心裡害怕妖妖變成那副模樣,眼神恐怖異常像人們形容的地獄之人。
周芷柔不知道,不光她有這種感覺,楊墨楊月古琳都有這種感覺,殺人時的妖妖給人感覺氣息都不一樣,陌生的讓他們害怕。
歐丹帶着滿臉擔憂的歐洋回院去了,人家母女享受天倫,他們就不要在這裡礙眼了,歐洋回想起剛纔妖妖陌生的模樣,只覺心中慌得厲害。
楊庭與陶安回來臉上表情都不好,十分氣憤,在外面他們聽到楊墨與妖妖的傳言,氣得房子都不找便回來了。
陶安雖然有意讓楊墨做他女婿,但也不能讓別人這樣亂毀她女兒的名聲。
楊庭與陶安回來,院子已經被清理乾淨,空氣裡還流露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陶安皺了皺眉,問周芷柔:“發生了什麼事?”
周芷柔把今天院子發生的事一一說了遍,把妖妖殺人那怪異神情細細描述一遍,聽完陶安眉頭皺得更深了。
妖妖不是濫殺之人,那五個暗衛楊墨與楊月就能抵擋住,何況還有歐丹歐洋在,以妖妖的精明,此舉明顯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