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夫人先安排人將自家姑娘帶回房間,這纔將信上的內容仔細的看了一遍,一臉慘白的跌坐在地上,頓時欲哭無淚。
從小她就教導自家姑娘,在後院生存的各種手段,對人心的拿捏。
導致了她從小要強霸道的性格,府裡所有姨娘和庶女看到她,比看到她兒子都還要恭敬禮讓三分。
卻沒想到最終是這霸道的性格,害得她落到現如今的下場。
如果真的按照信中所述這樣辦了,不知會招多少非議,甚至一輩子在人前,或是這些庶女面前,都將擡不起頭來做人。
此時她真的是萬分的懊惱,難道她這樣教出來的女兒,真的錯了嗎?
……
翌日。
賀氏和二爺爺一家吃過早飯之後,就動身離開了姑奶奶家。
何老大一家卻厚着臉皮留下來了。
她還沒有同姑父一起去露過面,讓府城的這些貴人認識他,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離開。
可他卻不知,何晚棠已經找姑姥爺聊過了這何老大的爲人。
算是提前做了預警,想來這何老大就算天天呆在莊府,也是不會有什麼收穫的。
葉京墨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從昨天半夜開始就發起了熱,現在這熱雖然退下去了,但人還是很虛弱。
何辰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何晚棠本以爲他擦過藥之後,今天至少能動,卻沒想到他居然是被擡上車的。
這一趟府城之行,回去時居然帶着兩個病號,姑奶奶可是愧疚的不行,給他們帶上了不少的補品。
何晚棠不在意這些物資,她更在意的是姑奶奶痛晚輩的這份心。
這次來府城,最大的收穫就是那幾袋土豆,想着趕緊回去之後,就要着手開始準備起來了。
路過縣城的時候,何晚棠讓夜雲回葉府去提了兩袋糯米。
想着那餈粑的味道她還回味無窮,反正家裡現在這麼多勞力不用白不用。
回到池溝村,爲了能方便照顧何辰佑,何晚棠在徵得二爺爺一家的同意之後,讓他住在了自己家裡。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活血化瘀的草藥加靈泉水,熬了一大鍋的水給何辰佑泡澡。
又給葉京墨熬了一幅退熱的藥,大姑娘可比小姑娘要好哄,兩顆麥芽糖就搞定了。
爲了讓家裡這些閒着的傢伙,下午有力氣幫她打餈粑,何晚棠做了一桌子豐盛的午餐。
何晚棠去倉庫裡撿了十幾個剛帶回來的土豆,其實有大半是從她空間里拉出來的。
想着家裡人多一次性吃個痛快,她斬了十條排骨和土豆一起紅燒,燉了整整一大鍋子。
而且排骨還是先用冬酒燉爛了之後,再加入的土豆,出鍋時,看着那軟糯的土豆,何晚棠忍不住不停的咽口水。
又炒了三大盤的酸辣土豆絲,裡面放了一點小米椒,也不是很辣,在出鍋時淋上一點醋,那可不要太下飯了。
臘肉炒冬筍,三杯雞燉土豆,醬香牛肉,紅燒豬腳,再加上三個青菜。
當這些菜被端上桌時,看到和排骨燉的和雞燉的還有切成絲炒的那黃色的東西,衆人都很是疑惑,這東西真的能吃嗎?
剛看到何晚棠夾了一個土豆塊,塞在小嘴裡吃的一臉幸福滿足的樣子,衆人也試着夾起一塊來嚐了一口。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這東西軟軟糯糯的,味道真的很好吃,一個個甩開腮幫子吃的滿嘴流油。
特別是辣到酸辣土豆絲,原本不吃辣的何家人,也將桌子上那一盤酸辣土豆絲,吃了個盤空。
何晚棠看着桌上的少年們,一個個喝着梅花酒,吃着爽口香甜的飯菜,眼裡露出一抹壞壞的笑意。
雖然這笑意一閃而逝,卻還是被葉瑾玄給捕捉到了。
他同情的看了桌上的幾個損友一眼,心裡爲他們默哀,趕緊吃吧,吃多一點,等一下被折騰的時候,也多少看在這些吃食的份上,會有一點慰藉。
果然一個個吃的酒足飯飽之後,何晚棠告訴他們最多回房歇一個時辰,下午給他們安排了事情。
一個個都不以爲意,這家裡能有什麼大事讓他們做的。
何晚棠讓夜雲幫他將兩袋糯米倒入一個缸裡,她拿着一個瓢,一邊舀水倒入缸裡,一邊加靈泉水。
當水沒過糯米十公分左右,再用一個大木棍翻動幾下,也回房間去午休了。
房間裡小粉糰子已經被荷蘭心哄的睡着了,她摸了摸葉京墨的額頭,沒有再發熱,但她人卻是昏昏欲睡的。
看來還是得讓她師傅給葉京墨開兩幅押驚的藥。
何晚棠歇了半個時辰就起來了。
蔣氏正在堂屋裡納鞋底,何晚棠叫她一起去廚房裡,將糯米清洗了兩遍,然後就上鍋蒸上了。
蔣氏帶着一點好奇的問道:“姑娘,你蒸這麼多糯米,是打算要釀酒嗎?”
何晚棠笑得一臉神秘,“晚一點阿孃就會知道的。”
當地一甑子的糯米蒸好之後,她們纔剛剛將糯米舀出來,放入大石臼裡,幾個少年就晃晃悠悠的來到了廚房裡。
姬天凌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問道:“小丫頭,叫我們來做什麼事啊?”
何晚棠笑得一臉賊兮兮的,給洛瀟霆和姬天凌一人手裡遞了一個木杵。
“用你們手裡的東西敲打石臼裡的糯米,什麼時候將它們打的看不到米粒狀,就可以停下來了。”
“什麼?小丫頭,你不是開玩笑吧?就我們倆人。”姬天凌吃驚的大叫,怎麼也沒想到,這小丫頭是叫他們來廚房做苦力的。
“有本事你也可以號召葉瑾玄和我師傅來幫你們打呀!”何晚棠立刻給這傢伙出餿主意。
看到姬天凌想也沒想的往他們住的房間跑去,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去叫他們兩人,還不如直接叫那四個侍衛來得快,笨蛋!
洛瀟霆也是一臉哀怨的看着她,“小丫頭,好歹我也是一縣的縣令,你這樣指使我做苦力不太好吧!”
“縣令大人,您不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這東西做出來之後,您可別吃。”
“那……那我還是打吧!”洛瀟霆覺得他是有史以來最苦逼的一個縣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