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查看,也還是那樣子。
這樣來來回回的折騰幾個時辰,還沒把上官清越盼回來,白棠卻坐着車過來了。
香菜在旁邊陪着,蘇子澈一見她就問。
“出什麼事情了?”
“有官差來我的院子裡搜人。”
“搜什麼人,他們也有這個膽子。”
荀陵郡的郡府大人都是蘇子澈的人,那些官差又算個什麼。
“說是有人舉報,我的院子裡頭有敵國奸細。”
“灰鷹王來過了?”
“來過,吃飽喝足,帶上其他吃的,就走了,前後腳,他才走,那些官差就來了。”
白棠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但是說不上來,一顆心卻是越跳越快的,所以纔出此下策,直接找過來了。
香菜只負責保護她的安全,她說要出來找王爺,緊緊跟着就好。
蘇子澈想了想,喊了阿大過來。
“這個新院子的事情,交代過朱大人嗎?”
“交代過,說的不很詳盡,但是朱夫人當時也在場,直接就說知道了。”
蘇子澈的手指又在桌面敲了兩下,如果交代過,又有哪個官差,敢有這樣的膽子,找上門去搜人。
“他們敲門進來的還是?”
“直接一腳把門踹開闖進來的。”
白棠把當時所見所聞,詳盡的說了一遍,包括後來給了銀子打發,不過沒在院子裡頭傷人。
“他們去後院了嗎?”
“去了,我讓江大海把那個大窟窿眼先遮上,好像沒有什麼發現,他們就出來了。”
白棠沒有隱瞞,上前一步,有些急迫。
“阿澈,這本來不是什麼要緊的事情,可是我心慌,心慌的不行。”
她本身學醫,知道這樣的狀況並非是自己的身體問題,而是一種直覺。
直覺這種事情,本來就有些懸,誰又能說得清楚。
她只知道,肯定有哪裡不對勁。
後院井臺邊突然裂開個窟窿,已經是聞所未聞的,加上阿澈幾個人緊張的什麼一樣,匆匆離開。
本來連夜都住在她這裡,是爲了以防萬一。
但是,這會兒其他的都顧不上了,只說明,他們發現的比眼前的事情更加重要。
白棠雖然沒有多問,心裡頭還是有幾分知根知底的。
“去問,問郡府朱大人那邊,有沒有派過官差來。”
蘇子澈當機立斷,給出了決定。
阿大領命就走,他們自有一套聯繫的方法。
“就你們兩個人過來?”
“香菜喊過阿四,他沒有應,不過……”
蘇子澈點點頭,輕聲喚道:“阿四出來。”
一道黑影已經出現在視線中,阿四不聲不響的站着。
蘇子澈當時下的死命令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先守住白棠的安危,所以阿四不管應不應,都肯定是跟着過來的。
白棠一動,香菜和阿四都在這裡。
小院子那邊,就真沒什麼人了。
“主人,主人,朱大人說根本沒有官差被派遣出去,他還特意問了底下,說也沒有人來報案,安靜太平了幾天。”
“果然是這樣。”
蘇子澈的眼睛眯了眯,那些所謂的官差,從哪裡冒出來的!
“官差,還有假冒的?”
白棠還真是頭一回聽說,這樣氣勢洶洶一來就踢破院門的,還能是假官差。
假官差還騙走了她十兩銀子,簡直是天理難容。
“你以前見過官差嗎?”
“沒,沒見過。”
她是良民,沒事見什麼官差,她唯一見過和官有關的,大概就是朱夫人。
朱夫人也不穿官差的服飾啊,如何辨認?
“阿四,馬上帶人回小院,裡面的人如果都還安在,就不要驚動,繼續讓他們做手頭的事情,如果有個不測,立時回報。”
阿四一句話沒有,人又不見了。
白棠看看香菜,香菜也在看她。
兩人都被不測這個詞給鎮住了,難道說,那些官差纔來的第一撥只是個試探,接下來還會有所行動。
“棠棠,你來得也好,就先在這裡休息,那邊的事情,我會讓他們處理好的。”
“院子裡的人是不是有危險!”
白棠被嚇到了,上前拉住蘇子澈的衣袖:“阿澈,那些人到底在找什麼?”
“他們的消息太靈通,可能也很貪心,比我想的更加貪心。”
蘇子澈沒有掙開她的手,反握住了,細細揉她的手指。
“不用擔心,留在院子裡的都是不知情的。”
“不是爲了抓灰鷹王對不對?”
“應該不是。”
什麼敵國的奸細,不過是個幌子,這些人的主要目的,還是爲了進院子,一探究竟。
不過白棠的話提醒了他,另外又囑咐人出去,到灰鷹王那邊交代一聲,讓其帶着手下儘快離開荀陵郡,離開大順國的邊界。
反正,灰鷹王此行的目的主要還是爲了確定結盟事宜。
已經達到最佳效果,早一天走沒有絲毫的影響。
“灰鷹王過來就是吃吃喝喝了?”
白棠想到那人說的混話,做的混事,這會兒更加不願意提起了。
“是,餓死鬼一樣,吃好了老規矩,把剩下的都給搬走,竈房又空了。”
“辛苦你了。”
不是辛苦不辛苦的問題,白棠艱難的想要表達出,她的院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能詳細告訴她嗎。
她被白旗山用個莫名其妙的理由趕出來,杜仲帶着她買了小院子,這些都沒有事先安排過。
怎麼奇怪的事情,一樁接着一樁的。
才收拾的差不多,可以過安穩日子了,又出這樣糟心的事情。
這算不算是個魔咒來的,在白圩村也是這樣,這一次又是這樣。
她就算心理接受能力比常人強一點,也禁不起,這一而再,再而三的。
思來想去的,要麼就是井臺邊的大窟窿招惹是非。
不過,這個窟窿也是今天才出現的,那些人到底鼻子眼睛都貼在她院子裡裡外外還是怎麼的。
比狗鼻子還靈驗,她腦子裡一團亂糟糟的。
只有蘇子澈拉着她的手,能讓她覺得還有些安全感。
“你放心,阿四已經過去了。”
“我真不能放心。”
三個工匠,一個杜仲,麥冬根本就還不能下牀,要是有人要加害,誰能抵擋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