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吃晚飯的時候,徐閒還是沒有出來吃飯,這一下,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對了。
畢竟以往徐閒可是從來不曾有過不吃飯的經歷的,更別說是一連兩頓不出來吃飯了。
“莫不是生病了?”顧劉氏忍不住皺着眉頭說道。
雖然徐閒早上出門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可他本身先天不足,哪怕後來養好了,每年也是要病上幾回的。
顧長庚也有些擔心了,當即點點頭,“那還是得去看看。”
顧長庚便和顧劉氏一起,去了徐閒房間外頭,仍舊是敲了半晌的門沒反應。最後沒有辦法,只得請了沐正豐來幫忙。
雖然沐正豐的功夫也不錯,內力也很深厚,但是他和莫凌雲相比,卻差遠了。他能震端門閂卻沒辦法想莫凌雲一樣,以內力包裹着門閂,將門閂抽開。
當然了,一個門閂也不值當什麼,顧成信一會兒功夫就能做出來一個,所以,沐正豐是直接將門閂震斷的。
門閂一斷,顧長庚和顧劉氏就一前一後的,進了徐閒的房間。
牀上被子團成一坨。
顧長庚和顧劉氏相視一眼,走到牀前,費了好大的勁,才把被子扯開。
被子一扯開,一股熱浪就撲面而來。
被子下面,徐閒蜷縮成團,滿臉通紅,大汗淋漓,嘴裡頭不知道在喃喃一些什麼。總之是情況很不好。
顧劉氏伸手一摸,燙得嚇人。
“呀,這麼燙,只怕真是生病了。”
顧劉氏說着,朝外面走去,一邊走,一邊喊:“老四,成信,快去李家村請大夫回來。”
顧成信聞言走過來,問道:“娘。怎麼了?”
顧劉氏說道:“徐閒病了,渾身滾燙的,人事不知的樣子,還說胡話,你趕緊的,去請李大夫來。”
說着又喊:“有福啊,你衝碗溫熱的糖鹽水來,徐閒出了一身的汗,嘴脣都幹得裂開了。”
顧成信也不耽誤,連忙同沐正豐說了一聲,去後頭牽了他的馬出來。
雖然知道現在顧成信騎馬騎得很是純熟,可顧錢氏還是不放心,追着叮囑了又叮囑的,要他小心一些。
聽到徐閒生病了,有福也有些着急。畢竟他們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再怎麼不喜歡他,對於有福來說,徐閒還是算得上是半個親人的。所以,哪怕明知道顧劉氏是故意叫她給徐閒衝糖水的,她也沒耽擱,很快就衝了一碗溫熱的糖鹽水,端到徐閒的房間裡頭。
想着中午的事情,顧長庚微微有些內疚,看有福端了糖鹽水進來,就說:“給我吧,我喂他喝些水。”
當然了,現在屋裡頭幾個人,也就顧長庚喂徐閒喝水合適一些,畢竟徐閒這會兒什麼都不知道,只能將他抱起來喂。
有福將水放在牀頭的櫃子上,又去把窗戶打開了,才說:“阿爺,阿奶,我去打一點冷水來,那冷帕子給他敷一下吧。”
顧劉氏連忙點頭,說道:“你快去吧。”
水缸裡的水並不涼,爲了讓降溫的效果明顯一些,有福特意去後頭的水井裡打了半桶井水起來,拎到前頭,倒盆裡端進屋。
又拿了兩條帕子,輪換着給徐閒敷額頭,擦脖子擦手什麼的。
看效果不怎麼明顯,顧長庚又讓有福去倒半碗燒酒來,給徐閒擦身子。
然而,一直折騰到顧成信帶着李大夫騎馬回來,徐閒也只沒好多少,依舊是燙得嚇人,嘴裡頭的胡話也沒有停止。
李大夫給徐閒把過脈,摸了頭頂、手心、腳心、前【胸】、後背,摸着下巴說道:“看他這情況,倒是不像生病,反倒像是受了什麼驚嚇?”
“不夠,我也不是太確定……”
“顧老爺子,顧老太太,徐閒今天可有什麼異常?”
驚嚇?異常?
屋子裡的人,都有些疑惑。徐閒是一早上吃過早飯去村塾的,然後又是在中午之前回來的。這個天亮得早,吃過早飯天就已經大亮了,這大白天的,他能受什麼驚嚇?
不過也不一定……
因爲徐閒回來的時候,家裡頭就只有顧劉氏一人,所以,是顧劉氏回答的李大夫問的問題。
“李大夫,徐閒他早上吃飯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同我們說話啊,也是很正常的,也沒聽他說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他早上是天大亮了纔出門去村塾的,半上午就回來了。這一去一回都是大白天的,回來之後他就把自己關在了屋裡,我們誰都沒看到他回來的時候的臉色。中午飯都沒出來吃。我們原本還以爲,他是在外頭受了氣,自己在屋裡生悶氣呢……”
“這他是不是受到了驚嚇,我們還真不知道。”
“哦,對了,我們先前把門閂弄斷了進來的時候,他人是在牀中間,縮成一團的,被子也裹得緊緊的,連頭都捂了,我們和我們家老頭子,扯了半天,才把被子扯開。”
說着頓了頓,又道:“這麼一說,到真像是被什麼嚇到了?”
顧長庚就開口道:“穩妥起見,還是去問問吧?李大夫你覺得呢?”
李大夫點點頭,說道:“最好還是去問問,畢竟這病因不同,要開的藥就不一樣,要不然,就算把表面的症狀控制住了,也是要傷身體的。”
顧劉氏聽了,轉頭就看有福,嘴裡說道:“有福啊,還是你去吧,去村塾那邊問問,上午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有福一點都不想去村塾。
自從她‘知道’(誤會)村塾的人是和莫凌雲有關係的人派來的之後,哪怕是走路,她都會繞着村塾走的。
當即就想拒絕。
顧劉氏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好了好了,李大夫還等着呢,你快去快回啊,聽話。”
一邊說,一邊就推了有福出門。
沒辦法,有福只得把有望叫着,一起去了村塾。
這會兒村塾已經下了學,他們早就把院門關了,有福只得讓有望叫門。
出來開門的人是楊瑾柔。
一看到是有福,想到她之前對自己的態度,楊瑾柔就忍不住想要沉下臉來。但是又怕楊夫子說她,便又覺得自己應該露個笑來。
一時之間,臉色就有些怪異。
有望看着好玩,直接就道:“阿姐,楊家姐姐的臉好好玩啊,還會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