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這是什麼意思?”連芳洲冷笑道:“是玉姨娘說了什麼?二公子不問個青紅皁白就想動手嗎?”
“你還敢說!”樑翼大怒,呸了一聲,指着她厲聲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別仗着我大哥寵你就真當自己有什麼斤兩了!不過是個弄回來的玩物罷了,好不好一頓打攆了出去做粗活或者賞給下人都尋常的很!你的手也伸得太長了點,連老子的女人你也敢動!你當你是誰?”
說畢大喝一聲:“都給我進來!把這賤婦給我拿下!老子今天若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你還真當你樑二爺是個軟柿子好捏了!”
話音一落,便有四五個腰膀粗壯的中年婦人從外頭涌了進來,要拿住連芳洲。
連芳洲心中一凜,若是落到了朱玉瑩手裡,自己還有什麼活路?
樑翼到底是樑晉的同胞兄弟,自己算什麼?不過是他沒弄到手暫時還有幾分興趣的小小女子罷了!
便是樑翼將自己給折騰折磨死了,樑晉還能跟自己的親兄弟過不去?
連芳洲心中咬牙:朱玉瑩,我倒小看了你了!
一屋子不少奴婢,可是礙於二公子,誰也不敢亂動,更別說幫連芳洲了。
眼見那幾個婆子響亮整齊的答應,面無表情的朝自己逼近過來,連芳洲飛快的向小雀低低道了句:“對不住了!”猛的用力將小雀朝那幾個婆子推了出去,提起裙子飛快的上榻再爬上窗子,跳下去,拼命的往外頭跑。
小雀見二公子怒氣衝衝的一上來就要拿人,急得差點要哭了!她不敢攔二公子,可是姑娘若有個三長兩短,大公子回來豈能饒了自己?
連芳洲那句話她聽着稀裡糊塗的還沒有回過味來,就被她推了出去。
小雀“啊!”的驚叫一聲,順勢用力撞向其中一名婆子,揮舞着雙手亂揮亂打,一邊驚叫連連、呼痛連連。
“哎呀!小心!”其他丫鬟們也醒悟過來,忙搶上前要幫忙將小雀拉開、扶好幾位婆子,趁機少不得使絆子,霎時驚叫連片,亂作一團。
她們不敢拿二公子怎樣,可是這眼前的大好機會豈能放過?若什麼都不做,光在一旁看着,大公子不會爲難二公子,還不會把氣出在她們身上?
大公子那脾氣,是個好惹的?
樑翼壓根沒理會眼前這丫鬟婆子哭喊打鬧做一團的亂糟糟情形,倒是“哈!”的一下給連芳洲氣樂了,咬牙切齒冷笑道:“果然是個刁婦,很好!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跑得到哪兒去!”
說着重重一哼,一拂袖竟是親自追了出去。
若是個中原大戶人家的貴公子,斷斷不會做這種親自飛跑捉人的事兒,便是京城裡最紈絝的二世祖也沒有誰會幹這種很“掉價”、有失身份的事兒。
可南海郡哪裡有這種講究?樑翼想也沒想就親自追了出去。
連芳洲發足狂奔,朝着樑晉的書房方向奔去。
樑翼的腳程也不慢,若非那書房離這兒並不遠,沒準連芳洲就讓他給追上了。
門口那兩尊門神看到連芳洲狂奔而來,氣勢駭人,還沒有來得及問,連芳洲已經奔了進去。
她猛的站住,沒再往裡,隔着門扶着牆喘息,斷斷續續道:“二公子,二公子要殺我!拜託,拜託你們可得幫我這一回!我也不爲難你們,只需勸得二公子待大公子回來再算這筆賬就是!”
兩尊門神一驚,相視一眼,還沒來得及跟連芳洲搭上話,樑翼便怒氣衝衝的追來了。
“賤人!你倒是跑啊!老子倒要看看,你能跑得到哪裡去!”樑翼獰笑道,冷森森的眸子裡竟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二公子既然聽不進去我的解釋,不如等大公子回來再分說便是!二公子何必苦苦相逼!”連芳洲苦笑道。
她話沒說完樑翼就衝她“呸!”了一聲,嘲諷道:“你算個什麼東西!沒名沒分,說白了,就是個奴婢!老子處置一個奴婢,用得着等我哥回來?識相的給老子乖乖過來,磕頭認罪,老子給你個痛快!否則的話,”樑翼連連冷笑。
那雙不懷好意的眸子在連芳洲身上轉來轉去,心道:果然夠辣!夠犟!怪不得大哥寵着供着,這要是到了牀上,還不知是何等爽利滋味……
在樑翼心裡,不過就是個大哥的妾,算的了什麼?自己看上了弄走就是,等大哥回來再跟他說一聲有什麼不了的?
不過,這不識好歹的東西竟敢欺負瑩兒,等他玩膩了就把她送給下邊的家丁們,那時纔給瑩兒出了心頭這口惡氣!
連芳洲抿着脣,不做聲,不動。
“敬酒不吃吃罰酒!”樑翼怒喝一聲,便要上前拿人。
那兩尊門神光看二公子這神情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他們親眼所見,更知這位梅姑娘在大公子心裡是個何等地位,怎麼可能讓樑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把人弄走?
“二公子,”兩人及有默契的一起上前攔住了樑翼,恭恭敬敬道:“有什麼事情二公子等大公子回來之後再說吧!請二公子恕罪,屬下不敢違逆大公子,梅姑娘,二公子不能帶走。”
“你們竟敢幫着這賤人,刁難老子?”樑翼冷着臉喝斥。
若非這兩人是大哥的心腹,他不敢造次,若非即便動手他也打不過人家,樑翼根本就不會再同他們囉嗦。
“屬下不敢!”一人不卑不亢、客客氣氣的道:“梅姑娘好歹是大公子的人,不管發生什麼,二公子何不等大公子回來再分說呢?大公子素來重手足,若梅姑娘真得罪了二公子,大公子肯定會給二公子一個公道!還請二公子別讓屬下等爲難!”
樑翼氣結,瞪着連芳洲恨恨道:“賤人,有本事你在這兒躲着不出一步,老子就服了你!”
連芳洲當然不能在這裡躲着不出一步。樑晉的書房,就算是樑家老爺子也沒有可能在他不在的情況下單獨進去,連芳洲自然也不能例外,裡邊的人也不會留她。
她悠悠的道:“二公子口口聲聲賤人賤人的,我卻不明白怎麼得罪了二公子了!二公子總不能聽玉姨娘一面之詞便定我的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