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想到盛北弦的命大到連環車禍都弄不死他,只在病牀上躺了半個多月就康復了。
戚邵東卻因此喪命。
他死了也好,當初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是戚邵東要殺盛北弦,跟我無關。”
楚淮心中鈍痛了一下,“爸,你不用騙我。你一直覺得當初你被人誣陷進了監獄是姐夫造成的,你巴不得他死,戚邵東既然見了你,你肯定會幫他。”
不得不說,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下來,楚淮早就瞭解了楚錦書的性子。
不會被他儒雅的表象欺騙。
“你叫盛北弦姐夫?!”楚錦書難以置信地看着楚淮,“楚心之根本不是我的女兒,她就是個野種!”
楚淮反駁,“姐是錦川大師的女兒,她是我的堂姐,就是我姐。”
“你!”楚錦書怒瞪着楚淮,眸中的怒火幾乎要將人燒燬了,“你別忘了,楚錦川他已經被趕出楚家大門了,與我們楚家無關。”
“可他身上流着楚家的血……。”
“好了,你不用說了。”楚錦書壓抑着怒氣,說道,“小淮,戚邵東已經死了,這件事也就過去了,你安心上學,別管了。”
到底是他的兒子,他也不想在他面前發脾氣。
楚淮卻不放心,“要我不管可以,你答應我,從此以後不再跟姐作對。否則,我沒這個父親。”
楚錦書壓抑的怒氣被這句還點燃了,“混賬東西!有你這麼跟自己父親說話的嗎?!我看你是被楚心之灌了迷魂湯了!”
楚淮終於知道了,爲什麼楚心之會這麼討厭楚錦書。
他太不可理喻了。
楚淮看着楚錦書,語氣也不似剛纔平淡,而是冷了許多,“爸,我姐已經知道了車禍的事與你有關,她要是跟姐夫說了,姐夫不會放過你。”
楚錦書身子猛地一顫,往後倒退了兩步,雙目圓睜。
他上次進監獄就掉了半條命,後來,被盛北弦關在倉庫裡,幾乎要死過去了。
盛北弦本來就想殺了他。
萬一知道車禍的事情……後果,不敢設想。
“楚心之怎麼知道的?!”他看着楚淮,“是你?是你跟她說的?!”
楚淮不吭聲,算是默認。
楚錦書舉起手,一巴掌打向楚淮,“你!你到底是不是我兒子,你是想看到楚心之要了我的命才甘心!”
楚淮一點也沒覺得打在臉上的巴掌有多疼。
反而覺得這一巴掌該打。
他就當這一巴掌是楚錦書替楚心之打的,這樣,他心裡的愧疚興許就少一點。
他的內心是煎熬的。
從進這個家開始,他就特別喜歡楚心之這個姐姐。
覺得她哪哪兒都好,便是當初她對他冷眼,他也覺得她是姐姐,對自己的弟弟嚴肅是應該的。
可——
他的母親害得她殘疾,他幫着撒了謊。
他的父親也要傷害她。
他覺得愧疚。
想要補償。
哪怕能爲她做一點點的事情他也樂意。
她嫁給了盛北弦,好像什麼都不缺,盛北弦會保護她,會給她最好的。
她現在有了愛的人,有了孩子。
他作爲弟弟,能做到的,也僅僅是守護她的幸福。
楚淮看着楚錦書,“爸,我是爲了你好,姐雖然知道了這件事,但我求了她,她不會告訴姐夫,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楚錦書狠冷愣了一下,“你就那麼相信楚心之的話?”
“姐答應我的,她一定會做到。”這一點,他確定。
楚錦書:“行了,我知道了,我沒想害她。是戚邵東想要盛北弦的命,上次車禍她剛好在車上,湊巧而已。”
楚淮不放心,“爸,你保證。”
楚錦書不耐煩,“我說了不會就不會。我能對她做什麼?!”
楚淮抿脣。只要父親不會再生出傷害姐的心思就好。
“你嘴巴緊一點,戚邵東的事情別亂說。”楚錦書心裡不安,問道,“這件事,你除了告訴楚心之外,沒告訴其他人吧。”
“沒有。”
楚錦書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裡仍舊有些發怵。
楚心之的話,楚淮相信,他不敢相信。
她要是跟盛北弦說了,他就真的完了。
看來,還要找一個機會,見楚心之一面,跟她說清楚。
與此同時——
盛家老宅。
楚心之一覺睡到下午三點才醒過來。
從臥室出來,林嫂正在和張曉坐在客廳包小餛飩。
旁邊的塑料盒中已經包好了一些。
“少夫人,起來了。”林嫂笑着說,“大少爺在書房。”
楚心之點點頭。
“餓了吧,我去給你下一碗餛飩。要是不夠吃,還能把中午的湯熱一下。”林嫂說。
楚心之坐在沙發上,“我光吃小餛飩就可以了。”反正快要吃晚飯了。
林嫂道了一聲“好”,端了兩盒小餛飩去了廚房。
張曉坐在客廳裡低頭包着餛飩,因着上午的事,她有點兒怕楚心之,也就不敢說話。
楚心之喝了一杯水,看她包餛飩,“你包餛飩的手法很嫺熟啊。”
張曉擡頭,衝她笑了笑,“少夫人,我媽在老家賣早餐,我打小就會包餛飩。”
“你不是H市的?”
“不是。”張曉說,“我老家離這兒可遠了。不過,我有個表姐在H市工作,我來H市也是想讓我表姐給我找一份工作。可我什麼都不會,只能做家政。那天剛好碰見林管家去家政公司招人,我從衆多家政阿姨中選出來。”
說這話時,張曉十分驕傲。
她曉得,盛家的傭人不是好當的,她能被選上,是她的福氣。
雖然她第一個月的薪水還沒發,但,她偷偷問過林嫂了,可不少呢。
楚心之笑了下。
張曉見她不說話,也不說話了。隔了會兒,實在忍不住,問道,“少夫人,你是不是嫌棄我太吵了?”
楚心之搖頭,“沒有。”她自己不喜歡說話,但也不會無禮到不讓別人說話。
張曉只是活潑了些,她沒覺得這樣不好。
她想着,可能是自己的性子有些冷,嚇到這姑娘了。
便說道,“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不會不高興,也不用小心翼翼。我看起來又不嚇人。”
張曉傻笑了一通,點點頭,“我媽老說我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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