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六六懶得跟他計較綰髮還是披髮的問題,拉着他進了帳便問:“喬軒,玉佩呢?玉佩不見了,好像十年前我醒過來時,就沒有玉佩,是不是掉在那斷腸崖了?不行,我要去找!”
喬軒眼亮了亮,看她急的走來走去,心情大好的撩袍坐下,然後勾了勾手指:“姚兒,過來。”
他喬家的傳家玉佩不見了,他還這麼淡定,怔忡了一會,姚六六懂了,猛的翻了個白眼,果然是碰上他,她的腦袋就會有些不夠用。
“給我!”她衝他伸出手道。
喬軒笑意越來越深,不急不慢的道:“找爲夫拿回玉佩,你不覺得,還少了一句什麼嗎?”
姚六六咬牙,看沒,這個男人啊,就是這麼狂妄倨傲,明明得了便宜,還要賣乖,眼下知道玉佩沒有丟,那她就放心了,反正總有一天,玉佩會回到她的手裡,急什麼。
想明白的姚六六,明眸皓齒的一笑,然後福了福:“既然玉佩在你手裡,那我就安心了,你慢慢議事,我走了。”
喬軒挑眉看着她走掉,手指一勾,那塊碧血青玉就落在他手心。
當年他在斷腸崖下,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唯獨只找到這塊繩斷的碧血青玉,那時的心裂,差點讓他走火入魔。
如今他都不願回想,更甚至那時還想着,若是祖傳的靈玉,都不能護她,那還留它何用,幾次他都想碎了它,可又想到,這塊玉曾跟她肌膚相親過,他又不捨的留了下來。
眼下她這般捉急的跑來跟他要玉佩,定然是看到了他藏在馬甲裡的東西,喬軒若有所思的笑。
回了主帳,草草的吃了些東西,便讓汪陽給她找來針線,眼下沒有合適的布料給他做衣服,便把馬甲再修補一次吧。
這件衣服,還真是意義非凡。
直到軍營吹號之後,肉包子和陳貓兒這才屁顛屁顛的跑來見她。
年幼時的情誼,真是最美好的時光,尤其是他們幾個一起回憶當年的事情時,肉包子提起她做的蛋糕,便開始留口水。
“六妹妹,你趕緊和將軍成親吧,以後再也別出什麼事了,以前,你雖忙,但隔三差五的,總能吃到你做的好東西,結果你倒好,一失蹤就失蹤了十年。”
姚六六無語,她也不想啊,可世事無常她能有什麼辦法?
“說了半天,李狗子呢?他現在在做什麼?”
陳貓兒咧嘴一笑,笑的滿目陰森的道:“六妹妹,李狗子最擅長打地洞,所以他現在還在邊境那邊,專門負責打地洞。”
打地洞……姚六六迷茫!
“什麼意思?”
肉包子笑的最大聲,然後道:“六妹妹,我告訴你,貓兒這傢伙絕對是個陰死人不償命的混蛋,狗子就是得罪了他,然後被他陰了,這才被弄到邊境那邊打地洞。”
汗,她還是沒明白,打什麼地洞。
還好陳貓兒笑過後,才真正的替她解了惑,原來李狗子居然把闞大家的一手機關活全學了,而且還自創了好多東西,比如火藥……而他們嘴裡的打地洞,居然是盜墓,盜的還是阿爾泰的祖墳……
姚六六驚怵:“原來狗子這麼厲害,那豈不是當了摸金校尉?”
陳貓兒眨眼:“六妹妹,你怎麼知道他被咱們叫成摸金校尉?”
暈厥!沒見過豬跑,但總是吃過豬肉的,摸金校尉這麼有名,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要說學了闞大家那一手機關活,再去盜墓,那真是陰損到家了,回頭再看了眼陳貓兒,姚六六肉痛了下。
“摸金好聽啊,難不成,你要我叫李狗子盜墓校尉麼!”姚六六抽搐的道。
陳貓兒和肉包子均嘴抽了一下!
正說着,喬軒就回來了,臉上雖和藹如春風,但肉包子和陳貓兒也知道,他們該滾了,再不滾,說不定明天就要被喬軒抓來練手。
這下人一走,帳裡又只剩她和他兩人,姚六六白了他一眼,索性無視他的存在,接着一針一線的給他縫補舊衣。
喬軒靜靜的看着她,忽然有點不想打亂這種靜謐的畫面,以前他就特別喜歡看她一心一意繡花的樣子,總感覺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喬軒能靜下心看她,可她不能啊,因爲喬軒的目光太過炙熱,頂着他的目光,她還怎麼繡東西了。
“皇上那邊,你打算怎麼辦?”她打破了寂靜道。
喬軒動了動,擡腿在她面前坐下:“姚兒認爲呢?”
“你約他明天鍾華山一敘,是想談判?”
“嗯。”
姚六六沉思了片刻:“如果談不攏呢?”
喬軒笑了,本來這些事不想讓她知道,但她問了,早知道和晚知道也沒有什麼不可。
“他治國無能,但育子有功。”
姚六六笑了,他們又想到了一塊:“挾天子以令諸候!”
喬軒眸子亮了亮:“如果讓你當皇后如何?”他問,聲音極爲平淡,好像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彈指之間的事。
姚六六沒做多想,下意識的搖頭:“沒興趣,我最大的目標,就是做個有錢有糧,吃喝不愁的地主婆。”說完她擡頭定定的看着他,他的目光清亮而平和,在他眼裡,她看不到權力的慾望和野心。
“你想讓爲夫當地主?”
“嗯哼,難道不好嗎?”她擡起下巴反問,心想,如果他有野心,那又如何,只要他沒有三千後宮,那皇后,不就是天下最大的地主婆?而他不就是天下最大的地主?
“挺好,爲夫一直都記得姚兒說的三從四德,只要姚兒願意,那就做地主吧。”說着他往邊上一倒,半傾斜着身體,慵懶的道。
姚六六臉紅,心裡悶悶的想着,他真是越來越會調戲人了,真不知道他這十年找誰練的手。
良久後,外面傳來打更的聲音,噹噹噹當……
到了戌時了啊!
不由自主的想到今天白天的赤果相見,姚六六羞的擡不起頭,心裡想着,白天因爲太累,所以他只是抱着她睡了一覺,現在晚上,月黑風高的……他會不會?
咬牙撇嘴!其實本質裡,她並不介意婚前就那什麼,但是很囧……而且這地點也不對……時機也不對……
“晚了,姚兒過來給爲夫寬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