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蘇巧巧顯得尤爲平靜,甚至還說了幾句安慰蘇書生的話。
對於蘇巧巧的鎮靜自若,幾個官差都看在眼裡,心裡都是納悶。
怎麼這個小娃娃不像是被衙門叫去問話的,而是像去衙門溜達閒逛的,一點都不緊張不說,竟然還有心思安慰他爹。
說她不知者不畏的話,她卻總是口出驚人,這一路上雖然安靜,但也時不時的問他們幾個問題。
問題不多,每一個卻都直擊重點,而且讓他們防不勝防,不知不覺中就把她想知道的問題的答案告訴了她。
這讓他們幾個官差都甚是驚疑,這個女娃娃也不過十歲吧,竟然比一個大人也不遑多讓,甚至,比大人還要鎮靜自若的多。
這一路上,蘇巧巧已經把事情的大概猜的差不多了。
從這幾個官差這裡瞭解到,他們都不知道蘇巧巧到底犯了什麼事,只是聽命拿人。
但是,不是官府中人的王倩倩卻知道。
縣衙到葫蘆村可是有半天的路程的,她王倩倩是長了翅膀了,還是會千里傳音?
既然都不會,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這件事就是她弄出來的。
當然,一個王倩倩還不行,自然要加上她的那位‘神通廣大’的哥哥——已經被革職的王捕頭了。
她蘇巧巧可不是一個被打了把血往肚子裡咽的人,有人敢給她潑髒水,那她就敢給別人打悶棍。
公堂上,李長東看着跪在下面的蘇家父女,眉頭緊緊的蹙起。
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審這父女二人。
但是,有人報案,他自然要開膛審理。
“砰”一聲響,縣太爺李長東敲響了驚堂木,與此同時,威嚴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爲何不跪?!”
蘇巧巧忽然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電視,簡直和電視裡演的一模一樣。
她很快回神,淡淡的看了一眼堂上正襟穩坐的李長東,淡淡的笑了笑,行了一禮,平靜的說道:“大人,我是接受傳喚過來接受大人問話的,還請問大人我和我爹是犯了什麼事?”
縣老爺已經認出了蘇巧巧,這會兒正納悶呢。
他對蘇巧巧的印象還是不錯的,這麼一個聰慧的女娃娃怎麼可能回去偷銀錢?當即心裡就更納悶了幾分。
雖然威嚴依舊,但語氣也和藹了許多:“有人舉報你們偷了吳員外家五百兩銀子,可有這回事?”
這麼一個女娃娃,他可是喜歡着呢,怎麼可能會去偷銀子。
“大人,我們冤枉,你看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偷因子呢,不給人偷就不錯了。”蘇巧巧連忙說道,還活動了一下她很不滿意的小胳膊小腿。
李長東心裡也是發笑,卻是說道:“蘇巧巧,你且跪下回話!”
蘇巧巧撇撇嘴,她是真不大願意跪,長這麼大,她還從來沒有給人跪過呢,就連燒紙下跪都沒有過,更別說平白無故給人下跪了。
可是,公堂上的規矩她還是懂的,也只能不清不願的跪了。
剛一跪下來,就再次大聲呼喊了起來:“大人,我們冤枉啊,還請大人查明真相,還我們清白!”
“還我們清白,冤枉啊!……”
蘇巧巧連呼了三聲,每一聲都慷慨激昂,但整個人卻是直愣愣的跪着,連磕頭都沒有,顯得她的這三聲大叫十分的彆扭。
就連李長東也覺得彆扭,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
“這件事本官會查清楚的!來人,傳原告!”
“謝大人,大人明察秋毫,大人威武,大人千秋萬代,流芳百世……”
蘇巧巧又連呼三聲,邊上跪着的蘇書生越聽越不對勁,連忙拉了拉蘇巧巧,示意她別說了。
這明察秋毫就算了,怎麼還整個千秋萬代。
李長東也是滿頭的黑線,輕輕的咳了一聲:“好了,我會查明的。”
蘇巧巧納悶,不解的看看蘇書生,心道,難道夸人不是這樣誇的?怎麼蘇書生和縣老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
不過,她卻也沒說什麼,看似規規矩矩的跪着,卻是悄悄把腳放在屁股底下,舒服的做在地上。
不大一會兒,一個大腹便便,一身紫色錦衣的男人出現在公堂上,正是他們所說的丟了銀錢的吳員外。
蘇巧巧扭頭看去,見不認識,也就回頭了。
可吳員外一上來就快速的跪了下來,就道:“縣老爺,就是他們,就是他們偷了我一千兩銀子!”
蘇巧巧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來,這漲價漲的還真不是一般的快啊,之前還是五百兩,這會兒就變成了一千兩。
感情他們丟了的銀子也是按倍數翻的!
而且,她都沒見過他們,怎麼就知道是他們偷的?
“砰!”的一聲,縣老爺一聲驚堂木落下,厲聲喝道:“到底丟了多少!”
“一千兩,之前小民沒有查清楚,只以爲是丟了五百兩,實際上是一千兩!”吳員外連忙說道,並且伸出了一根手指,信誓旦旦很肯定的樣子。
目光卻時不時的掃過邊上的蘇書生和蘇巧巧,心中納悶。
看他們的穿着也不像是有錢人啊,怎麼那王捕頭就說他們很有錢?
萬一真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們身上,也判了他們的罪,他們卻拿不出銀錢還自己怎麼辦?
自己會不會是被耍了?
心裡雖然這麼想着,但是他已經到了公堂之上,也已經指認,自然是不能再反悔的,唯有一口咬定了他們。
蘇巧巧翻了個白眼,看向了李長東:“大人,既然他一口咬定是我們偷了他的一千兩銀子,那我能不能問他幾個問題?”
李長東點了點頭。
蘇巧巧看向吳員外,直接就道:“你認識我嗎?”
吳員外愣了一下,沒想到蘇巧巧一開口卻是這樣簡單的問題,當即就點頭,肯定的說道:“認識,就是你們偷我一千兩的!”
蘇巧巧冷笑,有些唏噓的說道:“那是嗎,真遺憾啊,一千兩呢,也不知道把我賣了夠不夠。”
說着,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忘了問你了,你丟銀子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