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吳家帆開始跳腳:“你聽到沒,我叫你道歉。”
荷花冷冷地瞥他一眼:“我做了什麼錯事要向你道歉。是你一直在這裡大吵大鬧地擔誤別人做事的時間。麻煩你以後遇事多用腦子想想。”
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吳家帆拿起荷花撿到的柴跑到山邊上扔了下去,見荷花等人追過來,得意地看着她:“哼,你沒撿到柴看娘怎麼修理你。”
荷花氣得胸脯上下起伏,這可是她撿了一下午的柴,就這樣被他丟了。於是一臉鐵青地看着他。
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吳家帆見荷花終於被他氣到了,高興得不得了,昴起頭來:“你能怎樣。”
“我當然不能將你怎麼樣,你娘可是護你得緊。”聽到她這句話,吳家帆得意地哼了一聲,哪想她又說道:“犯了錯就搬出你娘來,你有什麼用,三言兩語就被人挑拔,你心志不堅,從不做家務,你不務正業,偏偏還任性妄爲以爲天下的人都該讓着你,你說說看,除了撒潑你還會幹什麼。我是不能將你怎樣,如果哪天你得罪的是某位大人物,你娘能護得住你?小小年齡心腸這麼壞,別指望我會向你道歉。”
說完這些,荷花轉身走開,她還要再去撿柴,就像吳家帆說的,如果她空手而回,張氏指不定怎麼罰她呢。
吳安和快步趕上去:“我幫你一起撿柴吧,這樣快些。”見荷花看向他,連忙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嗯,我們快點。”荷花答應。
這吳安和也是繼承了吳家特有的俊郎,笑起來還是很殺傷力的,他每天放學會幫忙做家務,對荷花也很和善,如此乖巧的孫子,要是她是張氏一定好好疼惜,當然不是說張氏不疼他,只是相對於吳家帆來說差了點。
兩人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纔回家,他們撿了一捆柴,挖了幾個竹筍,幸虧之前挖的薺菜和蕨菜沒有被扔掉,這些回去可以交差了。
遠遠就看到周氏站在院門口張望,等兩人走近,她立即拉過吳安和上下打量,然後像荷花投來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三人一同進門,張氏正帶着吳家帆等着她。可以想象他在張氏面前如何編排她的不是。
荷花身正不怕影子斜,走進張氏,將得到的東西全交到她手裡,張氏臉色這才緩和下來:“你今天罵小寶了?”
“娘,我不認爲那是在罵他,您從小疼愛他是沒有錯,小孩調皮些也可以理解,但是說謊,逃課,不可理喻地扔別人的勞動成果就太過分了,現在小人家只會說他頑皮,將來長大了做出更大的壞事,可不是一句頑皮就能抵消的。”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張氏面前如此嚴厲地說話,因爲昨天與吳翠翠的一番交談,她感激張氏,不希望因爲張氏的寵愛害了吳家帆,將來不定要怎麼後悔。
面對這樣的荷花,張氏有些回不過神來,錯愕片刻“你胡說什麼,小寶什麼時候說謊,逃課了。”低頭看向吳家帆“小寶告訴娘,你逃課了嗎?”
他搖搖頭“我纔沒有,不信問安和。”
張氏摸摸他的頭:“娘當然相信你。”擡頭看向荷花:“小小年紀就想壓小寶一頭,將來還得了。”
沒想到張氏這麼不分青紅皁白,一味地偏袒小兒子,不管會對孩子造成什麼影響,吳家帆長成這樣張氏也有責任。荷花懶得與她相爭,無論如何她也不會相信自己的,就算要吳安和作證,她也只會責怪他,荷花不願連累別人,逐低頭不語。
張氏見荷花無話可說,劈頭蓋臉地一頓教訓。只到吳山出來解圍才停下來,丟了一句:“別讓我知道你再欺負小寶”
接下來的幾天,吳家帆見到荷花都是重重地‘哼’一聲,然後掉頭離開,荷花就當沒看見,這種小屁孩以爲天下都圍着自己轉呢。
而田裡的秧已經插完了,現在就看老天了,古時就這點不好,完全看天吃飯。家裡的人閒了兩天,又開始忙碌起來。
田地裡的活是不用管了,但還是要去鎮子上找些活幹,畢竟單靠種田是養不活一大家子人的,吳山父子三人在鎮上一大戶人家打短工,因爲以前一直都是在那裡做的,現在農活告以段落,又去了那裡,周氏在家裡做些針線貼補家用,何氏則去鎮上大戶人家裡找了份廚房的差事,每個人都有活幹。
張氏在家裡忙活,照顧幾個小孩子。除了上學的兩個,其他的小孩都要幫忙乾點活,像挖野菜這種即簡單又可娛樂的活小孩都是願意做的。
荷花最討厭的就是餵豬了,這豬每次見着她就跟狗見了骨頭似的,可不是嘛,她可管着兩隻的伙食呢。
一腳踹在一隻豬頭上,它哼哼兩聲跑到一邊去,眼睛還望着這邊,另一隻見同伴被打聰明地閃到一邊,她終於將豬食倒入槽裡。每天急什麼急,又沒少過這兩頭豬的伙食,幾個小孩挖了半天讓兩隻一下就吃光了。簡直過的比人還舒坦。
剛剛洗完手進門來。何氏家的小姑娘吳安怡捏着鼻子大喊:“呀,臭死了。荷花是個大臭蟲。”
她的臉當場就黑了,嚇唬她:“亂吼亂叫,小心我打人了。”
哪想小傢伙比她還橫:“你敢,俺娘說了,你是俺們花錢買的,就是個小奴婢。俺想怎樣就怎樣。俺說的話你都得聽。要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否則叫你好看。”
早就知道何氏沒有周氏有素質,沒想到會低成這樣,竟然這樣教小孩子。瞧瞧才七八歲大的小姑娘說出的話。這要是讓外面的人聽見了,小姑娘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荷花還沒來得及說話,旁邊一陣風吹過,吳家帆跑到吳安怡面前大吼:“瞎嚷嚷啥,你叫誰好看呢,她可不是買給你的,是買給我的。憑什麼聽你的。”
他幫她出了頭,可是爲了自己的佔有慾啊, 荷花撇撇嘴。
吳安怡被他的表情嚇着了,哇地一聲,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邊哭邊衝吳家帆叫:“你每天不做事哪來的錢買荷花,俺娘說了都是她花錢買的,你也花俺孃的錢,你就是一個敗家子。”
“你纔是一個賠錢貨”
“敗家子”
“賠錢貸”
此時只有張氏與周氏在家裡,聽見聲音連忙出來。看見兩個娃大眼瞪小眼地對罵。荷花一臉無辜地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