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進山

謠言,進山

小郭磊已經不再看門,而是跟着小豆芽一起唸書,小郭磊謹記着郭鈺的話,唸書的時候都十分認真,並且也十分的勤快,不會因爲念書的原因而耽擱自己做書童要做的事情。

小豆芽挺喜歡這個小跟班的,有好吃好玩的也會記得給小郭磊帶上一份。

泥腿子出生的娃子,又沒有人去教導,根本就沒有把小郭磊當做是下人看,而是當成了小夥伴。爲此小童沒少笑話小豆芽,不過小豆芽並沒有在意,說多了就會拿顧盼兒說過的話來噎小童。

一句‘我大姐說過了,只要活的快樂,管它啥啥啥’將小童給噎得說不出話來。跟一羣鄉下娃子玩耍到一塊,小童覺得自己的智商被拉低了,要不然怎麼會覺得很有道理呢?

小童掐着手指頭算着自己已經四歲半了,畢竟是大年初一生的,日子足着呢。在皇族裡頭,這個年紀不止要學會認字,禮儀,還要開始學作詩、繪畫、音律……

而自從到了鄉下,自己學會的是游水抓魚、爬樹掏鳥、玩泥巴打泥仗……

不禁咧嘴,貌似還很愉快,果然智商拉低了麼?

“小鬍子,今天去抓螞蚱,你去不去?”鬼節學堂放三天假,村裡的娃子都撒了歡,明哥兒來找小豆芽,順便也叫了一聲這聰明的小鬍子。

村裡人都不知道楚子軒叫什麼名字,同樣也不知道楚陌叫什麼名字,只知道顧盼兒家有個很能打的長工叫大鬍子,於是大鬍子帶來的娃子就成了小鬍子,不少人都說他們姓胡,所以也叫的理所當然。

小童聽罷眼睛一亮,什麼智商不智商的直接丟到了一邊,撒丫子就跑了過去:“去,等等我!”

消失了許久的陳氏一進村就得到了不少人的問候,再加上陳氏只帶了顧來銀一個回來,所以問的人就多了點,陳氏給的解釋是顧大江跟顧來財都留在了縣城裡面,給請了好大夫,正治着傷呢。

這請大夫應該得花不少銀子吧?可這陳氏瞅着可是衣着光鮮,就連顧來銀這傻子身上穿着的也不錯,發達了不成?

對此陳氏卻含糊其辭,並沒有透露點什麼。

這正跟村民們扯着,陳氏就看到跟在小豆芽與明哥兒身後跑着的小童,眼珠子一轉,有意無意地嘀咕了起來:“也不知道這小兔崽子跟咱那大侄女啥關係,一來就給穿好吃好喝好的,比咱那寶哥兒侄子也不見得差到哪去,旁邊還跟了個大男人。”

村們道:“不說是請的長工?”

陳氏嘖嘖道:“說是長工你們也信啊?你們見過哪家的長工不用幹活還天天吃好的住好的?聽說都在一個桌子吃飯,也住到屋子裡咧!那屋子難不成你們還不知道?一般人咱那大侄女可不會讓進,更別說是住那了。”

這麼一說,大夥就想起狼來了的時候,就那麼危險的情況下,顧盼兒都沒讓人進屋了。

“那能有啥關係?”大夥好奇心被吊了起來。

“那誰知道咧?”陳氏有意無意地嘀咕道:“說不準這娃子是他們家生的,那男人是個野的,要不然咋解釋?”

要說是他們家生的,大夥就懷疑到安氏身上,畢竟安氏很少出門,大夥見到它的次數有限。

可陳氏又道:“說不定是咱那大侄女偷偷摸摸生的,要不然哪能那麼寵着,是兒子纔不怕養大了跟自個分財產咧。”

聽陳氏這麼一說,大夥也覺得有道理,又嘀咕了起來。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村裡頭就多了數條謠言,傳播了謠言的陳氏則得意地帶着顧來銀回家去了。

顧大河正好從老屋出來,遇到了正要繞道進門的陳氏,頓時這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大嫂回來了,可大哥跟財哥兒咋不見咧?

想到啥顧大河就問啥:“大嫂回來了?咱大哥跟財哥兒呢?”

陳氏白眼一翻:“喲,您這富貴命的,竟然還記得咱們家爛命一條的大哥跟侄子呢?還真是難得啊!不過您也甭惦記了,他們這會在縣裡頭治傷呢,說不定回來以後就能走能跑了。”

顧大河聽着放心下來,知道陳氏不待見自己,也懶得再跟陳氏說點啥,道幾聲別就往家回了。

陳氏衝着顧大河身後吐了一唾沫兒,傻了的顧來銀也有樣學樣,陳氏看得眉開眼笑,誇了好幾聲顧來銀。

這娘倆說話的時候顧大河可沒走遠,聽了個一清二楚,頓時這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可也沒回頭說點啥,覺得自己沒必要跟一個娘們計較點啥。

老爺子這邊又沒啥吃的了,顧大河琢磨着是不是該給老爺子弄點啥過來。家裡頭最近還真是邪了門了,以前吃的一堆一堆的,咋吃都吃不完,最近卻是除了現做,連個零嘴都沒有了。

這會估摸着家裡也沒吃的,顧大河就琢磨着要真沒有的話,就到鎮上買點,反正來回也不過才一炷香時間,要是趕上牛車還能省下一半時間咧。

這心裡頭立馬就樂了起來,你不給咱做吃的,咱自己個去買還不成?

過年那會賺的銀子還剩下二十多兩,年後做木匠活也賺了不少,上次趙豐年來還銀子,自己也落下了二十兩,這些加起來可是有將近五十兩,自個都好好收着呢,夠花挺久的了。

這麼想着顧大河就得意了起來,這娘幾個真以爲自個沒了他們就啥也幹不成了?要沒了他們幾個,自個說不準還過得更好呢!

過得更好呢!

不過顧大河也只是隨便那麼一想,不可能真不管那娘幾個,要是沒有那娘幾個,估計這日子就真的沒法過了,活着也沒啥意思了都。

回到家裡一翻找,果然沒有能吃的東西,這又沒到做飯的時間,就是到了做飯的時間這娘幾個也不會給多做了,還不如趁着這會還早,到鎮上買點去。

想到今個兒十四,顧大河想着應該買多一點,幾個兄弟要不是今個兒回來,肯定就是明個兒回來,到時候聚在一塊好好喝上幾杯。

就是不知道周氏回不回來,要不回來的話,過完節後老爺子又得自己一個人。

顧大河對周氏是真的心淡了,想起來的時候甚至連恨都恨不起來,只是一個比較熟悉的人罷了。估計最傷顧大河心的就是那一紙賣身契了,估計沒有人被自個孃親當累贅一樣賣了,還能揚着笑臉對待這個孃親的。

知道倆閨女被賣掉的時候,顧大河只有無盡的氣憤,不知如何發泄纔好。可得知自己也被賣掉,那種感覺……就連顧大河自己都沒有辦法形容,直到現在心裡頭都有一個大疙瘩,覺得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解開這疙瘩了。

瞅着家裡的牛正在吃草,顧大河想了想,還是決定走路去鎮上,省得到時候自己趕車去鎮上那娘幾個還不樂意,畢竟他們這心可算不上好,要知道自己去鎮上是爲了給老爺子買東西,那還得了?

一路走到鎮上,顧大河先是館子裡買了三份熟菜,然後又到賣熟食那裡買了幾斤熟肉,想了想又買了點乾果當下酒菜,之後又打了幾斤酒,要的還是好酒,五十八文一斤的。

這會天熱,買多了要是吃不完就白瞎了,顧大河這麼想着就再買了些糕點,然後就往回返了。

要說這錢還真不禁花,纔買了這點東西,就花去了六百多文錢。

不過顧大河沒太在意,覺得這是要過節才花那麼多,以後要買肯定花不了這些,自己可是有五十兩銀子的,少花點十來年都夠花,況且自個每個月還賺不少呢。

“大河上街去拉啦?瞅着買不少東西咧。”

“這有了錢就是不一樣,瞧着多精神啊!”

“這是熟肉吧?聽說賣挺貴的呢。”

……回到村子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遇到不少從田裡頭回來的人,個個瞅着都是一臉的羨慕,顧大河這心裡頭立馬就有些得意,也就自個纔有這福氣跟能耐,瞧這些人……就是村長也沒自個過得好呢。

顧大河笑着與大夥打招呼,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連帶着走路的樣子都有些飄飄然。

比起以往少了幾分憨厚,多了幾分得意。

待顧大河走過之後,大夥就議論了起來。

“這大河現在可不比從前啊,連買肉都是買熟的,那味聞着就香,聽說賣得挺貴的呢。”

“人家這是有錢了,自然就不一樣。”

“人家那是生了個好閨女,咱羨慕不來。”

“切,他神氣點啥,一年多前他過得還不如咱呢。這會是靠着閨女纔有好日子,要是哪天他那閨女不管他了,看他還神氣點啥。”

“人家閨女咋可能不管他,你就甭想了。”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們沒聽說?這大丫可是有了野男人,還整出個四歲的娃來,說不好啥時候就跟那野男人跑了,到時候哪有心思管他這親爹。”

“不會吧?大丫還有個四歲的娃?”

……大夥你一句我一句的,從顧大河身上說到顧盼兒身上去,說得那個熱火朝天。

顧大河並沒有回家,直接就去找老爺子,到了家裡一看果然家裡的男丁差不多都回來了。就連少見的顧來田也回來了,女眷卻只有李氏一個,然後顧大江跟顧來財都沒有在,聽隔壁動靜也不似回來的樣子。

顧來金倒是回來了,不過也沒有將媳婦帶回來,說是又懷上了,這會反應忒大,回來也幫不上忙,就在鎮上養着了。

看到顧大河,顧大海跟顧大湖都很是驚訝,絕對沒有想到這絕了關係的竟然還會回來,而且看着還買了不少東西,一時間這兩人的表情就有些古怪,連帶着顧來田也是一臉怪異。

顧來金也好奇,不過並沒有多少驚訝,只道媳婦猜得真準,這種事情都能猜得到。

打聲招呼以後,顧來金就回了自個家那邊。

顧大河挽留了一下,卻沒有挽留住,便也不管了,招呼起其他人,就將東西擺在桌面上,招呼大家一起吃飯:“既然都回來了,那就做一塊吃頓飯,咱們兄弟幾個好久沒在一塊吃頓飯了。”

李氏正在廚房裡煮着飯,見顧大河買了不少菜回來,就只是炒了兩個青菜,飯是之前就蒸好的,自己扒拉了點青菜,也沒去弄肉菜,就在廚房裡頭吃了起來。

顧來田因爲是男丁,自然是要陪桌,所以就李氏自己一個人在廚房裡吃着。

李氏倒沒覺得有啥,這一羣大老爺們喝酒,自己也懶得往上湊,少吃兩口肉也不見得就會少塊肉。也不知咋地,李氏愣是看顧大河不痛快,就想着趕緊吃完,然後去張氏那裡打探消息。

張氏這會已經做好了飯,可這顧大河卻不見半個影子,張氏這眉頭就皺了起來。這人天天往老爺子那裡跑也就拉倒了,這會都到了吃飯時間,竟然也不見半個人影,這又是折騰點啥?

顧盼兒家的伙食雖

家的伙食雖然很好,可三丫也沒好意思天天去吃,畢竟自己並沒有練武,跟四丫一樣天天在那邊吃飯,三丫可是做不到,所以大多時候還是在家裡吃飯,順便陪着孃親,省得孃親被氣壞了。

“說不準在那邊吃了。”三丫並不是猜測,而是聽到有人說顧大河去了鎮上。

這去了鎮上說不定會買吃的,不過沒有拿回家罷了。

三丫可是知道顧大河之前回家翻找東西來着估計是找吃的,沒有找到可能就是去鎮上買了。顧大河手裡頭有幾個錢,三丫可是知道的,不免冷笑一聲。

這個爹平日裡看着挺老實的,可這性子卻是越來越有周氏的影子了。賺到的銀子孃親可是摸都沒有摸過,就被爹給藏了起來。也是孃親平日裡都沒有花錢而已,這要是需要花錢的話,能不能要到錢還不知道呢。

張氏也猜到可能是那樣,卻是疑惑:“那邊的人不知道都回來沒有,要是沒回來的話,兩個大老爺們怎麼弄飯吃?”

三丫道:“你還擔心呢?今個兒爹可是到鎮上去了,說不定在鎮上買了不少好吃的呢。”三丫說着也不等,直接端起碗來盛飯,給自己與張氏都盛了一碗,然後就開始吃了起來。

張氏本來還在猶豫的,可聽到三丫這麼一說,就想起顧大河之前回家找東西,沒找到後就拿了銀子出門,頓時心裡頭就有些不是滋味,直接將碗端了起來,剛要開吃門外就傳來拍門聲。

“說不定是你爹他回來了。”張氏趕緊將碗筷放下,朝院門小跑了過去。

三丫也疑惑地放下了碗筷,心裡頭想着難道爹真的沒有那麼的胳膊往外拐?

門打開,進來的卻不是顧大河,而是好久不見的李氏,三丫這眉頭就挑了起來。

“喲,你們這才吃飯呢?”李氏開口道。

三丫站了起來,將李氏拉到座位上坐下,說道:“可不是嘛,就等着二伯孃你呢,趕緊坐下一塊吃了。”

李氏忙道:“不了,咱吃完了纔過來的。”

張氏也道:“吃點吧,客氣啥?碗筷都是現成的,望兒還不趕緊給你二伯孃盛飯。”

三丫點了點頭,果然拿起碗來給李氏盛了一碗飯。李氏見着未免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都已經吃過飯,雖然沒吃多飽,可來這裡可不是爲了蹭飯的。

“行吧,那咱就再吃點,不過可吃不了這麼大一碗。”李氏將飯往鍋裡頭倒回了一點,只剩下平碗一碗,這才老實坐下來一塊吃着。

吃了兩口就忍不住說道:“你們家這是咋回事?不是說跟那邊斷了關係?今個兒咱瞧着大河拿了三個肉菜,還有好幾斤熟肉過去咧。”

張氏與三丫同時一頓,眉頭皺了起來,本就猜到顧大河會在那邊吃飯,可沒想到顧大河竟然花錢買了這老些東西過去。

張氏就嘆了一口氣,說道:“誰知道他是咋想的,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那兩老的跟大房那一房人,咱都不樂意搭理,可大河他爲了這事最近可沒少跟咱慪氣,說咱沒良心來着。”

李氏翻了個白眼:“咱的心思你又不是不懂,咱巴不得跟你們家似的,跟他們斷了關係,可咱沒這個理由,就只能是湊合着過了。”

張氏想到顧大河,忍不住就問道:“你這想法咱知道,可你們家那口子就沒有說你點啥?”

李氏道:“能說啥?他自個心裡頭門清着呢,咱那會還挺着大肚子呢,他娘就把他賣給司家當十年的下人,說是沒銀子給咱生娃子。大海這才心甘情願,就想着咱能好好地,可誰想到……”

後面的事李氏不樂意說出來,畢竟說來不止是一肚子氣,還傷心傷肺傷肝的。

張氏道:“可這事是周氏給整的,跟老爺子沒關係。”

李氏冷笑:“這事咱那時候也是一個勁地恨周氏,可大海的一番話就把咱給說醒了。”

張氏疑惑:“啥話?”

李氏道:“大海說這個家裡娘她誰都不聽,唯獨聽爹的,這事爹不可能不知道,但凡爹他開一句聲,事情就不會弄成這樣。你說是不是這個理?老爺子瞧着啥事都沒有參與,可那心說不定比周氏還冷還黑呢。”

張氏聞言若有所思,卻是忍不住嘆氣:“就算是這樣又能咋地,光是咱自己看得清沒有用,得大河他看得清白才行。你是不知道,最近有點好吃的大河寧着自己不吃也要拿到老爺子那邊給老爺子吃,咱還不能說他,說他他就說咱變了,心變黑變狠毒了。”

李氏驚訝:“大河真那麼說你?”

張氏點頭,看了一眼三丫,又說道:“不止說咱,還連娃子也捱了說。說咱把娃子都教壞了,個個都壞了心眼。”

三丫頓了一下,雖然這事自己知道,可再次聽到還是很氣憤,直接就翻了個白眼:“全家就他一個好人,除了那點木匠活就啥也不幹,咱累死累活地弄了點好吃大出來,還被他拿去孝敬去了。這會咱們懶得做了,在他眼裡就成了壞人了。”

李氏聽着想笑,可沒想到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的,不由得補充道:“咱瞧着也是挺大方的,那五十八文一斤的酒就打了五斤,還買了不少有錢人家才吃的乾果,除此之外還有不少糕點,這可得花不少銀子呢。”

三丫猛地擡頭,這乾果前不久孃親買了,爹他還嫌孃親浪費銀子。

要知道這銀子還不是爹出

還不是爹出的,而且四丫給的。

張氏臉色也難看,良久才嘆氣:“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

李氏說道:“你這是瞎想啥?大河他其實沒啥壞心思,就是一下子錢多給拱的。你且瞅着不管,等他花了銀子沒討好的時候,就知道你們的好了。”

張氏道:“家裡頭可是他在管錢,他現在手上可是有五十兩銀子呢。等他回頭。說不定等到這五十兩銀子花完了都不一定會回頭,到時候銀子白瞎了不說,還得怪咱心黑呢。”

李氏瞬間無語:“你咋能讓他管銀子咧?”

三丫冷聲插了一句:“要是我那親奶回來那五十兩銀子可不夠花多久的。”

張氏不免心疼:“那可是五十兩銀子呢。”

三丫譏諷:“可不是嘛,我爹他可是隻值三兩銀子的,卻能拿出五十兩來給他們花,多好的一個人。”

一番話堵得兩個大人都無語了,真心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咱倒是想知道等這五十兩銀子花完以後,那邊的人又是怎麼一副嘴臉。”不就是銀子嘛,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三丫自然不會心疼,自己的銀子是絕對不會給顧大河花的,所以……

這番話從一個孩子的嘴裡說出來,李氏總有點不得勁不過倒沒有覺得三丫有什麼不好,就是覺得顧大河這倆口子不該把孩子養成這個樣子。

誰家孩子這個年齡會陰沉成這個樣子的?還不是這日子給過的?

李氏心想,要是自己有這麼一閨女,肯定放在手心上好好疼着,哪能看着閨女吃苦當沒有看到似得。

這孩子早熟,打小就獨立,讓人心疼啊!

雖然心裡頭想着有這麼一個閨女,可李氏是半點希望都沒抱,反正這輩子是別想外生了。還能活到現在,那是自己命大,不該在那老巫婆手下絕了命。哪怕是過了十五年,李氏這恨意也是半點不減,周氏也休想在她手裡頭得到好。

除了該有的孝順銀子,別的一點都別想。

“三丫說得對,這是周氏沒回來呢,要是回來了可不止這樣,家裡值錢的東西你可得放好了,省得到時候大河拎不清把東西都給送人了。”李氏也不怕張氏心裡頭膈應,反正在李氏看來,顧大河就是太過孝順,看着都到了愚蠢的地步。

張氏點頭:“你說得對,東西咱的確得放好了,要不然還真得進了別人的手裡。”張氏想到的是司南送來的那些東西,可都是些好東西,隨便一樣就能換不少銀子。

“一會咱就把東西放倆閨女房間裡頭去,在庫房咋地也不安全。”張氏嘀咕道。

李氏又道:“咱估摸着這周氏也快回來了,咱在縣城的時候遇到了二水鎮的熟人,說是這娘倆在那裡鬧出不少事來,害得趙家的生意都差了不少,趙豐年鬧着要把大姑子給休了呢。”

張氏聞言驚訝:“他們倆不是挺好的嗎?咋還鬧到要把人給休了這地步咧?”

李氏冷笑道:“這男人對你好,那是心裡頭只有你一個,要是這男人在外頭有了女人,才懶得理你是不是孩子娘,不高興了就休,有啥好奇怪的。”

張氏想要說點什麼可是想到弟媳江氏,頓時也沒了話,這事還真是這樣。

“聽說那女人還是你們村子的咧叫潘菊花來着,不知道怎麼着就勾搭上了趙豐年,還懷了孩子,結果被周氏跟顧大花給折騰沒了……”李氏聽來的也不多,也就聽了個大概而已,這會一股腦兒全說給了張氏聽。

張氏聽着可是開了眼界,想了好一會兒纔想起這潘菊花是誰,趕緊道:“老屋那邊隔壁,就是原本大丫住的那地方,現在可不是大丫在住,住着的就是你口中那個潘菊花咧。不過自打這房子建好以後咱就只看到那顧旺在,卻沒見那潘菊花。”

說道這個李氏就好奇了,問道:“這母子倆啥來歷?”

張氏琢磨了一下,也不清楚這事,說道:“咱也不太清楚這事,要想知道還得去問安氏。不過咱聽說這顧旺也是顧大牛的親兒子,村裡頭都讓上了族譜。”

李氏點頭:“說不定這顧大牛回來之前是挺有能耐的一個人所以娶了兩個媳婦,不過咱聽着這潘菊花不像個好的,說不準是看顧大牛落魄了,然後跑了,現在瞅着安氏日子好過,所以想回來佔便宜。”

三丫幽幽地瞥了一眼李氏,覺得這李氏的想象力挺豐富的,竟然能把事情想成那樣。

不過也很有道理,說不定真是那樣。

這兩人從顧大河這事說到周氏,又說到顧大花與潘菊花那裡去。三丫在一旁默默地聽着,也不吭聲,跟個透明人似的,心底下冷笑連連,覺得這親奶就是個攪屎棍,去到哪裡哪裡就會倒黴。

三丫還記得那時候周氏可是一見到張氏就會罵喪門星,又或者是掃把星,被叫得多了,就連張氏也以爲自己是個掃把星。現在看來,真正的掃把星可不是張氏,而是周氏她自己。

至於周氏很快就回來這事,三丫表示期待,就想看到顧大河被嫌棄的樣子。

不就五十兩嘛……反正不是自己的!

眼瞅着天要黑下來,李氏也不敢多留,畢竟這十四也算是鬼節,晚上要是自己一個人回去,那得多嚇人,便意猶未盡地與張氏告辭回去。

張氏將李氏送出門,卻是把門給掩上,並沒有拴上,才轉身門就被推開,是

被推開,是四丫跟小豆芽回來了。張氏讓他們別把門給拴上,說是顧大河還沒有回來,給留個門,省得到時候還要出來開門。

這鬼節大晚上有敲門聲的話可是忒嚇人,張氏再是大膽也不敢出來開門。

聽到顧大河沒有回來,姐弟倆臉色古怪,直接將門給拴上:“敲門別開就是。”

張氏:“……”

事實上張氏真的想多了,顧大河喝得爛醉,直接就在老屋那邊住下了,根本就沒想過往家裡頭送點消息回來啥的。

而四丫與小豆芽想把顧大河給嚇一嚇的算盤也沒打好,白惦記了一個晚上。

十五就是鬼節,大白天地不少人去祭拜,顧盼兒與安氏都是女眷不太合適單獨去祭拜,就將準備好的東西拿到顧旺家,讓顧旺給拿去祭拜,顧旺也沒有推脫,直接就應了下來。

顧盼兒從顧旺家回來,路上碰到一羣村民正聚在一起嚼舌根,湊上前聽了聽。

“那娃子真是大丫生的?咱瞅着不像。”

“你懂啥,說不定人家長得像爹呢?別的不說,就清哥兒,長的還不是不像大牛?人家長的像娘,跟安氏老像了。”

“要真是大丫生的,這事可就樂大了去了,聽說這會清哥兒正出門求學呢。等到回來的時候這腦袋都綠油油的了。”

“現在就已經綠了好嗎?”

“咱覺得可能是安氏生的,四年前大丫才十三歲了吧?”

“十三歲咋地?人家不少童養媳十一二就生娃的。”

……村民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着,說道激烈之處,還梗着脖子吵了起來。

後面突然傳出一句陰惻惻的話語:“今天可是鬼節,你們那麼喜歡嚼舌根不怕被鬼拖到地府裡頭拔舌頭嗎?”

村民們聽着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不少人直接就哆嗦了起來,關於這鬼節的傳說可是有很多很多,這拔舌頭也是有這麼一說。

顧盼兒說完扭頭就走,也懶得跟這羣腦子進水了的村民計較,十三歲就生娃子?呸,就算是有這麼一回事,那也絕逼不是自己。

不過顧盼兒可以肯定,自己還是個處,很正宗的絕逼沒有冒牌。

再說了,像楚子軒那樣的娃子自個可是生不出來,人家是那所謂的高貴血統,哪是自己這種泥腿子生得出來的。自己是個大泥腿,生出來的自然是小泥腿咯……

扯淡,小相公都跑了,生個驢腿啊!

看來今年風調雨順,稻子又沒有長蟲子村民們都歇了一口氣,這會就閒的蛋疼了。

不過這會還早着呢,誰知道抽穗的時候會不會長蟲子啊!嘚瑟,閒着沒事盡瞎說,要是讓老孃知道這事是誰先傳出來的非拎起來毒打一頓不可。

顧盼兒走後,村民們這才淡定下來,個個又開始小聲說了起來。

“咱這樣子說大丫不對吧?要知道咱村子要不是有她,今年哪有好日子過。去年鬧飛蟲的時候,可是不少地方顆粒無收的。”

“對啊,別的不說,就說咱們水縣,就有好幾個村子的過不下去了。”

“也是哦,這事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的,說得倒挺像那麼一回事,可細細琢磨起來,也沒根沒據的。”

“最重要的是咱不能惹惱了大丫啊,就上次狼來了那事,咱們村除了那些想佔便宜的,其餘受了傷的都是大丫給治的,這還不算咧,這狼走了以後還把狼分給咱們不少。”

“且不提這些事,難道你們就不怕捱揍了?”

……

一句話說到大夥心坎裡去了。

就這樣,這謠言剛傳出來沒多久據消停了,也不是沒有繼續說,只是說的人少了。而且就算是說,那也在私底下說,很少人明目張膽地聚到一塊說去。

只是消停沒幾天,不同的謠言又傳了出來,說要不是顧盼兒把這茶粕弄出來,就不會引來官兵,這些官兵自然就不會進山,那麼就不會引來狼羣,之後更不會面臨滅族的危機。

張氏聽着心裡頭不舒服,也擔心顧盼兒會不高興,天天往顧盼兒家跑,一個勁地勸顧盼兒不要在意別人說啥,甭跟村民們計較。

顧盼兒根本就懶得理會,只當村民們閒着沒事幹發牢騷,並且這就準備着跟楚陌一塊進山了。

這村裡頭也不是全都在聲討顧盼兒的,聲討的不過是一小部分人,見天地瞎咧咧,尤其是那天堵門被顧盼兒揍了的那羣人,王家人說得最兇,連房子塌了這事也算到了顧盼兒頭上來。

爲此村長沒少頭疼,可也擋不住他們愛瞎咧咧,要知道大夥的日子都不好過,去年村裡要不是有些茶粕,不知道得餓死多少人咧。

再說了,這茶粕一事可是自己傳出去的,跟大丫有個鳥關係。

“你們就愛瞎咧咧,外面可是傳着今年有大災難,這稻子都還沒到抽穗的時候呢。到時候要是真有點啥事,大丫生氣了不樂意幫你們,你們可別來找咱,咱可沒這個能耐。”村長見勸說無用,直接就放了話,然後就懶得管了。

村長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膽小的就消停了,畢竟大丫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以後要真遇上大事那還得了?這陰陽教說得有板有眼眼地,大夥就擔心會不會是真的,十一年前那場大災難可不就是來得突然,大夥半點準備都沒有。

可有人消停有人卻不樂意消停,將事情說得有板有

說得有板有眼的,就連一些開始的時候沒有跟着一塊瞎咧咧的,也忍不住跟着瞎咧咧,時不時指着顧盼兒的家在說點啥。

好多事湊在一塊說,本來很正常的事情也變得不正常,不止是顧盼兒家,就是隔壁孃家的名聲也被傳得挺臭的。

連隔壁不少村子,乃至鎮上都不少人知道。外人冷冷地看着笑話,去年泗水鎮可是有不少人家遭了災,求這茶粕沒能求到,得知顧家村發生的事情,可是個個都覺得解氣,自然樂得看笑話。

不少人還調笑,既然看那兩家人不順眼,就趕出村子唄。

各村的村長也在等着,巴不得顧家村把人給趕出來,然後他們好把人給領回村子咯。個個在心裡頭笑話,這顧家村的人就是傻,這兩家人連官府都不怕,還能出入山脈,鐵定是了不起的,不好好供着就罷了,還一個勁地擠兌。

有村的村長就等不急了,直接跑到顧家村村長家,問啥時候把人趕出來,氣的村長老頭直冒煙,一個勁地強調絕不可能把大丫還有顧大河家趕出村子。

可就有那些故意瞎咧咧的,直接把事情說成是顧盼兒家還有顧大河家與外村勾結,村裡頭要把他們兩家趕出村子,傳的就跟真的似得,外頭的村長不斷來訪,就連隔壁鎮的也有來的。

村長越來越上火,很快就給氣病了去,直接關謝絕來訪。不止是村長,就族老也被氣躺了幾個去,這事可是傳着族老們商量出來的。

年紀越大的人就越是迷信,可是將長青道長的話給記在了心裡,況且後來遇到那麼多事也證明這大丫是有能耐的,說不定有這大丫在村裡能一直安然下去,爲了子孫後輩着想,哪就捨得把人給趕走了。

“查,好好查,看是哪個混賬故意瞎咧咧出來的。”族裡頭直接下令去徹查此事,連族老都給氣躺了好幾個,這事絕對不能輕視了,估計查出來以後還得族規伺候了。

這頭村長跟幾個族老都頭疼着,與顧盼兒家交好的幾戶人也在替顧盼兒擔憂,顧盼兒卻跟沒事人似得,安然地準備着進山要用的東西,時不時還安慰一下急得快要哭了的張氏,並不認爲這是什麼大事,反正自己的房子就在村邊,新建的山門離村子更遠,大不了到時候搬到那邊就是了。

這要是趕出村子,說不定還是件好事呢。

有那功夫去多想,還不如多想想進山要準備點什麼東西。

爲了安全起見,顧盼兒讓安氏將顧清淘汰下來的黑蛇皮衣給改了一下,讓楚陌穿在身上。

得知是顧清穿過的,楚陌不免嫌棄,可還是在顧盼兒無限鄙夷的眼神下,將黑蛇皮衣給換了上去。

顧盼兒將東西準備得妥妥地,就打算進山去了,之後又安慰了一下張氏不要擔心,讓她沒事來找安氏聊聊天,又囑咐司南看好家,然後就與楚陌一同帶着大黑牛一起進了山脈。

姥姥家有渣恐怖蛇羣京城來人危險一包子開始覺悟回蛇島終章上墳魚泡眼買牛這事兒包餃子事不過三到達雲族不去看好想回家準備治腿雲族現身黑洞漩渦二晃了眼母子尋來分家一波三折熟悉的藍河曾賣了誰要出妖蛾子光幕一包子開始覺悟垂涎不得酒缸文慶之死古墓驚魂結局弄假證據偶遇二誰的帕子武林大會一再次作死水車一搭棚子有敵來襲準備出發又有活幹引蠱出體大卸八塊封住洞口又鬧分家姥姥家救或不救終於得手新屋入住佛子二耳垂被咬攆走攆走受了內傷我不認識她顧家老四母子尋來暫時解決快帶我飛羽扇新發現顧家老四成親去州城買年貨讓他去死爛賭光幕一拿了就跑好兒子要錢的來了本公子不走了毒死他們攆出來了敗家的來了事不過三毒死他們耳垂被咬大肚呱呱打起來了認親圓房災難來臨前受了內傷上吊水車二新屋入住鎖給砸了平南王府五兩半不祥之感你也別去了救或不救晚飯沒戲了扔出門外終於逃出挖坑埋自己爬牆偷看得瑟離不開她危險一來銀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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