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別讓女人進院子,要提醒她們雲霆大叔的病,忌諱陰氣太重和女人靠近。 ”
季青燕走出屋子叮囑着寧萱郡主。
也是要借她提醒侯夫人與老夫人,別忘了這事兒露出馬腳,畢竟剛纔太匆忙,沒人通知她們。
寧萱郡主認真聽了答應下來,這時院子外面傳來腳步聲,只有季青燕聽到了。
“他們來了,我先躲開。”季青燕嘀咕一身,立刻唸了隱匿咒,走到了一旁去,並且讓小雨去通知雲林哥他們,一切緒。
小院裡因爲最近寧萱郡主常有進出,雲霆也康復了,白天不再安排暗衛,兄弟們都到了明處忙自己的事情。
因此這時候內院裡只有雲霆在屋裡躺着,寧萱郡主蹲在屋檐下正小心地看着爐火,心裡着急這藥湯何時能好。
畢竟剛開始煎的藥,怕引人起疑。不過當她揭開藥罐蓋兒看裡面的時候,發現裡面的水已經黑糊糊並不清亮。
這些藥很容易出藥汁。
剛蓋好藥罐蓋兒,院子外面傳來府衛行禮的動靜,寧萱郡主擡頭,看見雲軍侯陪着越王爺走了進來。
沒有女人。
她剛鬆了一口氣站起身,行禮到一半看見劉側妃和庶妹也來了,侯夫人神色凝重地也來了。
“萱兒見過父王。”寧萱郡主匆匆行禮不等越王說“免禮”,立刻神色緊張地看向他身後,大聲道,“高僧說了,少將軍院子不能有女人出入,陰氣重!”
侯夫人一聽頓時心豁亮,連忙前兩步攔下劉側妃母女。
“側妃娘娘請留步,妾身剛纔也說過,我那孩子當年病得太重,不止高僧看過,道門的高人也說過,女人和眼淚會害到他。”
“年前我兒剛醒過來時,妾身與祖母不知情而趕來看望,差點害了我兒,幸得高人以替身換命才救回我兒。”
侯夫人面容凝重地擋在前面,認真地解釋原委。雖說不客氣,但也解釋得明白,一般識禮之人和無惡意之人應退出院子了。
定萱郡主在心暗贊這未來婆婆反應很快,她才提醒了一句,立刻接了。
但劉側妃何許人?她高昂地揚着下巴,不屑地看着侯夫人冷笑。
“口口聲聲叫側妃,是對本妃大不敬,且不治你不敬之罪,你竟敢故意阻攔本妃探望雲霆病情,實是無禮之極。”
她說着去推開侯夫人要硬闖,庶妹立刻衝過來幫忙,以挽扶自己母親爲由暗去撞開侯夫人。
“王爺,這爲客之道,恐怕劉側妃母女還沒學會呢。”走在前面的雲軍侯本留意後面的動靜而走得很快,這時立刻頓住腳步轉身。
“軍侯這是何意?前不久還好得可以出京的少將軍今天好巧不巧又病了,作爲姻親,過來探視不是情理之嗎。”
越王不喜雲霆是二婚,還當街拐走了他的郡主女兒,更不喜雲霆求了聖旨囂張下聘,處處下他越王府的面子。
今天被劉側妃一鬧,也覺得此事可疑,加之前的悶氣,同劉側妃走了這一趟,想看雲霆在搞什麼鬼。
若能趁機抓他把柄退婚更好了。
寧萱郡主要出孝期了,雖然年紀大了些,但身份擺在那裡,有的是好夫家等着,身爲父親,他實在不樂意將女兒這麼嫁了。
“哼。”不等雲軍侯開口,侯夫人一聲冷哼開始借題發揮。
“娘娘是側妃還是正妃,可不是妾身能定論的,何來不敬之說?但娘娘執意衝撞妾身病的孩兒,可別怪妾身要大不敬了。”
“妾身及笄之年嫁入侯府至今三十年,這一根獨苗,也是整個軍侯府這代裡唯一的嫡血,若被你母女害了,是告御狀,妾身也絕不善罷甘休!”
言語毫不客氣也擺出一副護犢的姿態,氣得劉側妃變了臉色,手指着侯夫人要訓斥。
“呀,姐姐你怎麼可以呆在這裡?不怕害了少將軍?”
庶妹忽然朝站在屋檐下的寧萱郡主跑過去,纔不管這邊的爭吵呢,她偏要看看她闖進去後,那個男人會怎樣!
“啊!”寧萱郡主冷着臉突然擡腳將庶妹踢了個正着。庶妹迎面率了個狗趴,在地嗚嗚地哭了起來。
“啊!”屋裡雲霆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屋有黑氣溢出。
“怎麼回事!”越王詫異地看着屋子方向,門並沒有關,外間廳被黑色漸漸盈滿。
“你!你們竟敢害我夫婿!我殺了你們!”
寧萱郡主扭頭一看,儘管知道這是幻術還是一陣心疼,赫然扭頭朝坐在地哭得滿面淚痕的庶妹衝過去。
季青燕在暗隱身,一直在教她怎麼做。這時自然是擡腳猛踹了,將過去所有的怨氣都堂而皇之地發泄出來。
“來人,將越王府的小姐拖下去,稍後待本侯進宮面聖!”雲軍侯猛然一聲大喝,等在外面的府衛立刻氣勢洶洶衝進來兩個,拖了庶妹走。
那邊侯夫人還不知道幻術的事,只以爲是裝的,見寧萱郡主這一動手,屋裡又有讓她心驚膽顫熟悉的黑氣溢出,也是怒火攻心,當場伸手拽住了劉側妃的頭髮往外拖。
“心如蛇蠍的女人,我兒若有半分好歹,老孃必殺你母女血祭!”侯夫人不愧是軍侯府的當家夫人,此時情急,潑辣之姿盡顯。
劉側妃沒想到堂堂尊貴夫人竟然跟潑婦一般動手打人,沒有防備被拽了個正着,三兩下拖出了院子。
“霆兒!”雲軍侯也是不知幻術的,立刻衝進屋去看兒子。
寧萱郡主紅着眼充滿怨恨地看了越王一眼,悲憤地道:“父王不是要探病嗎?大可進去探個清楚,但女人和眼淚能要雲霆半條命,女兒可是皇命賜婚,你現在滿意了?”
也是說,若雲霆有個好歹,她的命運是守寡,還不只是望門寡的問題,畢竟這是皇下旨賜婚,皇命不可違。
至少三年孝是必須要守的。
越王哪有聽不明白這翻話真正含意?當即也變了臉色,無暇去辯駁什麼,也進了屋裡去看雲霆,心也生出一絲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