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可不願這麼寫下去,他今日來的目的是花憐,沒完沒了地寫怎麼成?
於是,他搖了搖頭,“還沒想好!”
衆人一聽,皆有些遺憾。
其實有的學子是不信的,素聞顧誠玉的急才了得,每次作詩都不需要做準備,而是當場作的。
不過,他們也不想拆穿。這是所有人的文會,顧誠玉固然才華橫溢,他們都淪爲了陪襯。可也沒必要一整晚,都圍繞着他轉吧?
陸琛卻還記得剛纔的提議,“那不知顧兄剛纔作得詞牌,是否能彈奏和吟唱?也好叫大家開開眼界。”
顧誠玉琢磨了一番,才道:“這兩首隻填了詞,在下對樂曲方面沒有深究。”
朱龐忽然想到了什麼,“我上次去你府上的時候,不是還聽你彈奏過一曲嗎?我問你是什麼,你還說是詞牌。”
上次朱龐去顧府的時候,顧誠玉正在書房彈琴。朱龐進來的時候,顧誠玉的彈奏已經接近了尾聲。他沒聽過這首曲子,就隨口問了一聲,顧誠玉答是一首詞牌。
朱龐對這些琴曲沒什麼興趣,聽着就想睡覺。所以也沒在意,聽了過後就忘了,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
顧誠玉無語地看了眼朱龐,他只會彈琴,可不會唱歌,這貨又來坑他。
其實朱龐來找那日,就是在幾日前,那次顧誠玉在天香閣看了夕顏撫琴後,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茅塞頓開,這纔回去試着彈奏一番。
“哦?那想必顧師弟另有詞牌,且已經普了曲,那倒不如今日奏來,給大夥見識一番。”
說這話的卻是傅延山,他對顧誠玉的詞牌很有興趣。顧誠玉想了想,有了樂曲的加入,想必讓大家接受詞牌,要更容易些。
花媽媽那邊都喊完了價,卻發現這邊的第一名遲遲沒有定下,她有些急了。其實也不是她急,而是那幫恩客們急了。
那些有富貴的老爺可不是來欣賞詩作的,他們是來花銀子和姑娘春宵一度的。誰又那個閒心去欣賞這些個詩作?可是第一名沒選出來,也不知道會選出哪位姑娘,他們想使銀子也無處使。
“諸位公子,這第一名可是推選出來了?那些老爺們也等得不耐煩了,這?”
花媽媽硬着頭皮上來催促,她首先看向的是陸琛和樑紹恩,這些公子哥里頭,要數這兩位的身份要高些,花媽媽只得向兩人看去。
陸琛也理解花媽媽的意思,讓江城將剩下的詩作都誦讀完畢。接着,大家將最好的詩作擺在了桌面上,顧誠玉的詞牌自然也在列。
之後大家開始評選,其實也用不着評了,閔峰的詩作作得好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大家也知道,顧誠玉的詞牌是一種新的格式。而開創一種新的詩體乃是當今大儒也無法做到的,且那兩首詞作得也不錯,不弱於閔峰的詩作。
有的學子將目光看向閔峰,他們對閔峰有些同情了。這位是一直被顧誠玉壓在頭頂的第二名,顧誠玉像一座大山,將閔峰死死地壓在下面,一直翻不了身。
對於閔峰與顧誠玉的暗鬥,其他人也不是傻子,他們當然看得出。
不,確定地說,是閔峰自己在跟顧誠玉暗鬥,人家顧誠玉根本沒理會他的意思。也就是你一個人的較勁,人家根本沒將你放在眼裡,有什麼能比這更悲催的呢?
陸琛朝着花媽媽笑了笑,“這不就要出結果了嗎?”
接着他迴轉身,朝着衆人道:“在下認爲顧兄的詞牌是當仁不讓的第一,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其實陸琛的意見,大家也一直認同。不管大儒們怎麼說,最起碼開創新的格式,已經能讓人敬佩不已了,更不要說這兩首詞的確作得不錯。
“顧兄早已聲名在外,得第一名也算是實至名歸。”
其中一名學子的語氣有些酸澀,臉上也露出了譏笑。這話說得顧誠玉好似是因爲名聲大,才得了大家的一致贊同。
其他人聽了,居然也覺得有些道理。自古以來文人相輕,只要是顧誠玉在的地方,可謂是獨領風騷,一些人自然會有意見,只是放在心裡罷了!
朱龐聞言不樂意了,“他聲明在外也是因爲他的詩作得好,名聲都是靠自己慢慢累積起來的,也不是靠別人施捨的。有些人自己纔不如人,卻要怨憤他人,甚至怨天怨地,也着實讓人不解。”
那人聽了後臉色也沉了下來,雖然他確實有這樣的意思,可是被朱龐赤裸裸地說出來,一絲顏面也不給,就讓他有些難堪了。
他氣憤難當,打算駁回去。
顧誠玉心下微轉,既然已經揚了名,那遭人嫉恨也在所難免。還是這句話,等你到達一個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那旁人自然也不敢起嫉妒之心了。
就像當代的大儒一樣,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別人拍馬也比不上,當然不會有酸言酸語。
“顧兄的詩作當然是得到大家一致認可的,在下記得前幾日顧兄的詩作還被大儒們評過第一。”
陸琛說這話時還看了於亭一眼,畢竟十里亭茅廁上的對聯,已經到了耳熟能詳的地步。
陸琛雖然爲人高傲,可是對於有真才實學的人,也會高看一眼。
最後的結果自然不負衆望,顧誠玉得了第一。大家剛開始接觸詞牌,難免還有些牴觸,有人認爲這破壞了詩的格式,有些不能接受。
不過,不管如何,這種新的格式,是顧誠玉提出來的,衆人嘴上不說,心裡還是佩服的。
花媽媽得了消息,連忙去了另一面。顧誠玉選的是花憐,花媽媽雖然有些遺憾,可是她今晚能得的銀子已經不少了。因此,她縱使不滿,卻也不敢多言。
“既然顧兄手中有已經有作好了曲的詞牌,還請顧兄不要吝嗇於大家共享!”
那陸琛已經一而再,再而三地提出,顧誠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再說能將詞牌唱出來,也有利於大家更快地將誒手詞牌。
“若是諸位不嫌棄,那在下就獻醜了。只是在下只會彈琴和吹簫,對於唱曲,怕是還要另請高明。”
其實顧誠玉心中也有合適的人選,那就是夕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