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兩日半夏給里正買東西時,多買了些點心回來放在廚房的櫃子裡,忙起來後就給忘了。
吳氏那日在房間看見了半夏提回來的點心,這兩日沒有東西吃,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便把主意打在那些點心的身上了。
可是家裡一直都有人,好不容易等到大妞和二妞去山上找菇子了,周氏也帶着三妞一起出門去了果林去瞧那小兔子了。
吳氏鬼鬼祟祟地出了房門跑到半夏家的廚房裡,想把點心偷來吃了。
可是那放點心的櫃子半夏上了鎖,鑰匙半夏也是隨身帶在身上的。吳氏拉了拉拉不開,便到院子裡找了塊石頭。
不過沒吃飯的吳氏沒有力氣,砸了好幾下都沒有砸開。正好這時不知道在哪裡去混的許老四回來了,聽到有動靜走進廚房。
“你幹什麼呢?”
被嚇了一跳的吳氏見是許老四,轉過頭繼續砸鎖。許老四見了還有什麼不明白了,從吳氏手上奪過石頭,用力砸了兩下鎖。
“啪”的一聲鎖下來,櫃子給打開了。
吳氏見裡面的東西兩眼發光,好傢伙裡面不僅有點心,該有好大一塊肉,還有糖。
兩個人就像是土匪一樣,把櫃子洗劫一空,高興得把地上的鎖都忘了。拿着東西就回了自己屋放到桌子上,把點心拆開吃了。
大妞二妞提着籃子回來,一同來的還有杏娘杏娘是來給半夏她自己家摘的香瓜還有枇杷。三個姑娘杏娘最大,性格爽朗說話大方溫柔倒是和二人合得來,三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等到周氏回來了,杏娘和周氏打了招呼便回去了。
沒多久半夏他們回來了,大妞叫住半夏。
“三嬸,今兒杏娘姑姑給你們送了自家摘的枇杷和香瓜。”
半夏剝了個枇杷,酸酸甜甜的,自己留了幾個剩下的都給了大妞,讓姐妹三人還有二根吃。
那香瓜能放,準備明日買條魚回來一起熬湯,便把香瓜拿着進廚房放着。
可是沒想到,走到廚房看到櫃子門大打開,裡面一片狼藉,肉,點心還有糖都不見了,鎖被砸壞了掉在地上旁邊是一塊原來廚房沒有的石頭。
明顯這是家裡遭了賊啊,半夏踏出廚房說了櫃子裡的東西被偷了,讓朱氏和林氏也看看自家的廚房。
可是,朱氏和林氏的廚房完好無壎的在那兒,東西都還全部都在。
“莫不是村裡誰嫉妒我們家,趁家裡沒人來偷的吧?”許老五說。
“可是大嫂二嫂的廚房好好的,沒道理只砸我們的櫃子。”許老三搖搖頭。
“我們今天沒有出門啊,就只去山上了一會兒就回來了。”
“你們出門鎖院門了嗎?”
“沒有啊,我們走的時候四嬸在家呢,想着家裡有人就沒有鎖門。”
“老四媳婦是不是你偷了你三哥三嫂家的東西?”周氏把許老四和吳氏也叫出來。
吳氏一慌,不過馬上又淡定地說:“別什麼事情都賴在我身上,下午的時候張寡婦的女兒不也來過嗎,她們家窮,肯定是她偷的。”
“你胡說,杏娘姑姑堂屋的門都沒有出去過一步,一隻和我們一起的。”二妞立馬反駁到。
“你這個死賠錢貨,長輩說話,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周氏把二妞拉到身後,看着吳氏:“上次你偷雞鴨我沒有追究,這次如果還是你偷的還不承認,讓我知道了你也可以不用在許家呆下去了。”
說着自己進了吳氏和許老三的屋子,一進去就看見桌子上放着肉和糖,還有吃完了的點心紙。
周氏把東西拿出去讓半夏和許老三認,見許老三點頭,看向吳氏。
吳氏沒想到周氏直接就去了屋子裡,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找到了東西。這個時候吳氏才真正慌起來,要是真的被趕出去了,自己也活不了。
“難道只有三嫂家才能買這些東西嗎?我也可以買啊。”
“哦,那你哪裡來的錢?既然有錢了就把上次雞鴨的錢還給我們吧。”半夏說。
吳氏哪裡來的錢?不知道怎麼說。
“這糖和肉明明就是三弟妹買的,當時我們可是一起去買的。那肉爲了分開,三弟妹家的肉栓着紅繩子。”朱氏瞧了眼周氏手上的東西說。
周氏仔細一看,果然那肉上面栓着一根紅繩子。這下子吳氏無話可說了,把事情都推到許老四身上了。
一時間許老四和吳氏兩人就在院子裡吵起來,半夏見三妞一直看着兩人,連忙讓大妞和二妞把三妞帶去後院裡玩。
“明明就是你先去偷的。”
“是你砸開櫃子的。”
半夏和許老三冷眼地看着爭吵的兩人,周氏看着自己的四兒子變成這個樣子也是痛心不已,哪能想到這件事情還有許老四的一份。
能忍心把吳氏趕出去,可是自己的親身兒子,哪裡能捨得呢,這可是懷胎十月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
不過,這樣下去兩人遲早會把許家的名聲給敗壞,家裡還有要出嫁的孫女,要娶媳婦的子孫。
周氏狠下心,讓許老三去地裡把許老爹還有許老大許老二給叫回來。
大家都在堂屋裡等着,周氏氣得不輕,也沒人敢說話。許老四二人跪在地上。
“這會兒叫我們回來,是不是有什麼好吃的?”許老大一放下鋤頭,就大聲嚷嚷。
許老二把地裡扯的草放到地上,準備餵給雞鴨吃。敏感的感覺到家裡的氣氛不好,拉了拉許老大的袖子。
父子幾人走進堂屋,看到跪在地上的兩人明白過來,這是這兩人犯了錯了。
許老四這纔有些害怕,知道這次周氏是動了真格的了,許老爹的脾氣他也知道,從小就怕他。
周氏一見許老爹回來了,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許老爹說了,等着許老爹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這個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正是因爲這些小事情,纔會讓一個家的名聲慢慢地壞了,讓家的根慢慢壞了。
許老爹也沒有想到自家的兒子裡也出了一個這麼的逆子,氣得順手抄起桌子的茶碗往許老四身上扔去。
許老四不敢躲,被茶碗打到頭,瞬間額頭就破了。
“你的書是讀到狗肚子了裡去了,偷雞摸狗的事情你也做。”
“我們家真是作孽喲,出了你這麼個逆子。你看看你前面三個哥哥,你大哥知道顧着地裡的活,你二哥知道顧家,你三哥頭腦靈活,你五弟也是勤勤懇懇每天去賣吃食。”周氏捂着胸口。
“你再看看你。讓你做點事怕這怕那,連你侄兒都比不上。”
“爹,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一定好好幹活,原諒我這次吧,爹孃。”
許老四說着又跪走到許老三和半夏面前。半夏和許老三連忙讓開。
“三哥,三嫂。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三哥三嫂,求求你們。”
半夏看着許老四,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有些於心不忍,可是周氏也說得對,這個毛病不能慣着。
許老爹從廚房拿出刀扔到許老四面前:“你自己砍一根手指,自己記住教訓。”
許老四拿刀,遲遲不敢下手,背上嚇出了汗,一旁的吳氏臉色早就已經發白了,抖着身子不敢說話。
周氏閉着眼睛偏過頭不去看他。許老大和許老二張了張嘴也不敢勸許老爹。
“爹,算了吧。只要能記住教訓就好。”半夏也看不下去了,出口勸到許老爹。
可是許老爹也沒我鬆口,許老三見狀也開口:“爹,一根手指頭就欠着吧,下次再犯就是兩根。”
半夏和許老三開了口,朱氏他們也紛紛開口,縱使許老四這兩次的事情做得過分,可是也是相處那麼多年的親人。
“老頭子……”最後周氏也忍不住開口勸到。
許老爹最後也終於鬆了口,這次就算了。吳氏也是一樣,若是再犯就休了她。
吳氏被嚇得暈了過去,還是許老四把她揹回去的,許老四揹着人手耙腳軟的回去,一晚上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