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爹一聽顧誠玉喊他,原準備上前扶的。可是,楊老三卻叫了王月娘,顧老爹就站着沒動。
王月娘將楊老三扶起,兩人啥也沒說,攙扶着走得飛快,不一會兒,就消失在顧家的院門外。
“顧老弟可是生了個好兒子啊!日後就等着享福吧!今日的事,也是各自立場不同,我也是難做呀!還望顧老弟莫要生氣,多多見諒!”林里正向着顧老爹拱了拱手,算是以示歉意。
“里正說的啥話?你也有你的難處!”顧老爹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早已經對他不滿。他就不相信,這林里正原先沒和村裡人一樣打他家銀子的主意,只是他會說場面話罷了!
等林立正走了之後,顧家好不容易又恢復了平靜,只不過大家都還有些憤憤不平。
“小寶!你可要小心裡正這個人啊!你今日又得罪了他,他有些小人之心,因爲上次的事,我覺得他對咱家有了成見,這次你又拂了他的面子,難保日後,他不會給咱家使絆子。”顧老爹他們進了屋子,等着呂氏她們拿飯食。
“爹!放心吧!里正好面子!應該還不至於明目張膽對付咱家!再說,他也是個聰明人,咱家會越過越好,難道他還能一直和咱家過不去?若真是那樣,他這個里正也別想再做下去。”
顧誠玉可不相信就憑里正的爲人,平日裡做事會一直中規中矩,只要他做過,就會留下把柄,若是他一直不識相,那就別怪他將他的老底抖出來。
“你心裡有數就好!”顧老爹連自己都沒發現,如今家裡的事兒,他都不會瞞着小兒子,更是習慣小兒子出謀劃策,換句話說,就是顧誠玉在家裡已經有了話語權。
顧誠義看着這個坐在炕邊的小娃,這個弟弟,他是越來越看不透了,好似什麼事到了他手裡,他都能輕鬆地解決,就連爹也對他言聽計從起來。不行啊!這可不行,那若是以後老五算計他們兄弟,爹是不是也不會阻止?
讓老五去讀書真的好嗎?先不說能不能爲家裡光宗耀祖,老五原來就有心眼子,如今讀了書,那就更是花花腸子多,只怕到時候,更要將他們這些兄弟都耍得團團轉了。
沒過一會兒,呂氏她們就將飯菜端了上來,飯菜是早就做好的,熱在了鍋裡,誰知他們一回來,就碰到了這事兒,這會兒,肚子都有些餓了。
呂氏吩咐方氏她們將飯菜端上桌。顧誠玉看了一眼紅燒排骨,見排骨色澤鮮亮,只是......
這排骨上的肉呢?爲什麼他只見到一點瘦肉連在骨頭上?難怪顧老爹說排骨沒肉了,原來古代的排骨真的是骨頭,可不像前世那樣,排骨上連着好多肉,這裡的瘦肉都剔除以後,另外賣了。看來以後要是還想吃排骨,就得和賣肉的講好,多花上幾文錢一斤。
等到家裡吃完晚飯以後,顧誠玉就開始做肥皂了。
先將豬油放在鍋里加熱,摸着有些溫熱就行,這裡也只能大約估計一下。隨後在另一邊的加熱過的鹼液,也就是草木灰裡面慢慢加入豬油,並不停地攪拌。
顧誠玉看着呂氏和方氏她們攪拌的差不多了,就讓她們將皁液倒入準備好的模具中,這個只要等凝固完,等脫了模子,再放在陰涼處,放上一兩個月應該差不多了。
仔細觀察了倒入模具中的皁液,發現顏色沒有前世的好看,可能是因爲是草木灰的關係,古代沒有純鹼,想對草木灰提純很不容易,看着顏色發黃的皁液,心裡想着以後還可以放些花瓣或者精油進去,比這個賣相應該會好些。
“小寶!這個黃黃的東西,真是你說的肥皂?這咋和水似的?還粘粘的。”呂氏她們在做時,顧老爹他們也在一邊觀看,看見這樣的肥皂,有些擔心,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洗澡和洗衣服。
“爹!這個還沒幹呢!等幹了就好了。還得放上一個多月。這會兒是不能用的,燒手。”顧誠玉對成品的賣相雖然不滿意,可是對它的作用還是不懷疑的。
“那咱家還要搬家呢!這個肥皂咋搞?還得搬到那邊的屋子裡去?”呂氏聽到顧誠玉說還得放上一個多月,就擔心這裡蓋屋子,肥皂就沒地兒放了。
“當然是搬到那邊去了啊!那裡靠近山腳下,還少有人去,豈不是正好嗎?這樣別人就不會發現了,今兒就先做這幾塊!等過兩日搬了新屋子再說,不然做多了,搬來搬去還麻煩,到時候被村裡人看見了就不好了。”顧誠玉也只是忍不住,先做上幾塊試試,沒想到還一下子做成了,提筆將剛纔試驗的比例記了下來,以後就按照這個比例來做。
“孫叔說了,後日就能來蓋屋子。咱家也得叫上幾個人幫忙。”顧老爹說完,垂眸思索了一番。
“叫上大伯家的承孝,村裡再叫上幾個。唉!這會兒叫人來幫忙,也不知道能不能叫上,估摸着村裡這次去服徭役的人不會少。人家入肉分離,咱家在這熱熱鬧鬧地蓋屋子,會不會不太好?”顧誠義想起村裡這次走了好多勞力,那叫人也就困難了,而且還會被說閒話。
“怕啥?你以爲他們都是傻的?不想去,捨不得娃的都會賣地,去不了多少。只是,這次徭役之後,咱村的地怕是要少了,聽說都被趙老爺買了去,給的銀子也少,就算湊上了徭役的銀子,只怕也要元氣大傷,日後的日子也是難過的。”
顧老爹倒是不怕找不到壯勞力,今兒就聽着風聲,村裡都在賣地,這趙老爺這次又發了筆不小的財。只是這財,他不眼紅,這樣掙來的銀子,他拿着燒手,這就是落井下石。
顧誠禮聽了顧老爹的話也感慨起來,他是最喜歡田地和莊稼的,看到這麼多地都被賤賣,他心裡不是滋味兒,可是他家也買不起,只能幹看着。
“是啊!地少的人家,本來交了稅,就不剩下糧食了,賣了地,也只能租趙老爺家的地,估摸着以後就是頓頓想喝點稀的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