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在地圖上查看霍尊說的那幾座山,都是臨近月狼國那邊,這種天然的能源資產必須要控制在自己手中,要知道自從發現了煤之後,煤就成了國家的經濟命脈,這件事關重大,她想自己一個人吃下來,根本不可能。
但只要拿下幾座煤礦,那麼從今以後,她就是金陵王朝真真正正的大地主。
所以她必須要見一見老將軍,只有得到老將軍的庇佑,那麼陳銘志,哼,她根本就不放在眼裡,到時,她必要讓他知道,她姚六六可是不好惹的。
再過上幾年,將煤推廣開來,那麼她就有了真真正正的資本,那怕馮宣想把自己當棋子,她也有了籌碼足以抗恆,便能在這裡活得更加姿意灑脫。
霍尊聽不懂:“六小姐,我不懂,爲何一些黑石頭,能國富民強?”
“你現在不需要懂,以後你就懂了,現在你只要記住,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你必須要幫我引見老將軍,只要這個做成了,那麼就不光是安置老兵,而是爲天下人謀福利。”
霍尊看姚六六說的很鄭重,一點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神情一肅,立馬答應了下來。
等霍尊走了,孫進忠湊了過來道:“霍尊只是一個校尉,他的引見,只怕不能達到你目的。”
“你什麼意思?”姚六六拿眼瞟他。
“嘿嘿,我猜你是想讓老將軍跟你一起做這煤生意吧,你有信心說服他嗎?”孫進忠這會腦袋靈光了。
這個,姚六六心裡突了一下,要知道煤這東西,可是在新中國成立後,才正式普及全國的,以前雖然有人懂得利用煤,可並沒有大面積的使用,而煤真正成熟是在七十年代和八十年代。
而這裡可是古代,他們根本就不懂什麼叫環境保護意識,更不懂什麼叫能源之戰,猛不丁的聽孫進忠這一說,姚六六頭上冒汗了。
有些事她懂,可問題,要想勸說一個或者一堆不懂的人大力支持,單靠兩張嘴皮怎麼可能?她那有本錢讓人信服,所以孫進忠看得比她要遠,她確實要借勢。
“那你的意思,我要怎麼辦?”
“借力。”
“你是說爺爺?”
“宣德公肯定不行,你們的身份不能暴露。”孫進忠正色道。
姚六六思維停滯了幾秒,隨之想到能源一旦被國家認同,那麼早晚會成爲國家的固定財產,就比如金礦,銀礦,銅鐵礦,如果自己一定要做煤礦生意,那麼就一定要找一個更大的靠山。
那怕到時煤礦被徵,自己成了皇商分得幾成好處,那也夠她吃喝一世,資本雄厚。
馮宣她早就知道不行,因爲馮宣是暗處的靠山,她需要一個明面上的靠山,只有這樣,才能打消若干人的覬覦,那麼依照孫進忠給她的信息,老將軍是最佳的人選。
老將軍姓楊,名元慶,乃是金陵王朝的護國大將軍,同時又是皇上的親弟弟,說他是王爺也可,將軍也罷,若是有他護航,那她才能做這煤生意。
可單靠自己眼下的這些名頭,想讓老將軍排除萬難的大力支持她,可能性還真是很小,而且真正要做起來,投資可不小呢。
想通了這些,姚六六沉寂了下來,她現在弊端太多了,比如說身份,再比如說年紀。
孫進忠說得對,她如果要做,就要借力,可她要借誰的力?
“煤生意若要做成,我自然是跟老將軍合夥來做,這裡面有利益的牽連,老將軍不可能不管吧。”
孫進忠鄙夷道:“老將軍爲人正直不阿,一心爲國爲民,你認爲他會是個牟利益的人?”
姚六六擰眉,利益在貪官面前,絕對有用,若是清官或者真像孫進忠說的那樣,剛正不阿,那她能用,就真的只有一個字,情!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將百姓放在最前面,才能打動老將軍。
如此想來,霍尊的力度確實不夠。
“我懂了,那你說,我能借誰的力?”姚六六擰眉,心裡百轉千回,將最近認識的一些人全都過慮了一遍,最後全都給她畫了叉。
陳銘志就是眼前最大的困難,也是她頭一個,真心想要整死他的人。
“喬軒。”
乍然聽到孫進忠提起他,姚六六驚的兩眼瞪圓:“他?他才十六歲,又不是一品大官,也不是皇親國戚,他能有什麼力給我借。”
孫進忠遞給她一個你就不懂了吧的眼神。
“他眼下雖名不經傳,可喬家卻是皇上親口封的忠義世家,喬軒的父親又是老將軍座下最得力的心腹大將,可以說,在老將軍眼裡,喬軒形同第二個兒子,你說這力可不可以借?”
……
“不會吧,他來頭這麼大?”用她的理解,喬軒就是那紅二代啊。
孫進忠瞟了她一眼:“霍尊最多能給你引見,但六小姐想要保險,那就得借力,你忘了那塊碧血青玉了。”
姚六六怔忡,這麼快就用上了?不是吧,她怎麼感覺孫進忠有點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那裡怪。
眯了眯眼:“你老把我往喬軒那邊拐,孫表哥,你安得什麼心?”
孫進忠臉不紅心跳的兩眼望天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聽就算了,當我沒說。”
汗……反正她直覺孫進忠有點怪,但沒有害她的意思,反而更多像是看笑話。
姚六六鬱悶的呲呲牙。
有道是學到用時方知少,真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姚六六才知道,自己的靠山不夠多,認識的人也不夠多,做生意,要想做得大,那就是靠人脈,靠關係,可她現在有誰?
糾結啊……
第二天她又特地跑了趟杜府,見了杜雲娘,將此事一說,杜雲娘自然知道能源的效益,怪不得她那天說要邀大家去靈鎏山莊談商,原來就是這個。
“六六,能源生意是個大頭,你要做這個,確實必須要找個靠山,若是有那老將軍的幫助,此事就做得,否則我勸你不要做,凶多吉少。”
“怎麼說?”
“六六啊,自古以來,士農工商,商爲最低,就是民國以前,商也是下九流啊,在權勢面前,你能抗衡?”杜雲娘語重心長的道。
姚六六沉思,她知道她的意思,可她真的不心甘看着寶山,確不能利用,而且姚六六有個信念,那就是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才能最先富起來。
雖然眼下,她有地產,有辣椒,有葡萄酒,有米粉,還有成衣店,可這些資源加起來,她的身家還是不夠豐富,不足以跟馮宣談親情。
她還需要一樁最大的買賣,纔能有真正的資本,煤礦是她的機會,她不捨得放棄。
杜雲娘看着姚六六便知道了她的心思,雖然有些話沒說,但她懂,不是姚六六貪,而是她心裡有更重要的事,就像那時,她剛剛穿來,也一樣只能選擇拼搏。
姚六六跟她不同,她那時足不出戶,耳薰目染的只有大宅門裡的那些勾心鬥角,但六六是真有智慧藏胸,若有必要她真的會傾全力助她走得更遠,可這事太大了,一個不好,只怕連累不是她一個人,而是整個杜府。
“六六,你有幾分把握能說服老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