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家爺兒

農家悍媳,農家悍媳敗家爺兒 鳳凰 網

快到到了芒種時,村民們田裡的莊稼都已經種好,這個時候若還沒有種上的話也是不能再種了,不然還不等稻穀灌漿就已經是霜降時節。種得早的人都在立夏之前就把種子撒下,不過那也得家裡頭有牲口才能那麼早,力氣大點的壯漢也能拉一下犁,一般人家都得依靠鋤頭,那些田要鋤完花上一個月也很正常。

不過人們不會那麼笨,所有的田都鋤好才撒種子,多數都是鋤上一畝種一畝,所以一眼望看田裡頭有些已經長了十多公分,有些才撒下去種子沒多久。

全福家今年趕上了最後一撥,小滿過後才把種子撒上,要是今年冬天來得早的話還得減產,全福家老爺子天天往田裡跑,就盼着這秧苗能長得快一點。可左瞅又瞅地,怎樣都是別人家的比自個家的長得高,老爺子沒少因這事愁白了頭。

工錢這事顧大湖沒管,周氏撒賴,顧大湖要是不給工錢就不讓到鎮上做活,顧大湖倒也光棍,這不讓去幹活還真不去幹活了,直接就把鎮上的活計給辭了,周氏爲了這事氣病了,在炕上躺了兩天。

而周氏這一病躺下,似乎這日子也消停了不少,比往常要安靜許多。

聽習慣了隔壁吵吵鬧鬧,這乍一安靜下來,隔壁這反倒不太習慣了。

安氏爲這事還鬱悶了幾次,爲啥?因爲這隔壁一消停下來,安氏就有點不知道該啥時候做飯,平日裡只要周氏一罵‘吃吃吃,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吃……’等啥啥啥的,安氏就知道做飯的時候到了。

可這周氏一安靜下來,做飯時間就沒人提醒了。

聽說周氏生病了,顧大河想了想還是提了東西回去看了一下,可是這提着一斤虎肉想進門來着,虎肉倒是進去了,人卻被攆了出來。

人家還扔了一句話:“這麼點肉夠誰塞耳縫的!”

這要是不夠塞牙縫你還回來啊!三丫看得咬牙切齒,覺得自家的東西就算是拿去餵豬也比送去老屋的強。這虎肉都讓張氏醃上了,平時做飯的時候也捨不得放上多少,頂多每人吃上薄薄的三片就沒了,這一斤肉可是能切上好多片呢!

三丫對這個爹到底還是有那麼點奢望,去買木匠工具的時候盡挑好的買,帶的二兩半銀子去,花得一個銅板都不剩地回來,心裡頭惦記着自個爹要是能把這個活給幹好,說不定就是一個常期的營生,就算這腿瘸了也能湊合着過日子。

拿到工具的顧大河就跟打了雞血似的,當即就去量大黑牛的身型去,幸好顧盼兒當時在家,要不然顧大河就這麼冒失地上前量體型,非得讓大黑牛給踹上幾腳不可。而有了工具以後顧大河整個人好像也變了樣,比起以前來精神得多了。

浴桶挖好以後,顧盼兒就開始每天都熬藥,那鼎就沒一刻斷過火,一天有多少個時辰就有多少個時辰在用着,大黑牛則被顧盼兒給栓到了一旁,在地上打了根直徑二十公分的木樁子,打了有近兩米那麼深,靠近院門口那裡,不知道的進來準能嚇一跳。

反正司南一直是知道那有牛的,可每次進出都是心驚膽戰的,一邊在心底下罵顧盼兒不是人,一邊也在咬牙恨不得也宰了大黑牛吃牛肉。

因爲煉藥的原故,柴火每天都大量燃燒掉,顧盼兒不得不拉着大黑牛上山砍柴,也順便當作是放牛了。顧清倒買了不少稻草回來,只是開始的時候大黑牛還喜歡吃,吃了兩天以後就不太樂意了,整天看着三丫砍回來的豬草兩眼冒綠光。

一切似乎都很平順地進行着,可顧清卻是氣得跳腳了。

爲啥?

還不因爲這婆娘用藥材如流水一般,好像這藥材不值錢似的,練完功還要用藥湯洗澡,一桶藥湯就要用上不少珍貴藥材,這比吃進嘴裡的還要多上幾倍,顧清現在都不叫顧盼兒瘋婆娘了,而是改成叫敗家娘們了。

這大量的藥材只是泡個澡就倒掉的話太浪費,顧清看在眼裡肉疼在心裡頭卻沒有辦法,又見大黑牛總盯着冒煙兒的鼎流口水,顧清就覺得與其浪費倒掉不如把那泡澡水讓大黑牛喝了得了。

於是乎之後盼兒泡完澡,顧清就讓人把那洗澡水擡去給大黑牛喝,沒想這大黑牛還真愛喝,並且喝過洗澡水以後就再也不樂意喝清水了。

對於這件事顧盼兒並不知道,因爲她每次泡完澡就走,從未倒過水。

大黑牛喝洗澡水的第七天清晨,出事了!

一直神采飛揚,雄赳赳的大黑牛在喝完顧盼兒又一次的洗澡水以後倒在地上打起滾來,一副極爲痛苦的樣子,不多時就開始口吐白沫。

“咋了,這是咋地了?”顧清一看不好,覺得大黑牛應該是中毒了。

這心裡頭就納了悶,大黑牛吃的都是平日裡的草,按理來說是不會中毒的,而且之前也是好好的,就是喝了洗澡水以後才忽然變成這個樣子的。

衆人也看得着急,這大黑牛雖然是兇悍了點,可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只要你不惹它它就不會傷你,看人的眼神也比以前要友好許多,四丫甚至都能摸着牛腦袋,對這大黑牛也自然有了點感情,可不樂意看着大黑牛就這麼中毒死了。

安氏急得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喃喃道:“不會是這藥湯有毒吧?”

“趕緊找大丫去!”

一語驚醒夢中人,可跑到門口衆人又停了下來,這得上哪找人去?顧盼兒洗完澡的時候就說了要進山採藥,至少要到中午才能回來。哪次顧盼兒去的不是內圍?先不說內圍那麼大不好找人,就是能找到人也得有人敢去才行啊!

衆人面面相覷,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大黑牛,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

顧清更是悔到腸子都綠了,早知道這洗澡水那麼毒,就算是浪費了也不給這大黑牛喝了。你說這大黑牛也饞,天天喝着也不嫌髒不嫌膩的,而且就這麼幾天的功夫就胖了一圈,看起來雖然還是那麼地嚇人,可就愣是少了點威武樣。

司南看着倒地口吐白沫的大黑年,陰惻惻地想到,這大黑牛終於要死了。

少了這頭黑門神,以後進出也安全了。

死亡是司南最爲恐怖的事情,每一次看到這大黑牛那兇狠的眼神,司南就有種惹不起的感覺,似乎只要一惹到這頭牛就會死得很慘一樣。越是這樣司南就越是看這牛不順眼,心底下暗罵顧盼兒變態,什麼樣的人養什麼樣的牛。

都是養牛的,人家一千斤出頭的牛已經算很大了,可這頭牛看起來至少有四千多斤,而且無比兇悍,一點都沒有平日裡見的牛那麼溫順。

可這心裡頭是巴不得這牛死,轉眼看向三丫一副擔憂又難過的樣子,司南這心立馬就產生了內疚,不應該那麼小心眼盼着這頭牛去死。

畢竟這頭牛隻是長得兇悍,其實也沒欺負他不是?

“那啥?你去看看那頭。”司南將田大夫給攆了過去,這次來本是沒打算帶着田大夫的,是田大夫看他身體好了不少,死皮賴臉地跟上來的。於是出了這事司南很乾脆地把田大夫踢了出去當臨時獸醫,畢竟這裡現成的大夫只有他一個。

田大夫頓時嚇得臉都白了,死命搖頭:“不要,老夫纔不要過去,這牛可不是個溫順的,那蹄子一隻就有鐵杴那麼大,被它踢上一腳老夫都能到地府找神醫去了。”

司南伸出手指頭:“本公子給你兩個選擇,一個自己乖乖地上去給這大黑牛看看,一個是本公子讓人把你的腿給打斷了再扔上去,你選哪個?”

田大夫四下瞅了瞅,貌似家丁們都回去了,這裡就大富大貴,還有顧大海夫婦而已,自己這兩條腿應該沒那麼容易打斷纔是。

司南擼袖:“別以爲人少本公子就拿你沒轍,讓大富大貴摁着,本公子用鋸也能把你那兩條腿鋸下來,不信你大可試試。”

田大夫老臉一垮,這司公子說出來的話,還真沒人敢不當真的。

雖然有時候說話就跟放屁似的,轉眼間就能忘了個一乾二淨,可有些時候以你爲對方不在意,事實上對方心裡頭正琢磨着呢,敢不聽的話有幾百種方法讓你後悔莫及,痛不欲生,所以最明智的話還是老老實實地聽話比較好。

“行行行,老夫這就去看,你們得看着老夫點,要是老夫出了點啥事趕緊幫忙啊!”好歹給老夫留個全屍啊!田大夫揹着藥箱顫顫巍巍地上前,每一步像踩在刀尖兒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把會自己腳底板戳穿。

大黑牛翻倒在地,四腳朝天不斷地抽搐着,嘴裡吐着白沫兒。

見田大夫不斷地靠近,大黑牛饒是在吐着沫沫眼珠子也盯着田大夫不放,可能是痛苦的原因,那眼神比往常還要兇狠許多,看得田大夫冷汗直冒,生怕大黑牛突然跳起來一個飛踹,將他給踢飛出去。

“這,這乍一看像是中毒的樣子。”田大夫抹了把汗,有些哆嗦地將表象說了出來,有些怕怕地往後退了退,又再說道:“不過據老夫觀察又不太像中毒,又或者是除了中毒以外還有別的原因,只是老夫未曾近前檢查,不知這診斷是否正確,想要知其原因還得近前觀看纔可。”

司南立馬道:“那你還等啥,趕緊靠近點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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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公子呀,那可是要命的!”田大夫一臉哀怨,覺得自己可能小命休矣。

司南道:“怕啥,要真出了事,來年的今天本公子給你燒錢!”

田大夫:“……”

四丫木木地看了一會兒,然後上前摸了摸大黑牛的腦袋,幽幽道:“大黑牛不怕哦,乖乖躺着不動,讓大夫給你看看就好了。”然後又目光幽幽地看向田大夫,什麼也不說,不過那近乎於黑洞般眼神卻愣是讓人看明白了其中意思。

田大夫抹了把汗,心道這小丫頭還真是大膽,不知這是野牛麼?

“還不快去,要本公子扔你?”司南又擼了擼袖,一副想要揍人的樣子。

雖然司南這個樣子沒有一點的殺傷力,可不妨礙人家公子哥有跟班啊,這種事情根本不用人家公子哥動手,狗腿一上什麼都解決掉了。

田大夫不得已,只得抹了把汗,忐忑地上前探看。

畢竟不是獸醫,田大夫抓着牛腿扶了半天的脈也沒摸出個啥來,不得已又對上了牛頭,看了看其白沫子,看了看其鼻子,看了看其眼睛,還是不能確定點什麼,不由得抹了把汗道:“要是能看看舌頭就好了。”

四丫摸了摸大黑牛的腮幫子,然後張了張口:“啊,張嘴!”

大黑牛有些不明白四丫的意思,可見四丫示範般張了幾次嘴,猶豫了一下也‘哞’地一聲張開了大嘴。

一股濃郁的藥材味撲鼻而來,四丫被薰得翻了翻白眼,差點沒暈過去。

“這是……似乎有些輕微中毒,不過似乎更像是大補過頭……”田大夫看着猶豫不定,一邊琢磨一邊自言自語:“可一般補過頭都會流鼻血什麼的,這大黑牛卻只有口吐白沫,並沒有流鼻血的跡象……說起來真的挺像中毒,可這毒又不像是致命的毒,而這大黑牛再這麼下去,說不定活不過半天……”

“大補過頭,大補過頭……又不自動排出體外,一直積累在內……”

田大夫一拍大腿:“莫非這正是爆發之中?撐得過這大黑牛體格會更強壯,撐不過這些大補之物就會變成劇毒,使得這頭大黑牛七孔流血而死?!”

別的可能衆人都沒有聽明白,可這大補之物衆人可都聽明白了。

說到底這大黑牛就是洗澡水喝多了,身體卻沒有好好吸收掉那些大補之物,而是全都儲存在身體裡面,現在正是爆發的時候。

顧清真心後悔了,這大黑牛要是撐不過那就是自己給害的。

“既然知道原因,那趕緊給這牛治啊!”司南雖然巴不得這牛死,可更不忍心看到三丫難過,於是再不情願也希望這頭牛能大難不死。

田大夫一僵,訕訕道:“老夫只是心中猜疑而已,先不說老夫猜得準不準,就算是老夫猜準了也沒辦法救這牛啊!畢竟以老夫這淺薄的醫術,想要治好這牛必須施以鍼灸。可這人的穴位老夫懂得,這牛的穴位老夫卻是一竅不通,你說老夫要是這麼胡亂施針,一個不小心扎到了它的死空,到時候豈不是不用死也得去死了?”

司南豎眉:“你咋不學獸醫,白癡!”

田大夫聽罷竟無言以對。

眼看着大黑牛氣越喘越粗,不時翻翻白眼,衆人的心情也一個勁地下沉,此時的顧盼兒卻還沒有回來,說不定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牛都死硬了。

“牛車才做了一半呢。”三丫難過地說了這麼一句。

安氏含淚道:“好不容易纔養這麼胖的。”

四丫幽幽地對大黑牛道:“你都中毒了,就算死了也不能吃肉,不能死。”

衆人:“……”

顧清突然想起被顧盼兒跟防賊似的藏起來的那包‘蘑菇’,聽說那種神奇的蘑菇能解百毒,並且只要指甲那麼一小塊足矣,吃足一顆的話便能百毒不侵。當時對顧盼兒的說法嗤之以鼻,畢竟那玩意看着真的就跟蘑菇似的沒啥特別的,可現在想起來,覺得說不定就跟說的一樣,真能解百毒。

而顧清也不認爲這解毒的東西有多珍踐,心想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給這牛吃上一顆,要是好了的話那就皆大歡喜,要是活不成了自己也盡力了。

於是乎顧清跑到棚屋,將顧盼兒藏起來的‘蘑菇’給取了出來,打開來各個看了看,然後取了一個最大的拿上,又將其餘的仔細收好放了回去。雖然對這玩意不感冒,不過既然是顧盼兒所珍重的,顧清還是很小心地對待,怕收得不好走了藥效啥的。

“四丫,我聽你大姐說這種神奇的蘑菇能解毒,你把這蘑菇給大黑牛吃了,說不定就能好了。”顧清不敢靠近大黑牛,便將‘蘑菇’給了四丫。

四丫接過蘑菇看了看,沒覺得有什麼特別的,不過記憶中卻是沒有見過這種蘑菇,不由得將這蘑菇的樣子死死地記在腦海中,想着若然真的有用,下次自己見到的話一定要將它採回來。

隨着‘蘑菇’的靠近,本來口吐白沫直翻白眼的大黑牛突然僵住,猛地睜開了眼睛,大鼻子拼命地嗅着什麼,那樣子就跟條狗似的,越嗅就越是靠近‘蘑菇’,當發現味道是從四丫手上的‘蘑菇’發出來的,立馬就不動了。

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角,眼神越來越兇狠,裡面泛着絲絲紅光。

四丫將蘑菇遞到大黑牛嘴邊:“吃吧!”

大黑牛察覺到嘴邊的異物先是一僵,然後快速張開嘴,舌頭一卷,心滿意足地將蘑菇咬在嘴裡,只嚼了兩下便咕嚕一聲嚥了下去,然後極爲滿意地舔了舔舌頭,一副陶醉的樣子。

而這時,田大夫突然發出一聲慘叫:“不要啊!”

衆人嚇渾身一抖,大黑牛也驚得差點沒咬着自己的舌頭,個個詫異地看着田大夫。

只見田大夫痛心疾首地捶胸地說道:“那是聖蘑對不對?老夫絕對沒有看錯是不是?那肯定是聖蘑啊!你個敗家小子,竟然把聖蘑給一頭牛給吃了,還那麼大的一朵都給了,你這是暴斂天物會遭雷劈的啊!這牛應該還沒有消化掉吧,老夫記得牛是會反芻的,趁它現在還沒有吸收,咱趕緊取出來纔是啊!”

田大夫悔到腸子都綠了,要是剛看到聖蘑的一瞬間自己沒有愣住的話,哪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都怪自己剛纔沒反應過來啊!

顧清愣:“聖蘑?什麼是聖蘑?”

“你個敗家小子剛拿的那就是聖蘑啊,你個敗家小子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拿了出來!哎呦,老夫肯定沒有看錯,那就是聖蘑啊!大楚國尋了一百多年,直到現在也沒有尋到的聖蘑啊,肉疼死老夫咯!”田大夫表情那個痛苦啊,一副痛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

顧清卻還是不太理解:“你說的那朵神奇的蘑菇就是那什麼聖蘑?那東西有什麼用?會不會是你自己看錯了?那蘑菇是那敗家娘們從蛇窩裡掏回來的,除了當時被蛇給拍了一頓很的,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

田大夫一聽是從蛇窩裡掏出來的,就更加肯定了,指着顧清半天說不出話來。

顧清又道:“不過那條蛇挺大的,好像有兩三百斤吧?吃了不少頓呢,那肉挺香的,吃着渾身都挺帶勁的!對了,那蛇皮還在呢!我倒是覺得那蛇皮是個好東西,穿上以後幾乎是刀槍不入,反正普通的刀劍是劃不傷那皮的。”

安氏也含淚說道:“那蛇皮我那還有一塊呢,要不要拿來給你瞧瞧?”

田大夫饒自作最後的掙扎,艱難道:“看,得看看。”

於是安氏踩着小碎步輕跑回棚屋裡,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塊黑色的蛇皮跑了回來。田大夫伸手哆嗦地接蛇皮,扯了扯,又用藥刀子劃了劃,最後兩白眼一翻,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倒了下去。

大貴趕緊接住田大夫,沒讓他倒在地上。

田大夫哀嚎:“聖蘑啊!”

顧清的臉色就古怪了起來,看向大黑牛的目光也不對了。雖然還是不解這聖蘑的用處,畢竟顧盼兒所給出的解釋是解毒,百毒不侵是自己所不相信的,可不妨他現在知道這聖蘑的價值,連大楚國尋了一百多年都沒有尋到的東西,必然價格連城。

而自己卻把這價值連城的東西給一頭牛給吃了!

不說田大夫想要暈過去,顧清自己也想要暈過去了。

欲哭無淚!

據說牛是會反芻的,是不是應該剖了?顧清目光幽幽地看向大黑牛,心裡頭琢磨着這蘑菇要真的是聖蘑的話,是不是真該考慮殺牛啥的。

不說顧清,就連司南都動了心思,想起了自己的毒肝,更想起冰棺中的母親。

這聖蘑可是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雖然大楚國找了一百多年,可據史書記載,聖蘑唯一出現的一次是五百多年前。那時候還沒有大楚國,人們以族羣而居,一個族羣裡就只有一個姓別,從不接受外人……後來是怎麼引起的戰爭不知道,只知道一個比較大的族羣屠殺了一蛇姓族羣,所得到的蛇族聖物就是聖蘑。

根據史書記載,聖蘑可解世間任何之毒,服過之人可百毒不侵此後不畏任何劇毒,這不算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傳說這聖蘑可以讓人起死回生,只要還有最後一口氣,或者保留下最後一絲心脈,只要服了聖蘑便可將之從鬼門關裡救回。

也有說哪怕是死透了的人,只要服下也能起死回生,卻不知其真假。

司南心知父親走遍大江南北,便是爲了碰碰這運氣,希望能在偶然間得到那麼一點聖蘑,只是尋尋覓覓二十年卻始終毫無音訊。如今遇上這聖蘑,司南是怎麼也不願意放棄,忍不住將邪惡的目光放在大黑牛身上。

哪怕是大黑牛已經吸收了,那割下一塊牛肉或者放點牛血,也該有用吧?

大黑牛雖身爲野獸智商有限,可感官上卻是極爲敏感,誰對它好誰對它孬,它都能感覺得到。特別是對方對它不懷好意的時候,大黑牛能夠十分敏感的感覺到,哪怕此刻身體依舊不舒服,大黑牛依舊緊緊地防備了起來。

其實大黑牛也不知道自己剛吃下的是什麼東西,只是下意識地知道那東西對自己有極大的好處,所以哪怕四丫沒有送到它的嘴裡,它也會下意識地去搶過來。吞下去的一瞬間,大黑牛就感覺到了好處,現在更是感覺身體越來越好。

於是乎在衆目睽睽之下,大黑牛還是下意識地反芻,將剛吃下去的東西反了出來又在嘴裡頭嚼了嚼,直到碎得不能再碎了才又咽了回去。

這一次大黑牛更感身體的舒服,只是周圍的目光似乎更爲不善了。

反芻只是一瞬間,衆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見大黑牛又咽了回去,從其散發出來的陣陣藥香味得知,大黑牛剛咽回去的絕逼就是那聖蘑。

於是乎衆人傻了眼,捶胸頓足,恨不得宰了這牛。

司南嚥了咽口水,喃喃道:“我感覺到了心碎的聲音。”

田大夫悲痛道:“老夫不想活了。”

顧清忍了又忍,終是嘆了一口氣,算這大黑牛命大!也幸好自己剛纔沒有衝動到把所有的‘蘑菇’拿出來,要不然現在可不止悔到腸子都綠了這麼簡單,說不定還想找根繩子自我了結了。

“可惜啥?剛要不是田大夫說出來,咱們誰都不知道這蘑菇值錢,現在反正也要不回來了,不如就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得了。”三丫猜測得到這聖蘑很是值錢,是個了不起的東西,但三丫的想法很實在,再值錢的東西也讓這大黑牛給禍害了,現在就算是殺了大黑牛也要不回來,不如看開一些。

況且這些人還真想殺牛不成?這事絕對不可以。

司南聽到三丫的說話才終於嘆了一口氣,眼神極爲複雜地看了一眼已經漸漸變好,開始神清氣爽的大黑牛,語氣極爲堅決地說道:“因爲一些原因,等大黑牛完全吸收了這聖蘑以後,我可能需要它的一些血液,這對我極爲重要。”

三丫看了一眼大黑牛,覺得這麼大一牛頭放一點血應該沒問題。

而田大夫似乎知道司南要血液的原因,略爲擔憂地看了司南一眼,那眼神似乎在看司南,又似乎透過司南在看着別人,顯得有些複雜。很顯然田大夫是知道司南要牛血來做什麼的,既沒有贊同也沒有反對,暗地裡似乎報了一絲希望。

四丫拍了拍大黑牛:“用一點血換回一條命,很值。”

那種生命受到威脅的壓迫似乎瞬間消失掉,大黑牛好奇地看了衆人一眼,然後蹭了蹭四丫的爪子,剛就是這隻爪子抓了一個很好吃的東西,它就是吃了這個東西以後身體才慢慢變好的,現在感覺特別的舒服,而且越來越有力,恨不得撒丫子跑上幾圈纔是。

可低垂下眼皮瞅着自己鼻子上的東西,大黑牛聳拉下耳朵,除非是不要鼻子了,要不然別想奔跑起來。老天天被拴着,這日子還讓不讓牛過了。

“什麼用一點血換一條命?”顧盼兒還沒進門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並且還是從四丫的嘴裡說出來的,不免有些好奇,才進門就問了起來。

唰唰唰……

數道目光看了過去,個個一副如吃砒霜的樣子,頓時看得顧盼兒頭皮一麻。

“喂,我說你們這是咋了?咋都這麼一副表情?”饒是顧盼兒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看到衆人這副表情也未免有些不安,不由得朝院子裡的人一個個數了過去,直到一個沒少才悄然舒了口氣,心道還好不是死了人。

田大夫一臉哀怨道:“你怎麼不早點回來呢?”

衆人點頭,表情一致,都是你回來晚了的樣子。

顧盼兒看了看天色,正是日上中天時,與自己說好的歸來時間無異,正是大中午快要吃飯的時候,並沒有晚歸啊!爲何這些人表情如此的……顧盼兒彈彈腦殼兒,感覺這羣人似乎有些憤怒,有要吃人的衝動,似乎是因爲她回來晚了造成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喂,解釋一下唄?一頭霧水的!”顧盼兒伸出手指頭戳了戳顧清,顧清卻一臉後悔、肉痛、羞愧等等複雜的表情,並不回答顧盼兒的問題。

顧盼兒見狀眼神微閃,從簍子裡拿出一棵靈芝引誘道:“吶,你要是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棵靈芝就歸你了。”

顧清看了一眼靈芝,眼內無半點漣漪,依舊一副沉痛的樣子。

顧盼兒頓感太陽打西邊出來,連值好幾百兩銀子的東西都不能吸引這小相公了?想了想,又從簍子裡拿出兩棵老參,再次在小相公眼前晃了晃:“喏,說說唄!說了的話這些都是你的,我保證不偷吃。”

顧清瞥了一眼,依舊沒有多少反應,表情越發地沉痛。

顧盼兒乾脆將簍子遞了過去:“你要是說出來,這些都給你怎麼樣?”

滿滿的一簍子藥材放在顧清的眼皮底下,顧清依舊沒有動心,反而表情更加的肉痛與後悔,一副悔到腸子都綠了的樣子。而周氏衆人也差不多都是那樣的表情,就連四丫的呆呆的表情上都有一絲肉疼存在。

於是乎顧盼兒收斂了笑容,面無表情地對顧清道:“說吧,你幹了啥‘好事’,大膽地說出來,不管是啥事,我都保證不打死你。”

顧清脖子一縮,哭喪着臉道:“你打死我吧!我把你藏得緊緊的那神奇的蘑菇拿出來給大黑牛吃了!”

顧盼兒:“……”

顧清又道:“還是挑的最大的那個!”

顧盼兒:“……”剛纔的話能不能收回來,好想打死人的說!

‘嗖’地一聲,顧盼兒如同一陣旋風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棚屋裡頭,打開自己裝着蛇蘭的盒子,看到裡面的的確確少了一朵最大的,頓時臉都綠了。他大爺的,這蛇蘭自己都捨不得吃上一朵,就是爲了把藥材湊夠然後煉藥,將這蛇蘭的作用充分地發揮出來。

可是這敗家小相公居然就這麼拿給牛吃了!

“我要吃牛肉!”顧盼兒在棚屋裡頭大吼了一聲,震得棚屋都抖了抖,院內衆人紛紛脖子一縮,這人貌似要暴走,好可怕的樣子。

顧盼兒吼完之後內流滿面,不吃牛肉難不成要把小相公吃了嗎?

整天就會說她敗家,可她敗來敗去也沒他敗一次厲害,這也太欺負銀了。嗚嗚……老孃拼了半條命才弄回來的東西啊!

你還我你還我你還我……

顧清猶豫了一下,還是磨磨蹭蹭地到了棚屋,小心亦亦地說道:“那啥,裡頭不是還有好幾個嗎?少了一個而已,就……就當之前沒采到唄!”

顧盼兒內流滿面,心道你拿的可是最大的一個,也是蛇蘭初生的一個,比起任何一朵蛇蘭來說功效都要大得多,根本就不是其它蛇蘭能比得上的。說實話顧盼兒真的很想罵人,甚至將小相公吊起來毒打一頓,擰着他的耳朵告訴他那朵蛇蘭有多麼的珍貴,可到底是沒有說出來。

“老孃現在不想見到你!”顧盼兒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將小相公拎了出去,然後‘砰’地一聲將門給關上,整個人癱在牀上默默哀悼着自己失去了的蛇蘭,心裡頭已經有一百種殺牛的辦法,牛肉的做法也一個個蹦了出來。

小相公是腦子進屎了麼?居然拿她的蛇蘭去喂牛!

砰!

顧盼兒鬱悶得一巴掌拍到牀上,差點沒把牀給打散架了。

顧清在外頭縮了縮脖子,暗暗後悔自己不應該那麼衝動,明明就該想到憑着這敗家娘們平日裡的各種敗家行爲,能讓她藏起來的東西絕對珍貴無比,自己怎麼就跟腦子進水似的,把東西拿出來給大黑牛吃了呢?

明明再等一會人就回來了的……

嗚嗚,老子也肉疼死了!

安氏一臉同情地看了一眼自家兒子,然後扭頭做飯去了。都中午了呢,大丫她剛從山裡頭回來,肯定是又累又餓,咱不能耽擱了這吃飯的時間,還是趕緊做飯好了。今天中午吃什麼呢?安氏想了想,要不然還是吃虎肉吧,這次多做一點,大丫那麼生氣,應該會化悲憤爲食慾……

顧盼兒在棚屋裡待了不到一刻鐘又衝了出來,然後死死地盯着大黑牛看,手裡握着把短刀,一副正在考慮要從哪裡下手的樣子。

司南心中一驚,便想要阻止顧盼兒,因爲他還想要得到牛血,此刻殺了牛,那牛血也不會有多大的作用,不能讓她這麼快就殺了。

誰知四丫立馬擋在大黑牛前面:“大姐不要殺牛!”

司南頓住,立馬看向顧盼兒。

卻見顧盼兒如沒有聽到一樣,依舊盯着大黑牛看,嘴裡頭的牙正磨得嘎吱嘎吱響,想像着吃生牛肉的感覺,是多麼的解氣。

“大姐不要殺牛,你現在殺了它也沒有用,東西它都已經吃了。你要是殺了它不就更加浪費那藥材了嗎?”三丫也趕緊開了口,順帶扯了扯小豆芽,讓小豆芽也說說話,小豆芽看了看大黑牛,也道:“是啊大姐,大黑牛不是自己偷吃的,是給了它才吃的,它其實沒有錯的。”

四丫木着臉道:“大姐要是把它殺了,纔是真正浪費了。”

顧清立馬縮了縮脖子,一臉哀怨:“這是我的錯!”

廢話,老孃自然知道是你的錯,可老孃能把你給宰了?顧盼兒黑着臉不語,倒是將三個小的的話聽了進去,如今再殺這牛也無濟於是。憑着野獸們的直覺,哪怕牛是需要反芻的,此刻也早就反芻完,東西也被消化掉了,殺了也取不回來。

“養着當血牛也好。”顧盼兒陰惻惻地將短刀收了起來。

大黑牛隻覺得一陣冷風颳過,頓時打起顫來,哪裡還有剛威風的樣子。

而衆人聽到顧盼兒這麼一說,再看到她把短刀收了起來,才終於鬆了口氣,看向大黑牛的目光中充滿了同情,血牛這兩字聽起來就覺得是生不如死啊!

不過顧盼兒不打算讓事情就這麼完了,而是陰惻惻地問道:“是不是能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了?我就不信一羣人能腦殘到沒事拿蛇蘭來喂牛吃。”

顧清下意識想躲起來,可衆目睽睽之下能躲哪去?

不得已站了出來,一臉檢討道:“都怪我不好,看你泡藥湯實在浪費,又見這大黑牛饞得很,就把你的泡澡水都給它喝了,之前喝了好多天都沒事,可沒想到它今天會犯了毛病,樣子看起來跟中了毒似的,我衝動之下就拿了那蘑菇給它吃,然後……它就好了。”

擦,吃了那麼大一朵,能不好嗎?

只是喝她的洗澡水?顧盼兒的面色立馬就古怪起來,眼神詭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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