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這會兒還漂在江面上,因爲沒有人划槳,也沒有人掌舵,此刻已經偏離了原來的航線。
“現在想這些也是無濟於事,船老大去掌舵,將船開到原定的路線。其他的船工分成兩班,都去划槳!”原來的船工損失了好幾個,剛纔經過戰鬥,就去划槳,肯定是消耗體力的。
可那也是沒辦法,要是不划槳,那得猴年馬月才能到靖原府的碼頭?那些江匪的屍體已經沉了下去,待上報官府之後,再打撈。至於剩下的,那當然要在之後上交給靖原江巡檢司。
顧誠玉讓茗墨他們去房間處通知一聲,就說安全了。
在經過這次戰鬥後,大家都習慣了顧誠玉發號施令,因爲顧誠玉帶領他們戰勝了江匪。
江匪那都是亡命之徒啊!像他們這樣的人遇上江匪,那就是死路一條。可是,現在他們竟然從江匪手裡逃脫,而且還反殺了江匪,說出去,怕是都沒人信。
顧誠玉來到孫賢他們身邊,再次打量了一眼,見他們身上只有些細碎的擦痕,這才放心下來。
“孫大哥,葉師兄,你們沒事吧?”
葉知秋此刻全身的力氣都耗盡了,他坐在地上有氣無力,聞言只點了點頭。
孫賢倒是比葉知秋好了些,只是臉色也不好看,疲憊之色更顯,他也只是個文弱書生罷了!
“無事!有茗墨他們在,我們都沒受傷!”孫賢也看了眼顧誠玉,見顧成玉身上只有血漬,衣裳都沒破,料想應該是沒事了。
“大人!”會安本來就在船尾殺敵,離他們的房間也沒多遠。
胡茂深看了眼進屋子的會安,見他深紅色的衣裳雖有血跡,卻並無受傷的樣子後,才放心下來。此時天已經亮了起來,那些江匪不可能再明目張膽來襲。
剛纔他在房間就已經聽到外面的動靜平息了下來,現在會安進來了,他認定江匪肯定是都被制服了。
“船上可有傷亡?”胡茂深其實覺得這問的就是廢話,怎麼可能沒有傷亡?昨晚的戰鬥這麼激烈,他在屋裡都聽得清清楚楚。
“傷亡是肯定有的,不過還好,死的人不多,也不是太慘重!”他們因爲是得了密旨,所以只拌作商賈和下人,住在了下面的屋子。兩人之前十分低調,這次會安露了真本事,只怕已經被別人看在了眼裡。
胡茂深有些驚訝,“哦?那些船工和打手的本事如此了得?他們是怎麼發現那些江匪的?”
他有些想不通,那黑漆漆的江面,江匪的船又滅了燭火,他們這邊是怎麼發現的?難道是有人發現了內應,才做了防範?
要說這個他怎麼知道,那當然是從窗戶裡看到的。夜半時分,有人來敲門,之後沒過上多久,外面就火光燭天。他還聽到了對面江匪船上的喧囂。不是他一個人聽到和看到,只要是在房間的人,都在密切關注着。
“這倒是不知,只是指揮這一切的是個少年郎。屬下注意過他,他的武藝很高,就是他帶着他的下屬盡力砍殺江匪,船上的人才得以獲救!”會安一想起顧誠玉的輕功,心裡羨慕得很。
這個可是要有師承和秘籍的,一般武林人士纔會得到這些,而且還得是世家或門派。像他們這些,學得都是硬功夫,內力沒他們深厚綿長不說,輕功根本就沒見識過。
胡茂深知道會安的性子,知道他這是羨慕人家的本事了。
“也不知這少年是個什麼人!”
“我猜他肯定是武林世家的公子,他們這些人從小就習武,學的都是世家的絕學,有這份本事不奇怪。”會安隨口回道。
可是胡茂深卻從他的語氣中,聽出酸溜溜的語氣來。
胡茂深笑了笑,也不拆穿他,隨後又皺起了眉頭,他想到了之後的麻煩。
“既然船上安全無虞,那咱們的行蹤就要保密。靖原江巡檢司肯定會過問這件事,等到下一個關卡,船上的人肯定都要接受盤查,咱們很容易暴露,再說那幫江匪,也不知是不是衝着咱們來的。”
“那怎麼辦?大人,咱們這可是密旨,要是泄漏了,還能完成聖上交代的事嗎?那幫江匪是從哪裡得的消息?難道是誰透露了消息?那不可能啊!應該不會的。”
會安也愁起來了,大人這次出來就帶了他,他一個人真的能保護得了大人的安危嗎?突然,他想到了船上那個少年。
茗墨他們到了房間處大吼了兩聲,說江匪抓住了,大家安全了。可是房門都還緊閉着,裡面並沒有什麼動靜。
茗硯撇了撇嘴,“這些人還當咱們騙他們呢?一個個膽小如鼠,只會做縮頭烏龜。現在江匪都死的死,抓的抓,他們竟然還不敢出現。”
茗墨皺了皺眉,“也不能這麼說,他們手無寸鐵,也沒有武功,當然會膽怯。”
只是他心裡想的卻是,這些人以爲躲在屋子裡就安全了?要是沒他們和公子頂着,只怕船上的船客早就被江匪們給抓起來了。
其實顧誠玉此時心裡也不輕鬆,他之前一直將大部分時間花在習字和作畫上,對武功多有疏忽。總之,對比起來,花的時間要少得多。
經此一役,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不足,利用劍招對敵的經驗缺乏,出手不夠快狠準,平日裡練習內力還偷懶了。他下定決心,這次過後,他一定多花些時間在練武上面。
因爲天亮了,躲在房裡的船客也都紛紛出了房門。
“江匪都被殺死了,我就知道船家肯定有本事的,不然人家還怎麼做這生意?”
有躲在房裡不肯露面的船客一見解決了江匪,還以爲是船家的功勞。
“我剛纔在窗子裡偷看了,殺人最多的,是那個提劍的少年。”
“什麼?這少年也不知是何人,看那做派倒像是大家子弟。”一人猜測道。
“我看不像,說不定是武林世家的子弟,我當年也見識過這樣的世家,一出手就殺倒一片,這少年也算不得多厲害吧?”一男子不屑,說得是唾沫橫飛。
“你就吹吧!還一出手就是殺倒一片?你是話本子看多了?還當年?你年輕時候,啥時候出過村子,這坐船還是頭一回呢!”
旁邊的人毫不猶豫地揭穿了他,他們是同鄉,他就住在隔壁村子,。l兩人這次出來,是因爲年前倒騰了些小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