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等將來將這一攤子麻煩事兒統統都解決之後,再想與他們聯繫,談一談藥材的生意,就會順利許多。
瑤山的那些藥材,可都是難得的好東西,弄得好了,能賣出極好的價錢,對醫家和病患者來說也是福音,糟蹋了簡直暴殄天物
連芳洲一高興,又將小錢管家誇獎了一番。
小錢管家樂呵呵的一個勁兒的謙虛,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啊,對了夫人”心花怒放的小錢管家從懷中摸出一封信,起身雙手奉給連芳洲,陪笑道:“夫人,這是初五阿公吩咐奴才務必要親自交到夫人手上的信,奴才光顧着傻樂差點都忘了”
“哦”連芳洲挑挑眉,笑着接過。
拆開一看,嘴角先是噙着笑意,最後竟皺起了眉頭。
小錢管家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見連芳洲朝自己看過來,他心中“咯噔”一下,忙陪笑道:“夫人,這這信上”
“好你個錢銅”連芳洲輕輕一拍桌子,瞪他道:“我看你真是傻樂得昏了頭既有這信怎麼不早點拿出來”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奴才沒誤了夫人的大事吧”小錢管家嚇了一跳。
連芳洲“噗嗤”一笑,擺擺手笑道:“逗你玩呢往後但凡捎帶了信件的記得要第一時間交出來,別耽擱了若早見了這信,我就不用問你那麼多話,而你也不需要費那麼多的脣舌了”
“”小錢管家睜大眼睛,顯得有點茫茫然,顯然沒明白連芳洲的意思。
連芳洲也沒有向小錢管家解釋的意思,擺擺手笑道:“記着我方纔的話便是,沒你的事兒了,下去吧”
見他遲遲疑疑、猶猶豫豫的,連芳洲又笑道:“放心,信上說的都是好事兒”
小錢管家一聽沒叫自己耽擱了什麼,這才鬆了口氣,興高采烈的賠笑應了聲“是”,規規矩矩的退下。
連芳洲將那信收好,感覺心情格外的舒暢愉悅。
她沒有想到,初五阿公信中透露的意思,居然有意跟她合作,這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沒想到她也有撞大運的一天
白瑤人質樸單純,認死理,既然認定了自己,別人就是說成一朵花來,他們也不會爲所動的。
書房中,洛廣向李賦奉上了洗髓草,也同樣在向李賦稟報着此行情形。
李賦捧着那小小錦盒中那兩株乾枯的紫褐色小草,看不出個形狀,也絲毫不起眼,然而太子爺的性命卻寄託在這小小的小草上。
李賦將那錦盒蓋上,小心翼翼放在一旁,吩咐道:“回頭你找幾個信得過的人,扮成普通的商人,快馬加鞭速速進京,將這東西交到雲洛兒或者薛神醫手裡。記住,只能交到他二人手裡對任何人都不準提及此事。交完了東西立刻返回,不準去見任何人,包括他們的家人親戚朋友若有違反,軍法處置”
“是,將軍放心,屬下定會安排妥當”洛廣抱拳應道。
又稟道:“將軍,樑晉並沒有去過瑤山,屬下打聽過,也查探過,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他應該是真的沒有去過。”
李賦眉頭挑了挑,沉思片刻,緩緩道:“我從來沒有放鬆對樑家的監視警惕,也一直暗中與癩子他們保持着聯繫,並沒有聽說樑家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樑晉不是去瑤山,那麼他這麼急匆匆的離開南海城,會去哪裡”
洛廣搖搖頭:“屬下也不知,將軍,要不要屬下去查一查”
李賦點點頭:“該查你暫且將手頭所有事務放下,專門就查這一件事不惜動用一切手段和力量,務必查出樑晉的去向”
轉眼便是十天之後,花了三天的時間反覆討論,討價還價,終於將此事風平浪靜的了結了。
李賦答應,在年底的商線競標中,會優先考慮他們,同樣的價格下優先賣給他們。並且指出了四條商線,無論誰家得了去,都准許他們這十來個人相互去競爭每條商線其中的三分之一。另外,夫人手中那三條商線會無償貢獻出來,亦允許他們相互競爭每條其中的二分之一。這種情形將持續兩年。
同時,官府將按照他們手中商線的長短、重要程度定價,仍舊給予一定數額的銀錢補償,最少的能得到二萬銀子,最多的除了鄧家能得到八萬。
而鄧家,一共能得到一百二十萬兩
假如在今年的競標中,誰家最終什麼也沒能落下的話,官府又再補償三萬銀子。
對這一方案,衆人思索來思索去,覺得即便是商線在手的時候一年的收入也不過爾爾,在鄧家有意無意的壓制下,很多時候根本還拿不到這個收入。再加上要操心勞力,就更不如了
於是,便都痛痛快快的簽訂了契約。
李賦命參政與衆人籤契約,參議則帶人當場就將銀票發給了衆人,當場銀貨兩訖。
別人家也就罷了,鄧家那可是一百二十萬兩便是四大家族,想要一下子拿出一百二十萬兩的現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布政使衙門輕而易舉的就做到了
衆人羨慕鄧老爺手裡那一大沓銀票的同時,對李賦亦心存凜然敬畏。
這下子,李大人有多少本事、多少斤兩,衆人連猜都不敢去猜了
鄧柏於和鄧柏通看到平白的又多出百多萬銀子來,亦十分驚喜意外,連帶着對李賦連芳洲的惡感也消弭不少。
鄧老爺見了心中苦澀,嘴裡也發苦,不用說,這主意必定是李夫人出的了
生意人最服的是有本事比他把生意做得更好的人,說白了服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誰的銀子必自家的更多,就服誰。
這下子,這些人銀錢到手,並且是以這種方式到手,這些人必定下意識的產生了敬畏之心。
加上已經銀貨兩訖,事後沒有了半分可容商議的退步,自然就不會再有人去琢磨這事兒,自然也不會再生出什麼變故
李夫人做事,果然又準又穩,從不留半點後顧之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