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以前我跟你說過,我們道門捉鬼捉妖,很少有收錢的,算收些盤纏錢,也不會要很高。 ()但宗門是肯定不會直接收錢的。”
丁長風輕咳了一下,耐心地提醒季青燕。
“你也說是宗門了,那讓他們從你們宗門請人嘛。那你們的身份,是一般小道士能的嗎?”季青燕白了丁長風一眼。
“再說了,眼下都要過年了,遇着這事是不吉利的,會影響來年氣運,誰知道明年會發生什麼事呢?”
“這些理由你們不會多找幾個麼?價錢開了,生意他們愛做不做,對吧!而且你們也算給他們好心提了個醒兒!”
“發生了這種事啊,不管有沒有人捉鬼捉嬌,明年氣運多半會有影響了,生意不好也怪不得誰了。”
季青燕說到這裡嘿嘿一笑,得意道“擺風水陣,我也略通皮毛,可以試試給他們擺個漏財的風水陣。”
“這可不是道門熟悉的陣法,一般同道應該是看不出來的,得有風水大師才行。總不會那麼巧京城什麼人都有吧……”
聽她說着想法,大家已沒有附和的力氣。
但大家心都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得罪這丫頭!後果太嚴重了!
“我回去睡覺了!”曾鷹第一次生出不想親近這丫頭的感覺,轉身想走。這丫頭確是高手,實力霸氣,可這心眼兒也夠黑的。
“我送你。”丁長風也連忙轉身。
“我又不是女人,還要你送!”曾鷹一臉嫌惡地瞥着丁長風。
“你想多了,剛纔你和我都是在酒樓鑽窗走的,若有人提起來,肯定是撇不開你和我在一起的事實,我當然要送你到客棧外面再走,這樣我才能跟你撇清關係。”
丁長風也同樣嫌棄地看着曾鷹,還不忘嘀咕一句:“早知道這麼麻煩,我不該找你喝酒,傳個信兒讓你別管閒事不結了。”
“你們慢慢聊,我們回去了。”季青燕又看了一眼後院裡一大羣人舉着火把四處吆喝,效果達成準備撤退了。
因爲曾鷹的出現,導致她的計劃要推遲兩天,心情還是不太美好的。自然也不想陪他們話家常了。
但被她這麼一說,曾鷹和丁長風朝她淡瞥一眼,立刻轉身凌空踏步,直接繞到了另一條街,又把酒罈子拿出來,邊走邊喝,看見巡城衛故意撞了去。
巡城衛一看大晚的竟然還有兩個酒鬼在街晃,喝斥了兩句,問明他們的姓名身份住址後,這纔沒有抓他們送到順天府。
“丁公子,曾公子,這天晚了,夜風又涼,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吧,別凍着了。”巡城衛領隊很客氣地說道。
“好吧,我住軍侯府,你住哪啊?”丁長風故意睜着醉眼問曾鷹。
“我沒你那麼高的地位,住客棧呢,叫什麼來着?在這附近吧。”曾鷹瞭然,也故意迷迷糊糊地迴應,作思索狀。
他們手提着酒罈子,一身酒氣,巡城衛也是男人,還是很能喝的兵,哪裡會疑惑他們沒醉?
一般人抱了個十斤大酒罈,也會夠嗆。
“這附近是有家客棧,鄭家開的叫……高升?高升客棧!”曾鷹可以裝不記得,丁長風卻不能。
因爲他對京城熟,又在軍侯府住了這麼久,而且坊間也有人知道,他在京城有生意,算是許多人都久仰大名的城守嫡公子,玄天觀的高徒。
“來兩個人,一個送曾公子去高升客棧,一個送丁公子回軍侯府。”領隊以爲兩位公子喝多了找不着路,乾脆賣個好。
巡城衛維護的是京城治安,但京城裡什麼多?當然是高門大戶、權貴多。
因此別看他們只是兵將,這眼要明、心要清、嘴要甜,處理糾紛也要很圓滑,最好誰也別得罪,可又誰也不能攀附,不然玩完了。
只因他們是巡城衛,維護的是京城治安,若隨便站了隊,可是叛逆了。
有了巡城衛這一出,丁長風和曾鷹也不用演什麼客棧分別了,直接在這裡揮了揮手,不忘約定:“明日一起出發!”
好嘞,這人證大把的。
曾鷹腳步微微有些亂,卻笑道:“丁道兄,咱們兩年沒見了?還是三年沒見了?你閉你的關,我闖我的江湖,今日一見,甚喜!”
當然,這話看似醉話,卻是說給巡城兵聽的。若是季青燕此時聽見,一定會驚訝點贊,這個實心腸小子竟然也懂得繞彎子了啊。
這閒話可不是廢話,首先是酒後吐真言,其次是撇清他和丁長風在京城這麼巧相見的真相,然後因爲道友久別重逢,這心高興纔會不小心喝多了、醉啦。
曾鷹很快回到了客棧,守夜小二聽見拍門聲開門一看,竟是巡城衛送了客官回來,不覺詫異,連忙向巡城衛瞭解情況。
知道是和友人在街頭醉酒找不着路,連忙道了謝,扶曾鷹回了天字一號房。
這一夜雖然茶樓鬧的動靜很大,但大家後來都沒發現異樣,以爲只是眼花,一驚一乍把自己嚇着了。
於是大家把第一個看見白影還喊了“鬼啊”的人一頓臭罵,繼續睡下無話。
丁長風回到侯府去找季青燕,他相信他們會先他回來,果然看見他們在小院裡吃宵夜呢。
他也立刻加入,把碰曾鷹以及跟曾鷹說過的話再解釋了一遍,又向季青燕致歉,他認爲越是不說,反而越讓曾鷹疑惑。
與其等他自己好去打聽而可能壞事,不如先告訴他,心裡有數也有了方寸。而且曾鷹爲人不錯,他可以爲曾鷹打包票。
季青燕也不怪他了。
“大叔,你明天回去,需要多久到齊東縣?年前能趕到嗎?能幫我帶個口信給家裡嗎?”季青燕給丁長風準備了熱餃子,看着他問道。
“雖然沒有我快,但我們也有獨門秘密,御劍而行,看天氣吧,下雪天走得慢一點,最多十天吧。”丁長風笑了笑,接過餃子吃起來。
“應該能在十天之內,我儘量在除夕趕到桃花坳,給你帶平安信,你們要不要寫信?”丁長風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