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珍珍嫁了好人家,還怕不會用好的來孝敬她不成嗎?
想到這,陸王氏就覺得自己今日這樣的做法是對的!
她隻身來到鎮上時,鎮子上的藥鋪幾乎都還未開門,閒着無聊陸王氏便在鎮上胡亂轉悠。
等看到附近鋪子都差不多開了她這纔回到那藥鋪按着方子給珍珍抓了藥。
九副藥共花了三錢,加上支付給方郎中六錢。
昨晚蘇立給的一兩銀子瞬間就只剩下了一錢。
陸王氏從藥鋪出來,顛着手裡的一錢銀子,心裡分外惆悵。
本以爲好不容易來這鎮上一趟,身上還有幾個錢,總該能買些好的來解解饞,可這一兩銀子光是給珍珍看病怕是都不夠了的。
想到這,她便擡頭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瞬,她心裡還有些惆悵,下一瞬陸王氏便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兒似的瞪大了她的雙眸。
在距離陸王氏不遠的地方,她看到了揹着竹簍子的陸爲霜,可最是叫陸王氏驚奇的卻不是她這樣早出現了鎮上。
而是……
此時此刻她的手裡竟拎着一個分外上檔次的食盒走在街上,雖說只是一瞬那道身影便拐進了另一條街。
但陸王氏知道,依着自己對陸爲霜入骨的恨意,她是斷不會將陸爲霜給認錯的。
想到這,她腳下的步子加快了幾步,連忙往陸爲霜消失的方向緊跟而去。
當陸王氏來到西街的時候,恰巧看到陸爲霜往名苑酒樓走去,而她還未來得及走進名苑酒樓,那酒樓的掌櫃便滿面笑容地迎了出來,並且還主動伸手接過了陸爲霜那手中的精美的食盒。
直到這時,陸王氏纔想到那食盒就是出自名苑酒樓的,當初她在陸家的日子還好過時,陸天爲也曾買了名苑酒樓的菜回來給她吃,雖然只是一碟小小的炒肉片,但陸王氏卻至今記憶猶新。
那味道,她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的。
想到這,陸王氏便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回神時,陸爲霜已經走進了名苑酒樓之中。
這下陸王氏又想不通了。
這陸爲霜不過是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村婦,怎麼轉眼竟與名苑酒樓的掌櫃那般熟悉了呢?
她可是沒有看錯的,那掌櫃的在看陸爲霜時可是滿面笑意地!
想到這,一個念頭突然竄上了陸王氏的腦中。
她說呢!像陸爲霜這樣一個小賤人,怎麼可能甘心嫁給一個什麼都不中用的瘸子呢!感情是來外頭偷了漢子尋了恩客啊!!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把柄啊!!想到這陸王氏又低頭看了看手裡還剩的一錢銀子,心道:那名苑酒樓的掌櫃可是個富有的,想來給陸爲霜的好處費也定是不少的。
她目光炯炯地的盯着名苑酒樓的招牌,奸笑了一聲,轉身往隔壁街的包子鋪走去。
—
而此時在名苑酒樓被吳掌櫃拉着商量事情的陸爲霜卻完全不知道,她方纔的一舉一動都叫一個天敵給盯上了。
眼下正樂呵呵地聽着吳掌櫃的提議呢。
要說,吳掌櫃也着實是個會做生意的商人。
昨日他纔剛剛吃了陸爲霜做的回鍋肉,今日她上門還食盒時,吳掌櫃居然就想要讓陸爲霜將那回鍋肉的做法教給酒樓的廚子了。
雖說,這少了豆瓣醬的回鍋肉也不是正宗的回鍋肉,但至少也是一道能夠抓住食客胃的美食佳餚,若要她這樣沒有分毫利益地說出了這菜的製作方法,她豈不是虧了?
吳掌櫃是商人,當然知道只顧着向她詢問做法,卻不給她好處她定是不會做的。
是以便開出了三十兩銀子的價錢想要問她討要做法。
吳掌櫃以爲,用三十兩銀子換一道菜的做法大喜姑娘定是會答應的。
卻沒想到,在他說完這個提議後,陸爲霜卻是沉默了。
見大喜姑娘蹙眉思索的樣子,吳掌櫃便繼續道:“大喜姑娘,您看您這道菜藏着也是藏着,還不如交給了咱們的廚子將其發揚光大呢。”
作爲廚子的陸爲霜自然知道,其實這一道菜不過是她萬千道拿手菜中的一道罷了。
若換做是在現代,他人要用三十兩銀子買了她這道菜的製作方法,她定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可眼下的環境情況可不同。
畢竟現在她可是一個實打實的窮鬼,一個要爲金錢而奮鬥的有爲人妻。
所以……
既然有賺銀子的機會,她又怎麼可能會錯過呢。
吳掌櫃見陸爲霜還是不說話,終於開口妥協道:“那行吧,大喜姑娘您說說看,您要什麼要求才肯答應將這菜的做法交給我的廚子?”
陸爲霜見吳掌櫃鬆口,眼神衝他瞥了兩眼,而後默默地端起茶水引了一口,“想來,吳掌櫃您也是曉得的,近幾個月我都在市集裡頭賣發糕……這發糕嘛雖然沒有一碗回鍋肉好賺,但至少每日都是有進賬的,你說我若是自己去做了回鍋肉賣,日積月累下來,會是僅僅三十兩銀子的問題嗎?”
這個道理,就算陸爲霜不說,吳掌櫃自己也是清楚的。
他就是因爲看中了那回鍋肉的市場所以今日才起了一大早蹲了這大喜姑娘與她商議這事兒的。
想到這,吳掌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直言道:“行吧,依大喜姑娘您看,要什麼要求!只要是在咱們酒樓不虧損的情況下!我就應下了!”
“好!”陸爲霜笑道:“既然吳掌櫃您這樣直接,我也就不與你繞彎了。”
“除去製作回鍋肉的成本人工費用,每一份回鍋肉吳掌櫃您能賺多少,我就只要您賺的那部分的四成!吳掌櫃您看如何?!!”
吳掌櫃聽了陸爲霜的話後,忍不住在心裡讚歎,這個小丫頭是真的會做生意啊。
不管是先前的乾貨還是眼下的回鍋肉可真是考慮的比他這個久經商場的老狐狸還要奸詐啊!
“我也不要求吳掌櫃您立刻應下,給您考慮的時間,我先去市集將我這發糕給賣咯!”
說着,陸爲霜便起身拉過了身邊的竹簍子往背上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