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想怎樣,只是想讓我們兩家的情份更加深厚一些。”何老大恬不知恥的說道。
何晚棠半眯着眸子隨着他的話說,“那不知大伯想要怎樣加深我們兩家的情份呢?”
“這還不簡單,自然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你家要賣酒,正好我家有鋪子,你們將酒放在我那裡賣,這豈不是皆大歡喜。”
“不好意思,可能要讓大伯失望了,我家的酒方子今天一早就賣給別人了,以後給不會再釀酒了。”
“什麼?你這個敗家子誰允許你賣的,趕緊給我去要回來。”
“這是我家的事,和你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我們又沒有分家,這家裡所有的事情都應該由你阿爺來決定,你們自己去老宅說去。”
“大伯你可真好笑,之前住在一個院子裡,你們吃的什麼,我們一家又吃的什麼,既然是一家人,那爲什麼用了銀子還要還呢!”
“你......不可理喻!我剛可是看到了,你們家裡還有酒,我也不和你們廢話,你們擡一缸送到老宅去,酒方子的事也要給老宅一個交待。”說完甩袖而去。
看熱鬧的那幾個長舌婦見沒戲可看也跟着一起離開了。
一家人心情都很低落,雖然他們已經從老宅搬出來了,也不存在什麼分家不分家的,可只要何老爺子要插一腳管他家的事情,他們也是無可奈何的。
這時賀氏走了出來,“一個個都垂頭喪氣的幹什麼?我不是還在嗎?只要那老頭子趕來,我直接拿掃把將他打出去就是了。”
何晚棠聽着賀氏的聲音中居然帶着幾分中氣,心裡也跟着輕鬆了幾分,是啊!要是阿奶出面來抵擋和老爺子,他們這些晚輩也就不會擔上頂撞長輩的罪名了。
“還是阿奶最厲害。”何晚棠走過去挽住賀氏的手臂,笑眯眯的說道。
賀氏一臉寵溺的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就你嘴最甜。”
何辰奕跑過去拉住賀氏另一隻手臂,“阿奶!阿奶!奕兒最喜歡你了。”
“哎呦喂!可真是阿奶的乖孫孫。”賀氏慈愛的摸了摸他的頭。
端着飯菜進來的何青黛當即拆臺說道:“何辰奕你個小騙子,我昨天還聽你說最喜歡最喜歡二姐了。”
屋子裡的人一下子鬨堂大笑起來,何辰奕惱羞的剁了一下腳,撲到他阿孃懷裡。
屋子裡一家人低沉的氣氛,終於緩和了一些。
何晚棠想着山上的柚子,看着何老三和何老四,“阿爹,四叔吃完飯我們還有大工事要辦,你們也不必爲生計的事情擔憂了,再說咱家院子裡的菜,也是時候可以運到縣城去賣了。”
何老三因爲自作主張將酒方子送人,面對家人時還是有一些愧疚的,很擔心又過回以前的老日子,那他就太對不起家裡人了。
現在聽到何晚棠這樣說他瞬間又恢復了活力,“好!阿爹,別的本事沒有,有的就是這一身的力氣,你想怎麼使喚就怎麼使喚。”
飯後除了賀氏和懷着身孕的張氏,其他人都揹着揹簍上山去了。
一個下午的時間,一家人跑了兩趟,才下了兩棵柚子樹。
這次何晚棠可不再打算一次性的全部賣掉了,這柚子皮厚可久放,到過年的時候這可是個稀罕物。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將山上的柚子全部收回家,這纔是大事。
晚飯過後,何老四想了想那一大堆的柚子,帶着一點疑惑和擔憂的問道:“棠棠,那東西之前也有人撿回來吃過,又苦又澀的,這真能吃嗎?還能賣錢?”
何晚棠拿了兩個大柚子出來,用刀在柚子的表面劃了幾刀,很輕鬆的就將柚子皮給剝開了,給每個人遞了一片柚子瓤。
然後示範的將柚子瓤外面的一層白皮給剝開,露出裡面晶瑩剔透的果粒,何晚棠一口咬下去,一臉滿足的眉開眼笑,酸酸甜甜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味了。
衆人也照着他這個樣子將柚子瓤剝開,吃了起來。
何辰奕一邊吃着還一邊嚷嚷着,“二姐,這東西實在是太好吃了。”
吃完柚子之後,何老三還是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棠棠,咱們以後做生意還帶上你二爺一家嗎?”
何晚棠很是不解地看着何老三,“爲什麼不帶?既然決定了,要和他們合作,豈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可是上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知道你二爺爺會不會再讓辰靖參與我們家的生意。”
“阿爹,您就放心吧,二爺爺的胸襟可沒那麼狹隘。”
何老三頓時被氣笑,“你這臭丫頭,是說你阿爹的胸襟狹隘咯!”
何晚棠頓時吊兒郎當的看了何老三一眼,“阿爹,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臭丫頭,怎麼跟你阿爹說話呢!”
“誰讓阿爹你自己對號入座的!”
一屋子人閃着晶亮的眼睛看着這對父女倆鬥嘴,滿屋子都洋溢着溫馨的氣氛。
晚上,何晚棠躺在牀上卻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這一天的衝擊對她來說可不小。
就是一個地方官員的小小縣令就讓她束手束腳,甚至爲此差點被迫賣掉酒方。
可通過酒方的事情,何晚棠意識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算她自身的能力再強大,如果在這異世沒有話語權,那她永遠都會成爲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她現在也不過才十三歲,以後的路還很長,如果她做的所有生意,最後都將成爲別人的嫁衣,那她這一輩子豈不都是要白忙活一場了!
仕農工商,她是一個女子,無法參加科舉考試,但是農業排在第二,正所謂民以食爲天。
一個國家的最基礎建設就是在這農業和糧食上面,如果她在這方面有所成就,說不定以後還能被封個縣主什麼的,這樣她纔有能力庇護家人和家族的發展。
想明白這一點,此時何晚棠非常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好好種地,種出高產量的兩種。
而此時的葉瑾玄卻看着酒方子發呆都快一個時辰了,不過他可以確定的是,沒有他那小小童養媳這酒怕是釀不出來的,難道他還要主動去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