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誠玉打算將此事一一捋清楚,長公主已經對此事不耐煩了,他覺得長公主怕是在敷衍,不想再管此事。可他必須得將自己和朱龐摘出來,其他的就不關他的事了。
“首先,紀公子不知道被誰打暈,給扔在了瀚瀾閣,並且還在裡頭點上了催情香。其次,姬姑娘不知爲何出現在了此處,兩人都聞了催情香,咳!之後的事我就不說了。”
顧誠玉說起這個,紀明軒的臉上總算有了幾分不自在。縱使臉皮再厚,可今日行房事讓這麼多人看見了,他也覺得丟臉至極。
“現在的問題有很多,第一,誰給婆子下了藥?第二,誰將紀公子打暈了扔在閣樓,還點上了催情香?第三,姬姑娘爲何出現在了此處?是自願還是被人脅迫,是清醒的還是被打暈了?她若是清醒的,也無人脅迫,那她來前院幹什麼?”
顧誠玉將話題又繞回到了姬鈺瑩兩人身上,反正姬鈺瑩對這些問題必須交代清楚。
“若是姬姑娘與人有約,那此人是誰?難道是紀公子?若是兩情相悅,兩人在此幽會,那就說得通了。”
其實顧誠玉倒是相信姬鈺瑩要約會的人不是紀明軒,說不定她還真的沒目標,誰落了單,她就能尋着機會。
秦敏點了點頭,他認爲目前最重要的就是詢問姬鈺瑩和紀明軒,先將這兩人的情況瞭解清楚再說。
“姬姑娘,你在裡屋不用出來,但是我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還請你莫要隱瞞。”
姬鈺瑩的心都要跳到了嗓子口,她已經聽到顧誠玉剛纔的分析,知道接下來要問她什麼問題,那她要怎麼回答?
總不能說是來找世家公子哥兒的吧?那紀明軒就更不情願娶她了。
楞了半晌,她纔想到一個牽強的理由。
“之前我跟我表姐去了趟淨房,可是出來時沒看到表姐,就連丫頭都不見了。我不認識路,可能是走岔了,就走到忘了第二進的院子,我是迷路了。”
唐氏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了,這是想拉她閨女下水呢!唐氏怎麼可能同意?
朱龐一聽見說起未婚妻,連忙也豎起了耳朵。
“瑩姐兒,你表姐找不到你可是心急如焚得。當時她正和鎮國公府的三姑娘在離淨房不遠的涼亭裡說話,你不見了之後,她們到處都在找你,沒想到你竟然來了前院,難道你沒看到守門的婆子?”
唐氏絕不容許有人壞她姑娘的聲譽,再說她的準女婿還在此,她怎能任由姬鈺瑩胡說?
姬鈺瑩臉上的神情一僵,這會兒可不能再得罪唐氏了,她還指着唐氏給她做主呢!
“那有可能是我走錯了方向,但是我過來的時候,根本沒見到守門的婆子。”
顧誠玉知道再這麼掰扯下去,說不定天黑都解決不了。姬鈺瑩擺明了是不會承認了,她又不是傻子。
不過他的目的也不在此,說了這麼多,是時候拋出真正的目的了。
“我想說一句,不管姬姑娘是爲何出現在這裡的,反正這都是她在自己意志清醒的情況下,纔來了這瀚瀾閣。因此,我先假設那是個巧合吧!”
“那她被人算計的可能就小了許多,事情還是要從紀公子身上查找原因。這人難道與紀公子有過節?現在最主要的是催情香的來源,這就要靠府上去查了。我能分析的就這麼多,反正找到了攜帶催情香的人,那就能知道是誰與紀公子有過節了。”
長公主和秦敏對視一眼,反正這事兒的主要責任不能在她們長公主府。
紀明軒聽了這話十分心虛,他突然想到身上還有一顆催情丸子,剛纔他沒捨得全用了。
不過,幸好沒全用了。不然,他今兒會不會死在這榻上都是個未知數。這藥的藥效太強了,與他之前用的不同。
想到這個,他突然驚覺剛纔那番雲雨,可是將衣裳都脫光了的。衣裳是婆子幫他穿的,那瓷瓶呢?
他連忙在榻上偷偷摸索了起來,只是不敢動靜過大,以免引起別人的注意。
不過紀明軒的動作卻落入了顧誠玉的眼裡,他之前就知道催情香是紀明軒自己放的,只是沒有直接的證據表明罷了!
他將目光在榻上搜索了一番,突然發現有一個蟹殼青的瓷瓶正躺在貴妃榻的一角,已經是要掉不掉了。
顧誠玉覺得,那應該就是裝催情香的藥瓶。
雖然知道了藥瓶,可他也不能上前拆穿啊!突然,他看到了一邊的朱龐。
顧誠玉朝着朱龐眨了眨眼睛,朱龐一臉怔楞,隨後朝着顧誠玉眼神示意的地方看去。
看到那藥瓶,朱龐就明白了顧誠玉的用意。那催情香該不會是紀明軒自己放的吧?
朱龐眼珠一轉,“紀明軒,我想了想,該不會是你自己想禍害人家姑娘,自己放的催情香吧?”
紀明軒被朱龐說中了真相,連忙矢口否認。
“你別含血噴人,我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朱龐也不和紀明軒廢話,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拿起那個瓷瓶對着紀明軒說道:“這是什麼東西?這裡面會不會就是催情香?”
朱龐打量了一眼那瓷瓶,險些被紀明軒蠢笑了。
只見這藥瓶上寫着“潤春丸”,朱龐雖然不確定這是不是春藥,可他覺得這藥名倒是挺像。
紀明軒見到朱龐手上的瓷瓶,立即慌了神。他剛纔還沒摸到,沒想到讓朱龐搶了先。
“潤春丸?這是什麼藥?”朱龐故意大聲將藥名讀了出來,紀明軒一看就知道完了。
秦敏對這個倒是有些耳聞,他雖然沒有買過此藥,可也聽一些公子哥兒提起過。
這潤春丸有別於其他的催情香,它是個丸子的形狀,更方便隨身攜帶。
只是這丸子的藥效有些強,一粒能管上一個時辰之久,對於那些羸弱的男子,這是個好東西。只是這畢竟是藥,對身子不可能沒有影響。
沒想到紀明軒竟然會在他家府上使這樣的手段,也不知是給自己準備的,還是想算計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